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他私底下對付銘軒做的調查,他已經能放心地把鼎豐交給弟弟,只是這個口,真的很難開啊!
“哥,你好好休息吧,我去陪媽說說話!”
看着付銘軒準備出門的背影,他又忽然叫住了他。
“啓勳,哥有件事,我知道說了很卑鄙,可是我不說,這谷家恐怕真的就要散了……”
付銘軒聞言一怔,頓在原地,回頭看着谷啓幕那期盼的眼神,他沉默地朝着牀邊走來。
“你說吧!哥!我們是一家人,有什麼話你儘管說!”
“我想你接管鼎豐的一切!用我的名字!”
付銘軒心中大震,毫不遮掩地把自己心中的詫異流露在驚恐的面色上,被谷啓幕一句話弄得半響沒反應。
谷啓幕吃力地撐身坐起,他知道自己這番話說出來,付銘軒會有怎樣的反應,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握着付銘軒的手,懇切地說道,“啓勳,你認真聽我把話說完,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去國外治療是做最後一搏,如果我闖不過鬼門關,鼎豐和母親就將失去我,鼎豐是爸爸的心血,如今有這樣的實力真的不應該在我離開後毀掉,鼎豐需要有掌門人,你流着谷家的血,我兩人是一脈相承的谷家傳人,讓你當家,絕對是不二的人選啊。”
“可是,爲什麼是用你的名字?”付銘軒冷笑一聲後問道,這種感覺,怎麼就像被親兄弟出賣了一樣?
他可以不要鼎豐,因爲他從來沒想過去爭搶這種名利的東西;他也可以不要谷家的一分一毫也能盡到贍養母親的義務,可現在谷啓幕說的話,他完全聽不懂,隱姓埋名做谷啓幕,爲了什麼?
“啓勳,我想過就這樣把鼎豐交給你,可是我知道,你沒有實戰的經驗,做哥哥的也沒有時間再帶着你出師了,如果鼎豐總裁的名字改成了谷啓勳,你想想看,你將面對多少複雜的事態?多少爾虞我詐?多少敵我不明?一旦鼎豐易主,就像古代朝廷變更一樣,有多少蠢蠢欲動的勢力想要把你拉下馬?鼎豐輸不起,母親更加輸不得啊!”
說到這裡,谷啓幕又是重重一咳,見到付銘軒眼中的冰冷,他心急又道,“鼎豐和彭氏集團簽署了幾個經濟高達二十億的項目,我這個時候離開,那些老狐狸一定會趁機發難,不是採取撤資就是獨佔鼎豐股份,這樣和賣掉鼎豐有什麼區別?在商場裡,根本就沒有真朋友,真親家之說,人人都是衝着利益來的,沒有錢賺就分道揚鑣,你想想,我就要跟彭羽倩結婚了,這個時候如果讓她家人知道我生病快死掉的事,你說他們還會跟我們合作嗎?雖然我瞞着那個彭羽倩是有點卑鄙,可是大男人做事要不拘小節,這樣才能保住鼎豐,保住鼎豐旗下上千號員工的飯碗啊!”
“啓勳,你哥哥說得對啊!鼎豐不能一日無主啊!你就答應你哥哥的要求吧!你就代替一段時間,等你哥哥病好了這件事也就能在不爲人知的情況下渡過,公司免受變故,也算是我對得起谷家的列祖列宗,以後死了下了黃泉,纔有臉面見你父親啊!”
還沒等到付銘軒開口,門外已經響起了岑雅的聲音,兩兄弟一怔,不知道母親聽到了多少,但顯然,她已經聽到了兩兄弟商量讓付銘軒替代谷啓幕掌管公司的事,她含着淚走進門,一邊說一邊哭,到了付銘軒跟前,就要給付銘軒跪下。
“媽,媽!你別這樣!快起來!”付銘軒趕緊把母親岑雅攙扶住。
“那你答應你哥的要求吧,就一段時間的事,等你哥回來,我們再找個合適的時機把你迎回谷家,媽媽知道剛把你找回來就要你答應這種事有點爲難你了,可你們倆是兄弟,兄弟有難,不管是做哥哥的還是做弟弟的,都應該鼎力相助纔是啊!”岑雅緊緊地揪着付銘軒的衣袖,用自己最大的能力祈求着。
付銘軒心中是百感交集,急流勇蕩着,這種事聽起來那麼荒唐,可媽說的對,他是谷家的一份子,他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鼎豐垮掉啊!
“好吧,我答應頂替哥,用他的名字管理公司,媽,你別哭了……”付銘軒艱難地開口道,爲母親拭去淚水,贏得了母親深情的擁抱。
他回過頭來看着欣慰含笑的谷啓幕,道,“哥,你一定要把病治好,弟弟先幫你看着公司,等你回來!”
谷啓幕緊緊與兄弟之手緊握,一塊心頭大石總算是落下來了,他這一走,也就毫無後顧之憂了。
他想着,等過幾天把婚事弄完,他就悄無聲息的出國,這一次,他可放心與病魔做戰鬥,爭取能早一天病癒而歸!
可就在這個時候,岑雅又忽然提議道,“啓勳,,你哥哥與彭家千金結婚的事你聽說了吧,還有幾天就是婚期了,媽有個不情之請,既然你能答應幫你哥哥代管公司,那你能不能也代替你哥哥把新娘娶回來啊……”
“媽?!”
“媽?!”
岑雅這話題一開,兩兄弟皆異口同聲地驚愕道!
岑雅面露難色的嘆起氣來,停頓了一會,接着說道,“我的意思,是想讓你哥儘快去美國治病,他已經拖了很久了,現在時間就是生命啊,再挨幾天,他還的挨幾天痛,你剛剛也看到了,他一痛起來那樣子……媽都寧願幫他承受了……所以,最理想的辦法就是,你代替你哥哥與彭羽倩結婚,畢竟你和你哥哥是雙胞胎,長相酷似,她分辨不出來的……”她還沒說完,付銘軒就打斷了岑雅的話。
“不行……絕對不行……媽媽,我可以答應接管鼎豐,但要與我從沒見過面的富家千金結婚,恕我難以辦到。”付銘軒激動的直襬手,反對的意思那麼明顯。
谷啓幕也覺得這種提議怪讓人難受的,也附和道,“是啊媽,我還能撐幾天的,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