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尷尬的還是女醫,她知道楚凰的情況並不好,又不敢抽身離開,只得在房間的角落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
“楚凰!楚凰!”
女醫聽到涼淵的喊聲,回過頭來,看見楚凰已經暈倒在了涼淵的懷中,便急急忙忙地走過去爲楚凰把脈,又讓涼淵把楚凰重新抱回了牀上。
臨出去的時候,涼淵對女醫說:“照顧楚凰的事,就拜託你了,你一定要盡力救活她。”
“哎……”女醫嘆了口氣繼續對涼淵說到,“難得她一醒過來就要到處找你,一個姑娘受那麼重的傷,承受那麼多痛苦也不容易,我會盡力救她的,你就先出去吧,等她好一些了,我再告訴你。”
心裡突然有無限的擔心,涼淵回過頭望了望楚凰,還是出去了,剛好遇見取藥回來的醫僮。
女醫看着楚凰再度昏迷,心裡也一直打鼓,不知道楚凰還能不能夠起死回生,剛纔把脈的時候,她的脈象已經很微弱了,雖說見了涼淵不一定是壞事,可是也或多或少給她的心理帶來了負擔。
在最短的時間內,女醫把楚凰的傷口處理好了。楚凰胸口是一層厚厚的藥粉,既能夠止血,又能夠讓傷口快一些癒合。
女人的心思總是要女人來看穿顯得更容易一些,女醫看出來了涼淵在楚凰的心裡是有多重要,先不管涼淵什麼態度,對於楚凰來說,女醫也算是成人之美了。
看着躺在牀上的楚凰,女醫呢喃了一句:“你爲了涼淵,也該醒過來。”
女醫出門之後,涼淵瞬間迎了上來,問楚凰究竟是什麼情況。
“情況不是很好,畢竟她受的傷實在是太重了。我還要回太醫院,姑娘的藥我會親自過問,順便,我再回去查查有沒有方法讓她好得快一些。”女醫客客氣氣地將楚凰的情況給涼淵說的很清楚,還讓涼淵守着楚凰,畢竟楚凰的病情很不穩定,如果有什麼狀況,便派人立刻來太醫院找她。
謝過了女醫之後,涼淵準備進房間守着楚凰。
這時候,在一邊很久的盼夏動了動嘴,不過,又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讓涼淵自己進去了。
盼夏知道楚凰的心裡是有涼淵的,雖說如今涼淵失憶了,讓涼淵在楚凰身邊守着也沒有壞處,說不定涼淵就會想起些什麼。
一開始,涼淵不是沒有懷疑的,在女醫爲楚凰看病的時候,涼淵就已經問過盼夏了,他想知道楚凰和自己究竟有什麼關係。
只是,盼夏雖說知道楚凰心裡有涼淵,卻也知道他們在之前有過許多誤會,楚凰對涼淵的感情除了愛之外,還有恨,所以,盼夏也不敢把楚凰和涼淵的關係說得太透徹,只是告訴涼淵,他和楚凰本來很早就認識,至於他們熟稔到什麼程度,盼夏讓涼淵自己去想。
在守着楚凰大部分的時間裡,涼淵都在想,他和眼前這個女子究竟是什麼關係,爲什麼這樣的場景如此熟悉,好像在
哪裡見過一般,而且自己照顧起楚凰來,似乎也顯得那麼輕車熟路。
自從楚凰第二次昏迷過後,就一直沒有醒過來,這樣已經持續了三天三夜。每天夜裡,楚凰的病情更是反覆惡化,總是莫名其妙就發起燒來,額頭燙得要命,不要說涼淵和盼夏一直守着楚凰,就連女醫,到了晚上也是寸步不離。
迷糊的時候,楚凰會喚涼淵的名字,等到涼淵答應了,楚凰又沒有別的反應。
每一次盼夏讓涼淵休息的時候,涼淵總會說,楚凰受傷是因爲自己,所以楚凰不醒過來,自己就不會去休息。
盼夏看着楚凰很是心疼,只是,楚凰愛的人一直都守在她的身邊,盼夏又覺得,這對楚凰來說已經算是幸運了。
就算是楚凰醒過來了,楚凰也會帶着鳳嘯軍回到梁平,而不會繼續留在尹國。而涼淵呢,若是他一直都不能將以前的事情記起來,他就會一直留在尹國,涼淵和楚凰最終要在一起,依然很難。
在女醫和涼淵的悉心照料下,楚凰的傷勢終於有了好轉,人也在昏迷幾天之後醒了過來。
楚凰醒過來的時候天剛矇矇亮,這時候離她昏迷已經五天了,涼淵這五天一點都沒有離開過楚凰,連睡覺都是實在困得不行了纔打個盹,這時候,涼淵正趴在牀沿上睡着了。
看見自己身邊有人,楚凰愣了好一會兒,才發現是涼淵,她本想讓涼淵繼續休息,只是自己動了動,便已經讓涼淵醒了。
一時間,涼淵竟然激動地說不出話來,四目相對,周圍一片寂靜。
終於,涼淵露出了笑容,支支吾吾對楚凰說到:“你……你終於醒了!”
