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遠遠對望一眼,今日心情不好,實在不想與她多生事端,轉身就想要走開。
宮玉芙卻不依不饒。在身後厲聲喝道:“站住!”
她不得不面對着宮玉芙:“你想怎樣?”
宮玉芙拽着父親宮北庭的胳膊,嬌嗔的搖晃說道:“爹爹,你得爲孩兒做主!這個賤丫頭居心不良,假扮隨從跟着我與重光哥哥進入迷失森林,途中數次加害孩兒,若不是得洛影哥哥相救,孩兒的清白之身只怕已經是沒有了……”
說着說着,眼眶裡面就凝滿了委屈的淚珠兒。
宮北庭痛心疾首的看着,失望的說道:“孽障,你當真對你的四姐姐下那樣的狠手?”
宮玉芙搶過話頭,添油加醋的說道:“還不止呢!她還使用詭計讓重光哥哥誤會我。害得重光哥哥現在都不怎麼理我了!爹爹。孃親,你們可得爲孩兒做主呀嗚嗚……”
商夫人一步步往所站的方向走過來,神色陰狠,逼問道:“。我們待你不薄呀!你的心腸,爲何如此歹毒?”
氣得冷笑連連,宮玉芙兩面三刀,虛僞奸詐。口蜜腹劍,現在把所有的罪名都強加在她的身上,她就算長一百張嘴也說不清呀!
況且,就算她能解釋,有人信嗎?
面對商夫人的逼問,她只冷冷吐出幾個字:“我問心無愧!”
“呵!你這個小賤人,你詭計多端,殘害親姐姐還叫問心無愧?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商夫人氣得頭上金釵亂晃,作勢就要廝打。
司仲源在旁邊有些看不下去了,急忙出面打圓場說道:“哈哈哈,北庭兄,嫂夫人,息怒息怒呀!孩子之間的事情,肯定是有很多誤會在裡面,我們先查清楚……”
宮玉芙小嘴一撇,提高聲音說道:“沒有誤會!玉芙所言字字屬實。你們如若不相信的話,可以問洛影哥哥呀!”
“對!我替玉芙妹妹作證!陰險歹毒,數次加害玉芙妹妹,若不是我及時趕到,玉芙妹妹已經被人給糟蹋了……”
司洛影的聲音從後面一輛馬車裡面傳來,車簾掀開,他在兩個家奴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走了下來。
司仲源的注意力一下子就從宮氏一族的家務事上面,轉移到了大兒子司洛影的身上。
他急忙上前,關切道:“洛影,你,你受傷了?啊?傷得嚴重不嚴重?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司洛影眼中柔軟的神色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堅硬和冰冷:“不勞父親操心,孩兒暫時還死不了!”
說完,自顧自的,一瘸一拐的,往裡面走去。
司仲源見他神色牴觸抗拒,原本也是不想理會他的,可是說到底,他也還是他的兒子,嘆息一聲,跟了進去:“洛影,去爲父的房間,爲父幫你看看傷勢……”
轉眼之間,剛纔還人滿爲患的清風閣門口,就只剩下了宮北庭一家子!
早就已經將宮玉芙的虛僞嘴臉看清楚,此時被她倒打一耙也不覺得有多意外。
她望着這一家三口,語氣冰冷的說道:“沒錯,都是我乾的,要打要罰,你們都放馬過來吧!”
宮玉芙驚訝的低呼一聲,叫道:“爹爹,孃親,你們看,她簡直就是冥頑不化嘛!唔,我不管,我要你們給我做主!”
宮北庭氣得捶胸頓足,罵道:“孽障!我宮氏一族怎麼就出了你這樣的敗類!真是氣煞我也!”
商夫人陰冷的斜睨着,道:“老爺,薄情寡義殘害同胞同族姐妹,這樣的人,留在族中早晚會釀成大禍,不如我們把她……”
輕哼一聲,嘲諷的笑了起來:“又要把我從族籍裡面剔除,對嗎?好!我今日就遂了你們的心願,自願脫離與宮氏一族的關係!”
