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雲沁指責着安安,快步走到小離身邊,將小離從地上扶起來,擔憂的問道,“小離,你沒事吧?”
“大小姐孃親,小離沒事!”小離揉了揉摔疼了的屁股,從地上起身,勉強着笑了一下,對舒雲沁說道。
“閉嘴!”安安聽到小離對舒雲沁的稱呼,火氣蹭的一下又竄了上來,指着小離的鼻子又開口吼道,“她是我孃親,不是你孃親,不許你叫她孃親,我不許!”
聽到安安的話,冷漠母親急了,一把拉過小離,急聲斥責道,“小離,那是大小姐,是我們的主子,你怎麼能叫她孃親呢?你可不要再胡言亂語了,看看都惹的小少爺生氣了,還不趕緊賠罪?”
“奶奶……”小離被冷漠母親的震住了,他有些糾結的看了眼緊緊抱着舒雲沁腰肢的安安,又看了眼滿臉慈愛和心疼的舒雲沁,眸光中露出濃濃的哀傷。
是啊,這是大小姐,是他們以後的主子,不是他的孃親,他的孃親已經死了,那個鬼都怕的地方,爲了救他死了,他怎麼能看到大小姐對他好,他便叫他孃親呢?這都是他想的太多了!
不管什麼時候,他的孃親都不會再回來了!
小離越想越傷心,越想越難過,頭也越來越低,兩隻不算很胖的小手來回的着,搓的紅紅的他卻好不自知般,還在那裡不停的搓着,滿身哀傷的氣息更是滿滿的傾瀉出來,感染着站在他身邊的冷漠母親。
看着自己孫子這樣,冷漠母親也不忍心再訓斥小離,眼淚也跟着流了下來。這孩子實在是可憐,年紀這麼小,卻親眼看着自己親人一個個離去,這樣殘忍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他這樣一個孩子應該承擔的。
可儘管如此,他們也不能有任何的逾越,大小姐是他們一家的救命恩人,他們只能報恩,而不是恃恩而驕!
“小離……”冷漠母親拍了拍小離的肩膀,示意他回神,可眸光中卻滿是痛苦之色。
“奶奶,小離明白!”小離回神,擦了把眼淚,吸了吸鼻子,低聲應着,又看向安安,恭敬的行禮道,“小離知錯,請小少爺恕罪!”
小離給安安行禮道歉,可心中的苦楚卻不是一般,他覺得他的心很痛,可他也知道,他以後的主子便是安安,他要聽安安的話,絕對不能讓安安傷心難過。
看着小離給自己行禮,感受着他身上那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哀傷氣息,突然也心裡不舒服起來,只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可不願丟了臉面,便將臉埋在了舒雲沁的腰間,低聲鄙視道,“哼,一個男子漢,居然動不動就掉眼淚,真是丟人!”
聽着安安的話,感受着安安手邊的力氣越來越小,直到鬆開,舒雲沁的心也算是穩定了,這孩子心胸也還算是比較寬闊了,否則也不會就這樣放過小離。
說實話,她還真的是擔心安安會因爲這一句稱呼對小離做出一個過分的舉動,若真是那樣,她可是又將小離這孩子給害了,這可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發自內心的,舒雲沁還是很喜歡小離這孩子的,他堅強,勇敢,隱忍,若是引導的好的話,讓他跟在安安的身邊,將來絕對是安安的一大助力,對安安的以後也絕對是有益無害的,單看他的父親冷漠是什麼樣人,便知道小離將來也會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
可安安那小子的鬼心眼忒多,若是他真的對小離抱着成見,他若是捉弄小離,那小離可是防不住的!
就在舒雲沁心中思索的時候,安安從舒雲沁的懷中出來,雙手負於身後,一副小大人的樣子走到小離的面前,板着臉奶聲奶氣的說道,“你,跟本少爺來!”
說完,安安率先朝前門外走去。
小離起身,看着安安那肉呼呼的小短腿敏捷的邁動着,帶動着那不算很高卻很健壯的小身板快速移動着,他的眸光中顯出羨慕和敬佩來。
冷漠雖然不常在家,但對小離的功夫卻從未有過一絲懈怠,小離也很刻苦,所以,他也算是一個小練家子,只是他的功夫太過稀鬆平常。爲此,在看到安安肉呼呼的小身體卻行動如此敏捷的時候,小離知道,這安安也是個練家子,而且他的功夫應該在他之上,看來,他以後要跟的小主子,絕對是個人物!
他可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啊!
冷漠母親見安安依舊板着臉,畢竟小離是她的孫子,她的心中還是有些擔憂的,她可是沒少聽其他人講那些打湖人家的孩子是怎麼怎麼調皮,怎麼怎麼捉弄人的!
她擔憂的看着小離,哪隻小離卻回以她淡然的一笑,寬慰道,“奶奶放心,小離很喜歡小主子,一定會好好跟着小主子的!”
“小離,你記住奶奶昨晚交代你的話了嗎?”冷漠母親還是不放心,又一次確認道。
“奶奶放心,小離都明白!”小離微笑着點頭,說道。
舒雲沁雖然不知道這祖孫之間的對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可她一點也不擔心,她相信小離。
“大小姐,那小離去了!”小離對着舒雲沁恭敬行禮道。
而這個時候,走到門口的安安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衝着小離,擡高了聲音,鄙視道,“怎麼?你不敢來嗎?”
“怎麼不敢?小離這就來!”小離轉身,衝着安安淡然一笑,擡腳跟上。
“老人家,你不用擔心,安安不會爲難小離的,我們還是放寬心,讓孩子們用他們之間的方法來解決他們的問題吧!”舒雲沁走到冷漠母親身邊,微笑着安慰道。
“請小姐恕罪!”冷漠母親聽到舒雲沁這樣說,誠惶誠恐道。
小姐居然看出了她的心思,這可如何是好?
在一般的家庭中,下人的孩子,永遠都是低賤的,根本不能和主子家的公子相提並論,而她居然有這樣的想法,那是要被處死的,這還得了?
看着冷漠母親擔憂顫抖的樣子,舒雲沁擡手將她扶起來,微笑着安慰道,“你不過擔憂自己的孫子,又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