陪母親吃過晚飯,看着她吃了‘藥’回房休息,谷啓幕才驅車離開谷家。
煩躁的他將油‘門’踩到最大,在這個燈紅酒綠的都市夜下像只無頭蒼蠅一樣‘亂’撞,最終因爲眼睛受不了了才把車子隨意地停靠在路旁,沒有選擇‘性’地走入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家酒吧。
真是無巧不成書。
就在谷啓幕坐下不久,從‘門’口又走進來一對男‘女’,谷啓幕淡淡地瞟了一眼,隨即帥氣俊逸的臉龐立刻‘陰’霾密佈,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而那對走進酒吧的男‘女’不是別人,正是曾亞斌和何衛柔。
何衛柔是第一次到酒吧這種喧鬧的環境中來,聽着喇叭裡轟鳴而出的重低音音樂,整顆心都快要跳出心口來了,更別說這樣環境裡擠來擠去的男男###,都像瞎了一般,不是低頭耳語,就是在追逐打鬧,何衛柔想起了一個畫面,當年《封神榜》中紂王的酒池‘肉’林,就是那樣一番蘼‘亂’的景象。
她跟在曾亞斌身後,剛剛避開了一對追逐的男‘女’從身邊經過,卻沒有注意到這邊有服務員端着酒水經過,她讓了那對男‘女’,自然就跟這邊的人撞在了一塊,頓時倆人是人仰馬翻,狼狽地往後倒去。
“啊——”
何衛柔一聲尖叫,讓一直緊盯着她的谷啓幕心下一緊,正準備衝上去英雄救美的時候,曾亞斌眼疾手快地一手攬住了她的腰,一手接着服務員的酒水盤子,才避免了何衛柔摔倒再被水潑的厄運。
遠處,谷啓幕將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在桌上,眼中的嫉妒和憤怒是越發濃烈了。
“怎麼樣,你沒事吧?”曾亞斌緊張地看了一眼懷中的‘女’子,繼而瞪向已經摔倒的服務生,狠眯眼道,“你走路不長眼睛的嗎?你老闆沒有教你必須慢‘性’給顧客讓道嗎?”
服務生被曾亞斌一吼,立刻意識到對方不好惹,連忙起身道歉,“對不起,剛纔是我沒看路,真是對不起!”
“算了吧曾總,我也沒什麼事,別爲難人家了!”看到曾亞斌臉‘色’不好,何衛柔急忙打圓場道。
礙於何衛柔在這,曾亞斌沒有太多計較,把手裡的托盤丟還給服務生後,關切的目光再次落在何衛柔臉上。
“你是不是第一次來酒吧?我看你有點慌不擇路的樣子,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吧!”
何衛柔笑着搖了搖頭,“沒事,就算第一次,我也想來見識一下,不過我可不喝酒哦!”
見到何衛柔竟然還能跟他開玩笑,曾亞斌一顆擔憂的心也總算是放了下來,目光在視線昏暗的現場尋找着空位。
谷啓幕此刻已經是怒火中燒了,目光緊緊地盯着曾亞斌擱在何衛柔腰側的大手,她還說跟曾亞斌沒關係,手搭在她身上難道她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想起剛開始,他只要一碰到她她就像觸電一般閃開,爲什麼對待曾亞斌,她就可以裝作若無其事?
這才幾天沒見啊,他們倆都到這種地方來消遣了,怎麼,難道以爲他谷啓幕不可能到這麼嘈雜的地方來,所以他們決定到這來偷情?
谷啓幕越是這樣想着,心裡就越不是滋味,怒火狂燒的當口,忽然面前擋來一道黑影,他正要斥責對方滾開的時候,那黑影竟然坐入了他面前的椅子,他纔不得不正眼看過去。
“你好啊谷總,想不到真的是你,你大駕光臨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我好好酒美‘女’的伺候好你啊!”