她走到馬車旁邊,伸手將車簾一把扯下,咬破中指,呼呼在車簾背面寫下了自動離開宮氏一族,永生永世不入宮氏一族的字樣!
寫完之後,她直接將血書扔在了宮玉芙的懷裡:“這下你滿意了?從今往後,我與你們宮氏一族再無瓜葛!”
她所有的動作行雲流水一起呵成,看得宮玉芙都傻了眼,還以爲她會又哭又鬧不肯離開呢,沒想到居然主動脫離關係?
這,這的腦子是壞掉了吧?
宮氏可是數百年的大族呢,她說脫離就脫離?
就半點兒也不留戀?
宮北庭怒不可遏,擡手指着,怒叱道:“孽障,我宮氏一族,豈是你想進便進,想出便出的?”
也怒目而視:“那你們想要怎樣?這不就是你們想要的結果嗎?”
商夫人在一側冷笑,陰森森說道:“老爺,按照族規,殘害同胞者,當先斷其手足,再從祖籍裡面剔除!”
斷其手足?
這也太狠了吧?
心中一個念頭尚未轉完,宮北庭已經氣得面色鐵青,闊大的袖袍被元氣鼓盪得獵獵作響,他盯着,怒聲喝道:“今日,老夫要清理門戶!”
他的六翅金蜈從袖底飛出,體型在空中暴漲數倍,龐大的體型帶着巨大的威壓,張牙舞爪,往所站的地方撲了過來!
宮北庭的內元修爲,已經達到了罕見的八卦之境。
不僅如此,他的本命蠱更是進化到了驚世駭俗的地步,尋常的金蜈蠱根本就不可能修煉到肋生雙翅的地步,而他的金蜈蠱,不僅能生雙翅,還一層層突破,生出了六翅之多!
這樣的實力,無論是蠱師還是蠱物,都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放眼整個穹蒼國,幾乎無人能與之匹敵!
今日,宮北庭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使出這樣的狠手,也是下定了決心,要取了的性命!
反正這裡距離帝都還很遠,就算新帝追問起來,也可以說是在叢林中遇上危險,死了!
宮玉芙與商夫人一見他這毫不留情的攻勢,臉上都露出得意舒心的笑容來。
呵呵,,你就等着做六翅金蜈的小點心吧!
三人都各懷鬼胎,卻不見的眼神中,短暫的慌亂後,露出的狠絕與冷硬。
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輕聲自語了一句:“也罷!你們不仁,可就別怪我不義了!”
六翅金蜈已經撲到了面前,它身上金亮的薄殼散發出強悍的元氣,震得旁邊的樹木與店幡咔嚓咔嚓,應聲而斷。
它揚起尖利的前爪,對着橫掃過來的同時,宮北庭掌中也凝成了一柄闊背雙耳大刀,對着她攔腰劈斬而來!
一人一蠱,攜帶着森森殺氣撲面而來。
不要說被他們擊中,就是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元氣,也帶着削金斷玉的凌厲。
目光一凝,手中赫然出現一柄寒光逼人的雪影戰刀,毫不畏懼,直接砍向宮北庭的雙耳大刀!
她並無十足的把握,能夠打得過宮北庭!
可是,當他的大刀砍過來的時候,她心中就是有一股犟勁,一定要與他對砍,方能緩解心中這口鬱結之氣!
強者與強者的對決,元氣與元氣的碰撞!
砰一聲巨響,精湛強悍的元氣呈波浪狀擴散開去,餘勁未消,震得宮玉芙與商夫人身子向後飛跌而出。
宮玉芙有仙羽禪衣護住身體,還未有大礙。
可是商夫人卻是被震得氣血翻涌,悶咳一聲,嘴角慢慢溢出血來!
她面色灰敗,驚恐的睜大眼睛,抓着宮玉芙的手,不敢置信的問道:“玉芙,我眼花了對不對?剛纔與你父親對決的那人,不是?”
