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娘們,跟別人裝裝高人也就罷了。在我面前,還這麼閃爍其詞的,就像那些故弄玄虛的算命先生似的。
“故作高深。”我說了那娘們一句,她給了我一個白眼。
我和薛姐剛走到村口,叫我們去找肖三婆的那大叔,便拿着一支火把走了過來。
“天黑了,打個火把,好走一些。”那大叔把火把遞給了我,說。
“謝謝!”我跟那大叔道了一聲謝,然後把火把接了過來。
去半山腰的那條路,確實有些陡。不過,我和薛姐,那都是經常走山路的人,就算是再陡峭的山路,我倆都是走得了的。
那片竹林離村子其實並不遠,要論直線距離,估計對多隻有兩三百米。因此,我和薛姐很快便走到了那竹林裡。
前面有間茅草房,大門是虛掩着的,通過那門縫,能看到一些微弱的光亮。有光亮,那便證明屋裡肯定有人。
“肖三婆。”薛姐朝着門裡喊了一聲,在喊的同時,她還伸出了手,輕輕地敲了兩下門。
沒反應,屋裡並沒有人回答。
“是不是肖三婆不在啊?”我說。
“反正這門沒鎖,在沒在,咱們推開門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那娘們向來都是這樣,在推別人家的門的時候,從來都不客氣。
這不,我都還沒同意她這麼做呢,那娘們便“嘎吱”一聲,把門給推開了。
屋裡沒有人,不過擺着一個火盆,在燒紙錢。此外,那裡還放着一個香爐。香爐的正上方,是一張小桌子,桌子上供着一個用紅布蓋着的東西。
“那是什麼?”我往桌子上指了指,問薛姐。
“姐姐又不是透視眼,又看不穿那紅布,我怎麼知道里面是什麼啊?”那娘們給了我一個白眼,說:“反正這裡沒人,要不咱們過去,把那紅布揭開,悄悄看一眼?”
“這樣不太好吧!”我說。
那娘們的好奇心一旦起來了,誰都是阻止不了她的。這不,我話都還沒說完,她便已經走到那小桌子的邊上了。
薛姐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把那紅布掀了掀。
骨頭,紅布里面罩着的是一個頭骨。不過,那腦袋不是人的,有些像是狗或者狼之類的動物的。
“幹什麼?”有一個冷冷的,老太婆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了過來。
我扭過頭往門口看了過去,一個穿着藍色上衣,黑色褲子的白髮老太婆,氣呼呼地出現在了那裡。
“肖三婆你好,我
們來這裡,是想問你點兒事。剛纔見門沒關,以爲你在屋裡,所以就進來了,真是不好意思啊!”薛姐笑吟吟地說。
“出去!”肖三婆的態度很不好,一開口,就要轟我們走。
“紅布里面罩着的那東西,跟灰狼山肯定有關係吧?死狗村養不了狗,跟肖三婆你,也是有關係的吧?”薛姐笑吟吟地問。
“汪汪!”小饞饞站在薛姐身旁,昂着它的小腦袋,對着肖三婆吠了兩聲。這小傢伙,竟學會幫腔了。
“這狗是你們帶來的?”肖三婆看了一眼小饞饞,問:“你們去灰狼山,也是爲了它?”
