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撞,我直接撲倒在了地上,也從面具人的魔抓下逃了出來,那面具人則是好不容易纔站定了身形。
這個時候,窗口又有人翻身跳了進來。
要說那別墅也是真不安全,只要窗子一破,隨便來個賊都能進來。
跳進來的那個人一個箭步衝到落地的“棺材”前頭,腳一蹬,那“棺材”蓋子自動打開,隨後,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中抽出一個用布包好的長條形物件來,二話沒說直接向面具人紮了過去。面具人不斷後退,而那長條形物件外頭包的布也在這一刻飛了出去,露出一柄帶着劍鞘的長劍來。
那長劍在面具人臉上一點,只聽見“啪”的一聲,那木質面具好像就要裂開了似的,面居然也被逼到了牆角。
與此同時,持劍者手手腕猛地一抖,那劍鞘自然而然的飛脫了出去,又狠狠撞了面具人的胸口一下。
這一氣呵成的兩次進攻看的我眼花繚亂。
劍鞘落地,鋒利的劍刃露在了外頭,我啥也看不清,就看見寒光一閃,一道鮮血濺在別墅雪白的牆壁上,那牆壁上也多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又是劍氣!
行雲流水般的三劍過後,面具人捂着胳膊,站在牆角一動不動。
而這邊,柳問天長劍平舉,另一隻手居然還尼瑪扶了扶眼鏡,又整理了一下他那雪白的西裝外套。
“梅山斬魂脈的……”面具人一手扶着快要落地的面具,說道,“你就是那個城市八卦劍吧?”
柳問天沒說話,不過看他表情好像特別憤怒。
“你小子,比你師兄厲害多了。”面具人繼續說。
“再多嘴一個字……”柳問天上前一步,長劍直逼面具人的咽喉。
“你們打車輪戰,才傷我這麼點兒……”面具人還是特別囂張,“道行也就那樣吧。”
我心裡一陣惱怒,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柳問天看着也像是被激怒了,只要他再稍稍動動手腕,就能直接抹了這戴面具的貨。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窗外居然傳來了一陣警笛聲。
這尼瑪是什麼節奏?!
聽到警笛聲,面具人又得瑟起來,說道:“呵呵,你可是個名人,如果警察看見你在這兒動刀動劍的,會說什麼,還有你們一個個的解釋的清楚地上這嬰兒麼。呵呵呵?”
“你……”柳問天顯然也被將了一軍。
面前這傢伙,真是無
恥到無以復加了,我真想不到,這傢伙居然還會想到報警!要知道靈異方面的東西最特麼難向警察解釋,何況柳問天還是個公衆人物。
“走!”黑衣人開口說了一聲。
“走?”柳問天看了黑衣人一眼。
“走!”黑衣人重複了一遍。
三聲走之後,我被人拽了起來,大傢什麼都沒想,直接跟着黑衣人從別墅大廳另一側的窗戶跳了出去,跑出大概百米之外的時候,我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那個戴面具的傢伙也從窗戶口逃了出來,手裡還拽着一個布包,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鬼嬰。那傢伙的面具已經已經裂了,半張臉露在外頭,我清楚的看見,那半張臉的下方,帶着一個令我有些熟悉的斑紋。
遠遠的,我看不見那人的表情,看不見他的面容,卻看見了那個斑紋。
爸爸?!
那是爸爸的斑紋!
怎麼可能出現在那個人臉上?!
爸爸已經死了,死的很慘。
而且,這個人的身材和爸爸完全不一樣,爸爸身材矮小瘦弱,從小就有人說我這點特別不像我家的人,因爲我從小個頭就比較高。但這個人身材頎長,動作敏捷。更何況,我不相信我爸爸會是這樣一個無恥之徒,甚至用我來威逼自己的對手!
然後,一切都不容多想,很快我們就跑到了別墅區的停車場上,柳問天遠遠的就給自己的車開了鎖,直接把他的“大棺材”扔進了後備箱,我們幾人也跳上了他那輛路虎。這回他倒沒再矯情的去擦方向盤了,直接發動,倒車,轉彎,衝上了大路——一氣呵成,和他那殺人的劍法一樣。
直到我們的車平穩行駛,我才發現,副駕駛座上居然坐着小安,這傢伙也跟來了,而且一直坐在這裡等我們。
“你們怎麼知道跟過來的……”我不由得問道。
“小安擔心你嘛。”柳問天好像平靜了下來,慢條斯理的說。
我心裡還是一陣不快,一句話沒說,靠在車座上,這個時候,我依然覺得一陣陣的胸悶氣短,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點兒暈車。
這時候,小安轉過臉來,盯着我看了好一會兒,忽然說:“你沒事吧?”
我估摸着當時沒人看得出來我身體不太舒服,但是小安和我混在一起那麼多年,總有些說不出來的默契。
我擺手說:“沒事沒事。”
“不對,你肯定很不舒服……”小安說,“你到底怎麼了?”
他這一句話,引得秦天展和黑衣人也都看過來,我身旁的秦天展伸手抓住我的手掌,忽然一皺眉,說:“你剛纔是不是吸了屍氣!”
“啥屍氣?”我愣了一下。
但很快我想起來了,那個鬼嬰的臭氣,我就是吸入了那個鬼嬰的臭氣之後纔開始一直胸悶氣短的,想到那股味道,我胃裡又一陣翻江倒海,而且頭部也一陣陣劇痛襲來。
“師叔,他剛剛入圈子,道行不怎麼樣,剛纔也算施了法術,又吸了屍氣在體內,怎麼辦?”我聽着秦天展的聲音很緊張。
而我還是強忍着難受,說:“沒啥事,沒啥事,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別特麼逞強!”秦天展大聲說,“這不是鬧着玩的,屍氣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他伸手又按在我的腦門上,說,“開始發熱了。”
“先去醫院吧。”黑衣人平靜一些,說,“醫生可以抑制他身體情況惡化,之後我們再用圈子裡的辦法幫他清楚屍毒。”
我本來想說一句“不用這麼麻煩”的,可這個時候,我竟感到渾身像有一羣螞蟻在爬似的,痛癢難忍,我伸手想要去撓,卻被秦天展抓住了手腕,我精神已經有點恍惚了,只聽見秦天展說:“情況不對勁,他好像不僅僅是屍氣的問題,這是怎麼回事。”
我的記憶差不多就到這裡,聽完這句話之後,我的神智開始徹底模糊,接下來,我只看見幾張臉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唯一能聽見的就是秦天展和小安呼喚我的名字,其他的就只剩下一片雜音。我越來越難受,想要嘔吐、渾身上下像要炸了似的,血液好像在沸騰,特別燙,可偏偏皮膚又一陣陣的鑽心刺癢。
那時候我真估摸着自己是要死了,可能直接在車裡炸了,還捎帶手把小安他們都給炸死了。
我心裡直罵“草泥馬”。
我是不怕死啊,但我沒想到自己死的還這麼窩囊。
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我腰裡一陣熱,我不由得伸手去掏那個所謂的“血魄雞心玉”,我雙眼迷迷濛濛的,就看見那玉石裡頭,好像有什麼液體似的東西在流動,我真心不知道那是啥玩意兒,不過回想起來,那是我當天記下的最後一幕場景,不斷流動的液體,還有一個晃來晃去的吊墜,後來一隻手直接搶走了那枚吊墜,我的手也耷拉了下去。
不知道大家昏倒過沒有,反正是整個人沉了下去,啥東西都越來越遠,而且,一陣陣的胸悶襲來,壓的我不能呼吸,尼瑪……要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