難得看到涼淵這樣侷促,雖說自己剛醒過來,楚凰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衝着涼淵點了點頭。
涼淵起身轉悠了一兩圈,然後纔對楚凰說到:“對了,你待着別動,我去叫女醫和盼夏過來看看你。”
連自己最好的朋友都被涼淵支走了,楚凰心裡有小小的激動,畢竟,涼淵失憶之後,對待楚凰的態度都是冷冰冰的,從來沒有今日這樣好過。
聞訊趕來的盼夏和女醫都非常開心。女醫立刻替楚凰把了脈,告訴大家楚凰的傷勢已經沒有大礙,再休養幾天便可以下牀活動了。
“謝謝。”楚凰醒過來之後,便對女醫道謝。
女醫只是微笑着點了點頭,見楚凰已無大礙,便藉着還要回去熬藥的理由離開了。
盼夏倒是也想像女醫那樣通情達理,只是,她實在是太想念楚凰了,還是忍不住和楚凰聊了很多才說離開,把時間留給了楚凰和涼淵。
只是,楚凰醒過來之後,涼淵才覺得異常尷尬。
以前楚凰昏迷着,涼淵可以隨心所欲,不管是把楚凰當做什麼,至少楚凰不會回答,自己的態度也更隨便。如今楚凰醒了,涼淵覺得像以前一樣冷淡也不對,太熱情了,似乎也不對,
只好不說話。
見着盼夏說離開,涼淵也藉機要走,卻被盼夏攔了下來。盼夏對涼淵說:“楚凰好不容易纔醒過來,難道你不和她說說話?”
果然是強將手下無弱兵,楚凰那樣潑辣的角色,帶了個盼夏那樣潑辣的幫手,涼淵徹底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倒是楚凰看出了涼淵的尷尬,便笑着對盼夏說:“我醒了,隨時都可以說話,若是你再不讓他出去透透氣,睡個覺,怕是要輪到你去照顧他了。”
這倒是個道理,盼夏這時候纔想起,涼淵已經五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了,便把路讓開了。
楚凰看着涼淵走出去的背影,有些傷感,甚至覺得自己醒過來不是一件好事,這樣,涼淵對待她又會想之前一樣,冷冰冰的,往事前塵涼淵一點都不會想起。
見着涼淵走了,盼夏便留了下來,歡天喜地地來到楚凰的身邊,準備好好給楚凰聊聊天。
這樣活潑的盼夏,連楚凰都很是少見,楚凰不過昏迷幾天,兩姐妹就像是好多年沒有見面一樣,看着對方,覺得激動得不得了。
沒等楚凰招呼,盼夏便搬了一張椅子來到牀邊,自覺地坐下了。
由於身體剛剛恢復一些,精力也不是特別充沛,楚凰見着盼夏只是笑了笑。
盼夏倒是很通情達理,擺弄着手指對楚凰說到:“我知道你身體還很虛弱,我在這兒就是守着你,你不用和我說話。不過……你聽我說,你昏迷的時候,涼淵對你可好了,要我看呀,涼淵的心裡一定是有你的。”
“行了,這種話你就別亂說了,涼淵心裡有沒有我,我自己難道不清楚嗎?”楚凰用枕頭支起半個身子,雙手收在懷中,搭在被子外面。
畢竟,楚凰對涼淵還是瞭解的。
雖說涼淵失憶了,涼淵對人對事的態度卻不會改變,從前涼淵就不喜歡自己欠別人的,所以,不管是誰欠了涼淵的,他都會想方設法地還回去,甚至還的更多。
因爲救涼淵,楚凰受了那麼重的傷,差一點就丟掉了自己的性命。楚凰覺得,在涼淵看來,這是欠自己的,所以涼淵纔會在自己昏迷的時候做那麼多事。
不過想想這些日日夜夜,楚凰倒是覺得很開心,她看着自己的手指頭,不知不覺笑了出來。
“你看看你,還說你不在乎。”盼夏知道楚凰的心裡在想什麼,所以揪着楚凰露出的破綻不放,還對楚凰說,“真的,涼淵對你挺好的,除了男女授受不親,一些事情不能幫你做,很多事他可是親力親爲。你想呀,你昏迷了整整五天,這五天,涼淵從來都沒有離開過,甚至我說我來替他,他都不願意。”
楚凰又笑了笑,把手搭在了盼夏的手上,對盼夏說到:“行了行了,我知道他沒有離開過我。只是,涼淵是覺得欠我的,才這樣對我的,等我能走了,我們便回梁平吧,出來好些天了,還沒有給涼暄一個交代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