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北庭是個面白無鬚,膚色寡淡的中年男人。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嘆息說道:“讓兩位見笑了!這丫頭早就和我宮府沒有關係了,她只不過是我府中一個奴人而已!”
陰千摩和司仲源也都知道宮北庭說這樣的話,不過是因爲不想受的株連罷了,便都呵呵笑着,並不點破!
受了宮北庭的斥責,也不反駁,乖順的垂首站在旁邊,與她往日裡的神情並無太大不同。
大約是因爲她臉上多了那張金色面具的緣故,宮北庭覺得她身上似乎少了些怯懦恭卑,隱約有些傲然逼人的氣勢。
因爲有陰千摩和司仲源在旁,他也不好過多盤問,又斥責了兩句,帶着兩位往府中大廳議事去了。
不遠不近的跟在他們的身後,往裡面走。
經過一道飛花長廊的時候,對面忽然傳來金佩釵環的叮鈴聲,一位身穿五色綾羅綵衣的妙齡少女,伴隨着銀鈴叮噹,往這邊歡快的小跑過來:“司伯父,重光哥哥是不是也來了?”
轉眼之間,她就已經到了近前。
她往幾人的身後看了一眼,沒有看到重光哥哥,只看到了垂首站在旁邊的,頓時就失望的嘟着嘴,扭着腰撒起嬌來:“唔……,重光哥哥好久都沒來看人家啦!”
她走到司仲源的身邊,挽着他的胳膊一面搖晃,一面模樣嬌憨的說道:“司伯父,重光哥哥最近在忙些什麼呀?玉芙都好長時間沒看到他了……”
司仲源是正經威嚴的中年男人,卻架不住宮玉芙一番撒嬌搖晃,捻着鬍鬚打趣說道:“哈哈哈,北庭兄,你的這個女兒,看來很快就要成爲我司家的媳婦兒咯!”
宮北庭滿是慈愛的看着這個寶貝女兒,故作嗔怪的說道:“玉芙,不得無禮!還不快快見過司伯父,陰伯父!”
“玉芙見過司伯父,見過陰伯父!”
宮玉芙神色嬌俏,一一見禮之後,又纏着司仲源,癡問:“司伯父,玉芙什麼時候才能見到重光哥哥?他上次還說要送玉芙一顆養魄丹,玉芙都等了這麼久啦……”
司仲源哈哈笑着,話卻是對宮北庭說的:“北庭兄,玉芙可是你宮府子女當中修爲最高的少年天才,讓她嫁入我司府,你可捨得?”
宮北庭也是一臉喜色:“有何不捨得?他們兩個自小就有婚約,青梅竹馬,郎才女貌,天生一對璧人呀!哈哈,再說了,重光不也是年輕一輩當中的煉藥奇才麼?除了我家玉芙,還有誰能配得上你家重光呀哈哈……”
一直在旁邊含笑不語的陰千摩此時也忍不住插話說道:“看來,要不了多久,老朽就能喝上兩個孩子的喜酒了呀!”
四人說說笑笑一陣,三位大人便前往正廳行去,留下司玉芙往的面前走過來。
站在一株綠藤旁邊,斂眉垂首的樣子,和她往日一模一樣。
可是司玉芙就是覺得今天的格外的不順眼!
也許,是因爲她的臉上多了一張金色面具的緣故吧!
這張面具讓她看上去不那麼嚇人了,反而多了些說不出的神秘氣息,露在外面的另外半張臉,也顯得十分清麗脫俗。
司玉芙神色倨傲的走到她的面前,冷聲問:“聽說,你去給那個亡國公主收殮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