宮玉芙氣得銀牙磨得咯吱作響,癢癢道:“小賤人,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如此神力!”
母女兩個心中忽然都抽了一口涼氣!
若真的強大成長起來,勢必會對她們多有不利,她們剷除的計劃,好像晚了點兒?
場中,與宮北庭對砍一刀之後,宮北庭虎口發麻,掌中雙耳大刀發出嗡嗡聲響,竟是有維持不住實質形狀,將要潰散的架勢!
而卻神色淡然,與他對砍之後,身形一個漂亮的迴旋,雪影戰刀劃出一道銀色歷芒,直接將他的六翅金蜈橫掃出數箭之遠!
宮北庭有些緊張的吞嚥了一下口水:“你,你到底是什麼妖物?如何會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手中雪影戰刀在地上用力一頓,氣勢傲然的回答說道:“宮北庭,我與你宮氏一族再無瓜葛!我是妖物也好,怪胎也罷,都與你無干!你若再糾纏不清,當心本姑娘不留情面!”
宮北庭剛纔與她對決,雖然只有一招,卻已經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實力,絕對在他之上!
他本來已經是八卦之境,難道這丫頭,不聲不響,居然到了九星之境?
不不,整個穹蒼國,從古至今,從未有人到過九星之境!
內元修爲越到後面,就越是難有突破。
想他宮北庭三十歲不到就已經到達八卦之境,可是後面這十多二十年來,無論用盡什麼辦法,都不能再有突破,始終不能窺探九星之境的奧義!
沒想到,這丫頭小小年紀,居然成了?
他心中五味雜陳,有畏懼,有欽佩,甚至,還有那麼一絲絲的自豪,畢竟,她是他宮北庭的女兒……
額,不對,這丫頭已經說得斬釘截鐵,與他宮氏一族再無瓜葛了!
於是,宮北庭的諸多情緒當中,又添了一種失落!
他不想再與打了,打下去,他肯定會輸得很難看的!
可恰在這時候,清風閣裡面的司仲源等人聽見外面的動靜,紛紛出來要看個究竟。
“喲!北庭兄,你和哪位高手過招呀,整出這麼大的動靜?”
“北庭兄是穹蒼國頂尖高手,誰這麼不長眼,居然敢與北庭兄過招?”
衆人三言兩語,便攛掇得宮北庭面子上有些下不去了。
對呀,他是穹蒼國頂尖高手,愛子宮南剎是新帝面前最受器重的少將軍,若敗在一個小丫頭手裡,傳出去豈不是顏面掃地?
商夫人擦了嘴角血漬,走到他身邊低聲說道:“北庭,這丫頭留不得,留來留去,終成禍患!”
他點了點頭:“嗯!今日我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要將她斬在刀下!”
說着,又要上前迎戰。
商夫人伸手拉住他:“北庭等一下!”
她從袖中摸出一隻透明的匣子,悄悄遞給他道:“這是十均力量蠱,可以讓你與六翅金蜈在短時間內提升十倍的力量和速度,你速戰速決,千萬不要對這個丫頭手下留情!”
“嗯!我知道了!”
宮北庭接了那十均力蠱,稍稍調息一番,握着闊背雙耳大刀往走去:“孽障,今日老夫留你不得!”
的眼眶裡面慢慢也起了殺意,雪影戰刀在胸前一個漂亮的翻轉,冷道:“那麼,就放馬過來吧!”
司仲源等人跟着出來看熱鬧,沒想到看見的卻是父女兩個要對殺,頓時都覺得不妙,急忙在一旁勸道:“使不得使不得呀!北庭兄你冷靜一點兒,再怎麼說,也是你宮氏一族的血脈呀!”
“都給我閉嘴!”
宮北庭一聲歷喝,漸起血絲的眼睛瞪了司仲源等人一眼,森然狠道:“今日,我宮北庭要清理門戶!你們誰若出面阻攔,便是與我宮氏一族爲敵!”
