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小萌突然笑了笑,但是心裡面卻是比哭更加難受,就好像針一次次戳在她的心頭一般,讓她難以忍受。
原來羅媽媽要自己看的是這個!這個或許也是最近羅鷹昊不願意搭理自己的原因吧?
戴小萌呆立在樓下,然後恍惚中再次擡頭,卻是發現突然那盞曾經亮着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關閉了。
看了看自己的手錶,原來自己已經在這裡呆了一個小時了!原來不僅僅快樂了時間就會過得快一點,如果傷心了,時間也會過得那麼快啊?
一個小時了,喝什麼咖啡都應該好了吧?
戴小萌苦笑着慢慢回頭,然後往馬路走去,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羅鷹昊居然已經佔據了她所有的思緒。她回來,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
或許自己永遠都不聞不問,會更好!
漫無目的地走着,渾然不覺天空突然飄下了小雨,今天是要下雨的嗎?
戴小萌呆呆看着天空,看着雨水一滴滴的打落在自己的臉上,很輕,就好像在爲自己哭泣一般。
突然一隻手緊緊拉住了她的手臂,然後往前面跑去。
“你是誰?”戴小萌扯了扯自己手,但是無法從那個人手中抽離。
雨越下越大,戴小萌突然放空了,盲目的跟着那個人的手然後往前面衝去。
“進去!”那個人打開了車子,把戴小萌像一直包裹一樣直接塞了進去。然後自己才從另外一邊上車。
直接用餐巾紙輕輕擦着戴小萌頭上,臉上的雨水,動作微微粗魯,卻又十分周到:“你是傻的嗎?沒有看到下雨嗎?”
“楚默?”戴小萌慢慢回頭,看着面前的那個正在嗔怪自己的男人。
正是楚默,他的身體也被雨水給浸溼了,正有些尷尬地擦着自己臉上的雨水。
“我送你回去,趕緊喝點熱水,不然你會感冒的!”楚默發動了車子。
“我不要回去。”戴小萌輕輕說道。
楚默回頭看着她,然後輕輕嘆了一口氣,沒有多說什麼,直接開車走人。
雨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楚默將車子停在了一邊,然後拉着戴小萌就直接走到了一座公寓裡面。
“你先坐着吧,我給你弄點熱水擦一擦。”楚默看着猶如一個木頭人一般的戴小萌說道,然後起身去了廚房燒起了熱水。
不一會兒,他就拿着微熱的毛巾然後遞給了戴小萌,可是戴小萌卻好像什麼都沒有看見一般。
看到她這個樣子,楚默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後輕輕地將毛巾擦拭着她溼透了的臉。然後用乾毛巾給她慢慢抹乾了頭髮。
沒有說話,只有他輕柔的動作。毛巾將她的頭都包裹在了裡面,眼前一片漆黑。
戴小萌突如其來的一陣心疼,讓她難以呼吸。
楚默擦着她的頭髮,卻是感到了她微微顫抖的肩膀,幾乎不可聞的哭泣輕輕從毛巾內傳了出來。
楚默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然後用手輕輕將她的頭靠在了自己的腰側。
怎麼會這麼痛?戴小萌手輕輕捂着自己的胸口,感受到那無比的失落和空洞。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堅強的人,嬉笑怒罵,調皮搗蛋,只是爲了掩飾她脆弱的心而已,但是現在……似乎一切都已經崩塌,只剩下那個包裝下懦弱無比的靈魂。
她從來都沒有將心真正交給誰,可是那一刻,當五年後重逢的那一刻,在櫻花下的誓言的那一刻,她已經告訴自己要走出這一步,將自己的心交給面前的那個男人,可是現在看來,卻只是一個笑話!
眼淚怎麼都無法停止,心痛卻是讓她無法哭出聲音。眼前的漆黑就好像是噩夢的開端。
她……癱軟的身體再也無法支撐。
“戴小萌?小萌?”楚默感到她的身體越來越重,突然整個身體都滑落了下來,要不是他眼疾手快,她已經重重摔在了地上了。
趕緊扯開頭上的毛巾,卻是發現戴小萌已經暈過去了,緊緊閉着的眼睛,眉心緊皺,渾身卻是火燙。
“小萌?”楚默連忙將她攔腰抱起,然後放在了牀上。
看着她渾身都已經溼透,隱隱透出了裡面的內衣褲,他不由自主地別開了視線,然後直接打了一個電話。
她在什麼地方?是在海洋嗎?爲什麼渾身都被暖暖的包圍着?好舒服啊!
戴小萌慢慢睜開了眼睛,引入眼簾的的確是一片藍色的海洋,原來自己真的是在大海,那麼那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咯?
微微擡手,卻是發現一絲微微的疼痛從手背傳了出來。她轉頭一看,自己的手上儼然掛着一瓶藥水,一滴滴的透明的藥水順着滴管到了自己的手背,有點脹痛。
慢慢將視線轉到了另外一邊,迷迷糊糊之中看到一個男人,用手支撐着頭,正靠在她的牀邊休息。他是誰?
戴小萌想要叫,但是卻發現喉嚨裡面就好像被塞了什麼東西一般,心裡面已經叫了出來,卻只有自己能夠聽到嘶吼。
正在掙扎期間,原本就是淺睡的男人突然驚醒,然後起身用手掌輕輕探了探她的額頭溫度:“醒了?要喝水嗎?”
戴小萌沒有焦點的眼睛終於慢慢清晰了起來,那個原本模糊的臉也是慢慢清楚了,是楚默?
真的是他!
原本之前在雨中,她看到過楚默,只是以爲只是自己的錯覺而已,現在看來,真的是楚默!但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戴小萌想要開口詢問,嚥了咽口水,就覺得自己的嗓子生疼,當迷迷糊糊的感覺過後,那種疼痛感就會變得更加清晰,讓她不敢再咽口水,也不敢開口說話了。
“喝點水吧!”楚默將她輕輕扶起,然後將吸管放在了她的口中。
不再多想什麼,戴小萌狠狠喝了一大口水,頓時溫熱的感覺緩緩衝刷着自己乾涸的喉嚨,瞬間也就好像補水了一般,舒適了許多,也減輕了喉嚨的疼痛。
“你發燒了,瞬間發到了42度,所以我請了醫生來看過了,也開了藥,只要吃下了藥,休息一下就會沒事的。”楚默還是那般冷漠的表情,口氣卻是緩了許多。在禁錮自己的那段時間裡面,他幾乎就像是一個遠遠觀望自己的男人,從未有過和自己過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