男人是個胖子,有錢的胖子,全身上下都圓滾滾的,卻有着一種讓人敬畏的殺氣,或許是在這種場合裡呆久了,沒有一點黑道的氣質很難罩住全場,他就是這家酒吧的老闆。
谷啓幕微微眯眼,這人他見過,不過姓誰名啥就真沒印象了。
對方見他不吭聲,以爲是有錢少爺都這脾氣,一反常態地笑着巴結道,“谷總,我每年都按時‘交’租的啊,當初我們籤的協議是十年,我聽說你這棟實業房租準備漲價了,你可得看在我們老主顧的面上,別加我的租啊。”
聽他這一說,谷啓幕說是全聽明白了,自己來的地方正是鼎豐旗下一家商場,平日靠的就是引進國際大牌來駐點,加上這些營利‘性’高的娛樂場所賺取高昂租金,老闆以爲他今天到這來是爲考察加租的事。
谷啓幕淡淡一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目光看向胖子,高深莫測道,“不加租好說,你幫我做一件事就行了!”
胖子沒想到事情能談的這麼順利,那胖胖的臉上,笑容彷彿堆成了彌勒佛,“當然當然,谷總只要吩咐一聲,在下就算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谷啓幕勾勾手,胖子立刻會意地湊近臉來,聽着谷啓幕在耳邊‘交’代的話,十分自信地頷首,“放心吧谷總,你就等着看好戲行了!”說罷,雷厲風行地離開了角落。
谷啓幕回到車裡,五分鐘後看着何衛柔和曾亞斌被人趕出酒吧,他心裡突然就舒服了,揚了揚眉,發動車子準備離開。
曾亞斌無意中瞄了眼路邊一閃而過的車子,眼尖地發現其中一輛熟悉的車駕,他目光一轉,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而對於自己丟失錢包的事,也總算沒那麼窩囊了。
被有計謀的人陷害,他當然防不勝防,剛開始還在爲自己怎麼被小偷‘摸’走了錢包而氣憤,現在看來,是有人故意爲之。
“怎麼樣曾總,是不是真的丟了,還是拉在車裡了?”何衛柔還在爲他丟錢包的事感到難過,像他這樣的人物,錢包丟失一定會損失很多錢甚至還有更麻煩的事瞪着他吧。
曾亞斌卻釋然一笑,“沒關係的,我身上很少帶現金,銀行卡之類的明天叫秘書去幫忙掛失就可以補回來了,只是可惜了,明明約好帶你來這裡玩玩的,掃你興了!”
“不不不,或許就是我太不懂事了才害你丟錢包的,我真的過意不去!”何衛柔小心翼翼地道着歉。
知道她一向善良的‘性’格,曾亞斌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道,“那既然今天沒辦法去哪了,我就送你回去吧!”
何衛柔微笑點頭。
坐上曾亞斌的車,他將敞篷打開了,夜晚雖然還帶着涼意,但因爲今晚的星空特別漂亮,可以讓人們暫且忘記寒冷而投入到景‘色’之中去。
曾亞斌駕着車,偶爾看一眼何衛柔在做什麼,此刻見她盯着一輪滿月出神,藉着月光和遠處投‘射’而來的路燈,他清楚地看見她長而翹的睫‘毛’上掛着晶瑩剔透的淚水,他的心一震,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他知道,她一定是在思念遠方的親人,孤兒院的事過去還不到三個月,她的情緒,還是一觸就痛。
“曾總,今晚的月亮好圓好大,你有多久沒看到這麼漂亮的月亮了!”
正爲她傷神之時,何衛柔一聲略顯輕鬆的問話飄入耳中,曾亞斌立刻打起‘精’神來,佯裝若無其事地笑了笑。
“你不說還真發現,確實有段時間了,起碼三年了……”他說到這,還煞有介事地放緩了車速,擡頭看了一眼那輪白亮的滿月,“確實很大很漂亮,對了,我還聽說過有什麼超級月亮,不會就是這個樣子的吧!”
聞言,何衛柔捂嘴一笑,“當然不是這樣,比這大多了,我們孤兒院裡的孩子都知道,這不過是十五的月亮!”
倆人都知道這是玩笑話,相繼笑開去,曾亞斌看着何衛柔揚起笑意的臉頰,目光帶着淡淡的暖意,只是何衛柔,也不知道是真的感覺不到還是在刻意地迴避什麼。
一路上,倆人多了許多話題,笑聲如鈴一般飄落在地,化作一片安然自得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