此言一出,司仲源等人再也不敢多說一句,都往後面退了幾步,不攙和他們家族之內的事情!
看了一眼宮北庭手中的那柄雙耳大刀,發現他的實力比剛纔有明顯的提升。
那隻六翅金蜈也磨爪霍霍,兇狠異常,似乎只需一下,就要將她抓扯成碎片一般!
她手臂上面的赤金小燭大概是感覺到了四周危險的氣息,終於從睡眠中醒了過來,在她的手臂上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道:“愚蠢的主人,你有危險,怎麼都不叫醒我?”
今日被氣糊塗了,其實都有點忘記小燭了!
此時,聽到它的聲音,陡然便覺得肩頭上的壓力鬆了下來:“小燭,你幫我對付那隻金蜈蠱!”
小燭有些不屑的看了一眼那隻六翅金蜈,道:“一人一蠱,都交給我吧!”
看了一眼對面渾身殺氣的宮北庭,情緒有些複雜的說道:“不!我想親自把他打敗!”
兩人正說着,宮北庭高大的身形已經凌空躍起數丈之高,一聲爆喝,手中的雙耳大刀驀然暴漲數倍,攜裹着強勁的內元之氣,對着的腦袋就直劈而來。
這一招又快又恨,蓄帶着風雷之勢!
被他的元氣刺得眉心針扎一般的痛,不敢怠慢,急忙將手中雪影戰刀橫舉過頭,拼力迎上宮北庭的殺招!
幾乎同時,六翅金蜈張牙舞爪的從另外一個方向撲了過來。
它的兩隻獸瞳此時受到十均力量蠱的作用,也慢慢變成了血紅的顏色,速度與力量也是快得驚人!
小燭只從的衣袖裡面探了腦袋出來,對着直撲而來的六翅金蜈噴出了三色烈焰!
詭異的三色烈焰,沒有奪人的聲勢,卻將氣焰囂張的六翅金蜈,瞬間燒成了一蓬劫灰,劫灰被與宮北庭這邊激濺過來的元氣一蕩,霎時消匿於無形!
宮北庭用盡了全部的力量,對着直砍下來,拼盡了全力也有些撐不住,雙膝顫抖,眼看着就要被他的強力壓得跪倒下去!
恰在這時,宮北庭的本命蠱六翅金蜈被小燭一口三色火給燒成了灰燼!
宮北庭頓時覺得體內氣息逆行,被強力一震,筋脈欲裂,哇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他身上氣力陡然蹦卸,被震出數丈之遠,咚一聲摔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血,呻吟,卻再也爬不起來了!
在場衆人全都被嚇得變了臉色!
不足十四歲的,居然將穹蒼國鼎鼎有名的內元高手宮北庭打成了重傷,還將他的本命蠱給虐成了灰?
若非親眼所見,司仲源等人絕對不會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宮玉芙與商夫人也是嚇傻了,愣愣的站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母女兩個才哇哇嚎哭着,往宮北庭的方向奔過去!
緩緩將遍佈全身用來做防禦的內元之力收回體內,她看了一眼遠處抱作一團的一家三口,神色涼淡的轉身,往清風閣裡面走去。
司仲源與身邊幾位長老面面相覷:“你們看清楚沒有?剛纔那丫頭的手上,有三色火焰噴出?”
“對!雖然是一瞬間就將那金蜈蠱燒成了灰燼,並且隨之很快熄滅,而是我敢肯定,那就是傳說中的金烏火!”
“沒錯,是金烏火沒錯!金烏火是萬火之源,傳說是太陽之精凝練而成,也有傳說是奇特的靈株孕育而成……,這樣的金烏神火,怎麼會在的身上?”
“哎,難道我們所有人都看走眼了?”
司仲源的神色也是異常凝重,他看着的背影,緩緩說道:“你們都只看到了金烏火,難道沒有看見雪影戰刀嗎?那招式,那步伐,那身姿,你們難道不覺得與九公主十分相似嗎?”
