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外面四人的歡聲笑語,尤其是班森這傢伙,大喊大叫的說着今天在週日學校發生了什麼事。
這讓紐特的內心一陣煩躁。
他用手指按着節奏敲打牀邦,長大了嘴巴。
牀前的空間泛起一陣漣漪,一個長得很像牙籤的鳥從裡面飛出。
這隻名副其實的“牙籤鳥”,靈巧的立在了紐特的嘴脣上,低下頭開始“進食”。
這就是紐特能用的儀式之一,一種沒有意識的靈界生物。
這是他觀察到一隻強大的、有很多牙齒的靈界生物在用祂剔牙。
於是悄悄尾隨牙籤鳥找到了祂的本體,一顆長滿了很多牙籤鳥的樹。
因爲這棵樹幾乎算是那個“多牙”的禁臠,而且靈界生物大多沒有這方面的需求,所以紐特悄悄的將其中一隻收入囊中。
事實證明,多牙不會一隻一隻的數牙籤鳥的數量。
紐特只需要一隻牙籤鳥剔他的一副牙齒而已。
牙籤鳥完成任務後飛回靈界,紐特則拿起一旁的杯子開始漱口。
將水吐進馬桶裡,紐特站在鏡子前呲牙。
牙齒變的更白了,哪怕藉着客廳發散到這裡的微弱的燈光,也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像鑽石一樣的牙齒。
外面響起了一陣推椅子的聲音,這是莫雷蒂家的傳統———除非特殊情況,否則要等最後一個人吃完後在一起走。
紐特沒有一點從盥洗室走出去的意思,他甚至無聊的開始數起自己的牙齒來。
三十八顆牙齒,比一般人的多了六顆。
這是紐特早就發現的一件事情,爲此他警惕了近一個星期,將【王座之間】翻了個遍,最後只能理解成源質對他的輕微扭曲。
他雖然是身穿的,但身上有一些細微的特徵卻有細微的不同。
就比如紐特之前立毛肌收縮只能起一片雞皮疙瘩,現在卻能讓毛髮根根豎起。
“砰”一聲聲臥室門合上的聲音響起,這就是沒有太多娛樂活動的家庭的現狀。
紐特從盥洗室走出去,看到梅麗莎在用炭筆輕輕的敲着地板。
聽到開門的聲音,她立刻就擡起頭來,稚嫩的小臉上掛上了笑容。
“要用盥洗室?”紐特現在的表情有些冷漠。
梅麗莎則神神秘秘的從背後拿出一塊菠蘿餅來。
“爸爸走的時候,我偷偷的留了兩塊。”梅麗莎有些得意,這種事情對還是孩子的她很是刺激。
“另一塊呢?”紐特接過梅麗莎的菠蘿餅。
“啊?還在那裡放着,你要嗎?我去拿……”梅麗莎有些不捨。
“你自己留着吧。”紐特轉身就走,“我可沒興趣吃不知道壞沒壞的菠蘿餅。”
梅麗莎的嘴慢慢張開,眼淚眼看就要止不住了,但想到勞累了一天的哥哥和媽媽在休息,只是哽咽了幾聲。
“我放在籃子裡了,用布蓋着,不會壞的……”
梅麗莎一邊低聲的抽泣一邊斷斷續續的說着。
“留着自己吃吧,或者留給你的哥哥。”
紐特頓了頓,他本能的想去哄她,但是他現在心情很不好,所以他沒有回頭。
“你不是我哥哥嗎?紐特?”梅麗莎的語氣不在抽泣,但聽起來更低落了。
“不是。”
紐特舔了舔乾裂的嘴脣,用更低的聲音說:
“王沒有親人,王也不需要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