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那傷害孃親的人便無從查起了是嗎?”舒雲沁很意外的問道。
“基本上可以這樣說!”老駝點頭又道,“不過,也不完全是!”
聽到老駝這樣說,舒雲沁更加疑惑了,“此話怎講?”
“當初大小姐是去給南越皇帝雲墨塵療傷,在回來的路上遭人暗算的,老奴一直猜想這件事是不是與雲墨塵有關!”
“爲什麼這樣說?”舒雲沁聽到雲墨塵的話,更加好奇,難道說這其中還有其他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大小姐去之前曾經說過,那次之後,雲墨塵的之前的傷便算是痊癒了,以後也不會再復發,老奴曾經想過,這會不會是雲墨塵過河拆橋,見小姐將他的傷勢完全治癒,又加上求而不得,所以纔會對小姐下此狠手的!”
“這倒也不無可能!”舒雲沁點點頭,又道,“你可曾見過那雲墨塵?還有,他與孃親之間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老奴知道那人,也見過,但對他與小姐之間的事情卻知之甚少!只知道他的傷是爲救小姐留下的,所以,小姐一直愧疚與他,所以纔會不辭辛苦多次前往南越與他療傷,只是希望早日將他的傷治好,也算是還了他的人情。”
“那我爹可知道這些?”舒雲沁又問道。
“相爺應該是知道的,不然的話,也不會容許小姐多次去往南越爲雲墨塵治傷了。”老駝蹙着眉,想了想說道。
“聽你的意思,我爹平日裡很小氣!?”舒雲沁看着老駝在提到舒敏時這副厭煩的表情,猜測道。
“你爹不算很小氣,但也不算大方,畢竟自己的妻子和一個曾經深愛過自己妻子的男人在一起,他的心裡終歸是不好受的,這點他沒錯!”老駝聽到舒雲沁的話,略顯驚訝,但給出的評價卻很中肯,倒是讓舒雲沁很意外。
“難得有人能如此評價他,實在難得!”舒雲沁乾笑着說着,語氣中滿是鄙視。
“其實,若不是他當年連着納了兩房妾室,又不相信小姐,他其實對你孃親還真的是很寵愛的。”老駝說到此處,眼神中閃過一抹憧憬又道,“只是,有時候,人往往會爲自己的懦弱和過錯找藉口,卻不肯認真面對,你爹也不過是隨大流,也犯了和別人一樣的錯誤而已。”
聽到老駝的話,舒雲沁嘴角勾了勾又道,“你說我爹對孃親很是寵愛?但我卻不這麼認爲!”
“那是最初的幾年,後來他娶了妾室之後,便不同了!”老駝點點頭,又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從那兩個妾室進門之後,便僵了,再也沒有緩和過。”
“這個我知道!”舒雲沁點頭,又道,“尤其是在孃親去世之後,他便對我們姐弟不聞不問,任憑那些妾室對他們姐弟下狠手,他也無動於衷,怕是將對孃親的恨意轉移到了我們姐弟是身上。”
“小小姐,你說什麼?他舒敏居然敢如此對待你們?”老駝似乎不太相信舒雲沁的話,急切的問道。
“是啊!我們姐弟的童年生活中沒有父愛這個詞!”舒雲沁點頭,又道,“不過,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不說了,你且說說看,當初我孃親可有什麼遺言交代給你?”
“大小姐只說小小姐和小少爺一定回來的,來了就將那信交給你,其餘的便什麼也沒說了!”老駝說着,伸手指了指席翩翩身側一個紅色錦囊。
席翩翩爲什麼那麼肯定她就一定會來?她口中的小小姐又指的是誰?難道是本尊嗎?可本尊已死,難道席翩翩知道自己會來?
不,不可能的!
“可現在若是開棺,勢必會有影響,這可如何是好?”舒雲沁看着棺中的席翩翩,犯了難。
席翩翩已經過世十幾年,遺體能保存的這麼完整,已屬不易,若是此時開棺,只怕這屍體遇到空氣,便會腐爛。
不管是站在本尊的位置上,還是站在她的位置上,這樣的事情,舒雲沁是都不願意做的,就算不是自己的孃親,本着死者爲大觀念,她也不能對席翩翩不敬。
是的,她是很想揭開席翩翩死亡之謎,是想要將當年的事情查清楚,更想解開她身上的謎團,可事到如今,若是要犧牲掉席翩翩的遺體才能解決問題,那舒雲沁寧願這個問題沒有解決。
謎團,她可以通過其他途徑解開,可席翩翩的遺體卻不能因此而毀了!
“大小姐說過,如果小小姐和小少爺來的話,便將這信件交予你們!”老駝再次重複席翩翩留下的話。
“可此時開棺,是會對孃親的遺體造成影響的!”舒雲沁搖搖頭,又道,“雖然我很想知道孃親留下的信中寫了什麼,但我更想在希望看到她的時候能夠看到她,所以,這信還是留在這裡吧!”
舒雲沁說完,又跟着冰晶棺摸了摸那張與她一模一樣的臉頰,忍不住又一次淚流滿面。
“可是……”老駝見舒雲沁如此堅持,想要再開口勸說,卻被舒雲沁打斷了。
“別可是了,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舒雲沁態度依舊很堅決,固執的眼神掃過老駝的臉,她就不相信了,難道老駝願意看着席翩翩的遺體在他的面前一點點的腐爛?
她都做不到,老駝守了十六年,每日瞻望,難道就能做得到?
看着老駝滿頭銀髮,滿臉的蒼白,舒雲沁心中的震撼就從未停止過,她由衷的感嘆,這老駝對席翩翩的忠心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還真是難爲他了!
“如果你願意隨我離開的話,今日便隨我離開吧,我會給你養老送終的,也算報答你這麼多年來對我孃親的守護之情!”舒雲沁有些煽情的說道。
“不用了!”可老駝卻搖搖頭,滿臉哀傷又道,“當初答應過小姐,一定要等到小小姐和小少爺到來,將書信交予小小姐與小少爺,如今小小姐不願開棺,拿不到那書信,老駝的任務便沒有完成,老駝也要應約守在這裡,直到小小姐有朝一日拿到書信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