穹蒼國,少女一輩當中,能憑藉內元之氣凝成雪影戰刀的人,鳳毛麟角。
衆人經他提醒,都陷入了短暫的靜默。
司仲源長嘆一聲,又與隨行長老低聲交談了幾句,這才快步往宮北庭的方向走去:“北庭兄你還好吧?先莫要亂動,讓我幫你看看!”
宮北庭此時渾身是血,手臂上,身體上,甚至臉上,都被的元氣劃出了深陷不已的口子,血淋淋的十分瘮人!
宮玉芙袖袋裡面的那隻聖獸蛋卵忽然滴溜溜自己滾落了出來,在宮北庭的傷口上歡快滾動,血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滲透進它的卵殼中。
商夫人看得眼睛都直了,驚異道:“玉芙,它在幹什麼?在吸血?天哪,你到底撿了個什麼東西回來?”
宮玉芙急忙伸手將蛋卵從父親的傷口上捧了回來,有些心虛的說道:“是聖獸的蛋卵呀,你們不是都鑑定過了嗎?”
商夫人搖頭,有些不安的說道:“不不,聖獸不應該如此噬血!難道是妖獸?兇獸?或者是變異兇獸?”
宮玉芙急忙解釋道:“孃親你想太多了!這真是聖獸的蛋卵,我與洛影哥哥當時進去的時候,外面還有十二頭靈獸守護着,你想,若不是聖獸,那些高等階的靈獸會甘心守護嗎?”
“那它怎麼會如此噬血?”
“肯定是因爲它餓呀,沒有元氣供給也沒有母體孵化,所以它餓嘛……”
母女兩個正說着,司仲源一口一聲叫着北庭兄北庭兄,往這邊大步走了過來。
商夫人這才把目光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宮北庭,繼續嚎哭起來:“北庭,北庭你撐住呀……”
宮玉芙則把蛋卵放進袖袋中。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這蛋卵十分抗拒,好像還要滾到渾身是血的宮北庭身邊!
她不得不在手上加了元氣,才強力將蛋卵放入袖袋中。
司仲源大步過來,一探宮北庭的命脈,就感覺到他氣息逆行,畢生修爲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潰散!
這種現象,一方面是因爲本命蠱被滅,他受到牽連的緣故;另外一方面,卻是生生被的元氣所傷!
司仲源急忙取了丹藥給他服下,憂心忡忡的說道:“北庭兄,你現在的情況不妙呀……”木夾聖弟。
商夫人在旁邊氣得一張臉扭曲猙獰,狠狠的咒道:“這個小賤人,殘害同胞姐妹不成,居然又對親生父親下這樣的毒手,實在是天下最爲寡毒陰險之人!我發誓,一定要將這個小賤人千刀萬剮,剝皮抽筋!”
宮北庭此時氣息衰弱,聽見商夫人在旁邊惡毒的咒罵,眼珠子轉了轉,喉中發出呵哧呵哧的聲音,想要說話,卻只有血沫從他的嘴巴里面涌了出來。
其實他想說,剛纔對他手下留情了!
若不是她強行收回了三分之二的力量,只怕他身上已經被那些凌厲的元氣刺成了篩子,說不定,已經被震得成了一堆殘肢碎體。
他深知,強者過招的中途,若強行將力量收回,是會被自身力量反噬,也是會受內傷的!
但是在最後的關鍵時刻,硬生生將力量收回去了大半。
他身周的力量驀然一鬆的時候,他才徹底的醒悟過來,感受到了那看起來清冷無情的面具下,隱忍的仁慈!
他看着清麗孤絕的背影,不知爲何心中十分悲痛,好像是痛失了最爲寶貴的東西一般,心疼難忍,流下淚來!
一場激戰終於塵埃落定,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在不遠處的一顆大樹後面,悄然站立着一位容貌冷峻的華服公子!
他目送着的背影,滿意的輕輕頷首,然後轉身悄無聲息的離開!
……
入了內院,一關上房門,就忍不住悶咳兩聲,嗆出一口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