那大叔說得沒錯,我們要問的事兒,真得來找肖三婆。我和薛姐什麼都還沒說呢,肖三婆就只是看了小饞饞一眼,便把我們此行的目的,給猜出來了。
“你還看出來了些什麼?”也不知道是被肖三婆給驚到了,還是怎麼的?那娘們用十分好奇的眼神看向了肖三婆,對着她問道。
“要到不了灰狼山,找不到那東西,這狗活不過明年。”肖三婆說。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那趕緊跟我們說說,灰狼山應該怎麼走?”薛姐問。
“都找到這裡來了,你們能不知道灰狼山應該怎麼走嗎?”肖三婆冷冷地掃了我和薛姐一眼,說:“誰給你指的路,你們就找誰去吧!千不該萬不該,你們不該帶着這小狗來死狗村。進了死狗村的狗,沒有哪一條,是能活過夜的,它也不例外。”
“汪汪!汪汪!”小饞饞一邊叫,一邊往我和薛姐的身後退。這小傢伙,應該是有些怕肖三婆。
雖然從表面上看,肖三婆就是普通的農村老太婆的打扮。但是,在多看了她兩眼之後,我不自覺的,便感覺有那麼一些害怕。明明就感覺到了害怕,但我確實不知道,自己是在怕她什麼。
“咱們走吧!”薛姐應該跟我一樣,也是感覺到了不安,因此她來了這麼一句。
在我們出門的時候,肖三婆並沒有進行任何形式的阻攔。不過,在我們快要走出竹林的時候,她在後面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
“這麼好的狗,可惜要死囉!”
“死個屁!”我這人向來都是很文明的,一般是不會說髒話的。但肖三婆那傢伙,實在是太過分了,於是我忍不住罵了一聲。
小饞饞死了,對她有什麼好處啊?聽她那語氣,似乎巴不得小饞饞今晚出點兒什麼問題。
出門的時候,我和薛姐都沒吃東西。一回到穆翠蘭家裡,她便把飯菜給端了出來,
這是她特地爲我和薛姐留的。
農家的飯菜,很簡單,也沒什麼油水。不過,這些菜都是剛從地裡摘的,特新鮮。就算油水少,那也是很好吃的。
吃完了飯,我和薛姐便回了屋。
“今晚咱們還睡嗎?”在聽到肖三婆那麼說了之後,我是真有些擔心小饞饞。
“不睡幹嗎?天一亮,咱們還得往灰狼山趕呢,不休息好怎麼能行?”那娘們說。
“我怕小饞饞出事。”我說。
“小饞饞又不是別的那些狗,它那麼聰明。再說,它跟我們待在一個屋子裡,要有什麼事,它又不是不知道叫。”那娘們說。
薛姐說得對,小饞饞這傢伙又不傻,再說我們三都在一個屋裡,大不了睡覺的時候,別睡那麼死就是了。
走了一天山路,我早就累得不行了。這麼一想,我便躺在牀上睡了,薛姐那娘們自然是跟我睡的一張牀。不過,因爲今晚可能會不太平,所以我和薛姐,在睡覺的時候,都只脫了外套。
“汪汪!汪汪!”
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小饞饞突然叫了起來。
“怎麼了?”我趕緊從牀上坐了起來,發現那小傢伙,全身的狗毛都立了起來,正對着大門口在狂吠。
薛姐也給小饞饞的狗叫聲驚醒了,在醒來之後,那娘們打開了房門,往外面看了看。
什麼都沒有啊?門外空蕩蕩的,並沒有人。
“汪汪!”小饞饞一邊叫,一邊想要往外跑。
我怕出意外,一把抱住了那小傢伙。
“小饞饞不會亂叫的,肯定是有什麼東西。”薛姐說。
“嗯。”我點了點頭,說:“咱們小心一些,我這眼皮跳得厲害,總感覺會出事。”
那娘們把門關了,走了過來,輕輕地摸了摸那小傢伙的腦袋,說:“小饞饞不怕,天很快就亮了。天一亮,咱們就離開這裡。”
“哐當!”
不知道怎麼的,門閂突然掉了下來。門閂一落,門也“嘎吱”一聲開了。
“汪汪!”
我和薛姐的注意力,都給那不推自開的門吸引過去了。那小傢伙,居然趁着我倆沒注意,一下子跑了出去。
“小饞饞。”我趕緊追了出去,可那小傢伙跑得太快了,一追出門口,便看不到它的影子了,就連那汪汪的狗叫聲,也沒了。
千防萬防,還是沒能防住。我是真沒想到,小饞饞居然會以這種方式,從我和薛姐的眼皮子底下跑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