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得怎麼樣?”低聲的問話,帶是一絲華麗之色。
“請主子放心,一切已經準備就緒,只要大皇子和四皇子入局,那麼便確保萬無一失。”恭敬跪在地上的人,自得地道。
“那便好,成敗在此一舉。”華麗之音再起。
而朝陽宮裡,樑皇后坐在主位上,正色地看着面前的兒子,語重心長道。
“緒兒,近幾日來,幾個老臣已經聯名上書讓陛下早日立下儲君,朝中分爲四派,但是與你最有競爭的是蕭然,若不是你臉……”樑皇后看着蕭緒臉上那終日不離的面具,將最後的話隱去。
若不是你面容燒燬,這立儲君一事,怎麼可能會有蕭然的立足之地?
“所以立儲君之事,刻不容緩,你外公會幫你聯絡好那些支持力長不立幼的大臣,你這段時日好好表現,爭取多在你父皇面前幫他分憂解勞,表現出一個太子所應具備的能力,那些大臣也不是眼瞎,誰爲西選好,他們不會看不出來。”
蕭緒看着面前躊躇滿志的母妃,心裡涌上是複雜的情緒。
“母妃,您覺得,兒臣做得再多有意義嗎?若是父皇早看重兒臣,就不會有立儲君這一事的議論。”
他是西軒國最爲名正言順的儲君候選人,以前,他都是被當做不二人選來培養,可是當四皇弟的出生,當那一場大火的湮滅,一切就已經完全不同了。
“你這個沒志氣的,只要一切沒有定論,只要那個位置還沒做上人,你就有機會,你不要還沒爭取就放棄,樑家還得靠你撐起,如果到時候那個位置上不是你,那麼你就等着身敗名裂,樑家沒落吧!”樑皇后氣得整張臉都發青了,她怎麼就不明白,爲何這個兒子總是對一切事不關心,對着那個位置一點覬覦之心都沒有。
“母后,您別擔憂,一切順其自然吧!”他不想每次見面都是和母妃爭辯,所以只能用着這話搪塞她。
樑皇后聞言氣笑了,“順其自然?你不知道很多事就是順着順着就沒了?無論如何,你都得給我去爭取,若是沒有拿到那個位置,本宮便不認你這個兒子!”
蕭緒輕皺着眉,眼底劃過一抹難言的落寞,“兒臣知道了。”
見他應下,樑皇后才稍微將心放下,“時候也差不多了,該去參加宮宴了。”
“是。”蕭緒退讓一步,讓母后先行,自己才尾隨在她身後,心裡空曠得寂寥,也不知道小傢伙自己一個人是否能應付得來,方纔他已經交代了一個手底下的官員,好生照看着她。
宮燈環繞的御花園,亮如白晝,驅趕着黑暗,讓所有人沐浴在五彩的光影之下。
紅的,橙的,黃的,綠的,青的,藍的,紫的,相互交錯,層層交疊,給宴會增添了繽紛的色彩,
當蕭緒走進御花園的時間,便看到在燈火中,笑得一臉開顏的楚傾顏,一直牽掛的心,此時才放了下來。
看到了大冰塊,楚傾顏立即偷偷朝他揮了揮手。
待大冰塊在自己身旁落座,楚傾顏便迫不及待地對他道,“我遇見一個姐姐人很好,她見我過來便帶我來位置上坐着,還陪我聊天,跟我說了很多事情,你看,人就在那邊。”楚傾顏指着對面偏後的長條桌。
蕭緒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他手下官員的女眷,坐在女眷旁邊的那官員連忙朝他行禮,蕭緒對他頷首。
蕭緒沒有點破那人是自己官員的夫人,之前得了自己的指令來照看她,他道“不錯,一來就能夠交到朋友。”
楚傾顏捧着臉嘻嘻笑道,“誰讓我長着一張人見人愛的臉!”
蕭緒失笑搖搖頭,最後問道,“一路上可有人刁難你?”
“沒有,我也沒有惹是生非!”楚傾顏斬釘截鐵地道,方纔路上遇到得事她沒打算告訴大冰塊,女孩子家的戰爭,沒必要讓大冰塊參與其中,再說自己也不把那幾人當一回事,戰鬥力太渣了,引不起她的重視。
蕭緒聞言點頭。
而就在這時候,西軒帝的鑾駕到了,只見西軒帝左側站的是月妃,右側是四皇子蕭然攙扶着他,好似三口之家,其樂融融。
在場的人都是人精,看到這一幕,再看看坐在主位上的樑皇后,心裡便有了計較。
楚傾顏盯着那三人看了一眼,再回頭看向大冰塊,語氣帶着甜糯的笑意道,“大冰塊,今日的賞菊宴會有很多菊花嗎?”
“會,這次的菊花內務府專門培育而成的,也有是去民間蒐羅的,待會你一定會大開眼界。”蕭緒有種莫名的感覺,面前這小傢伙是在轉移自己的視線纔會問出這個問題。
“如果有相機就好了,那我就可以拍下來了。”楚傾顏聞言嘟囔着。
“相機?”蕭緒疑惑這個奇怪的詞。
沒想到自己說漏嘴了,楚傾顏立即道,“就是畫畫,把菊花畫下來,永遠保留住的意思。”
蕭緒聞言若有所思。
而這時候宴席上所有人都已經落座。
楚傾顏一眼掃過去,發現了很多閃光點,比如那些形貌不一卻十分出衆的美男子。
不染塵煙超凡脫俗的佛門高僧虛見。
談笑不羈風流瀟灑的逍遙皇子蕭遙。
俊秀清雋貌似皎月的青蔥皇子蕭然。
書生卷氣容貌雅緻的病態皇子蕭厚。
以及自己身邊這渾身散發着禁慾氣息卻又冷漠的氣質美男。
莫怪於今晚上座率這麼高,還都是女眷居多,想起今日遇到的那三個女子,看來這些人不單單是爲了賞菊,真正的目的還是宴會上的這些小鮮肉。
楚傾顏咂咂舌,若是這些人在現代,估計會引起花癡粉絲的尖叫。
只不過她唯一不認識的便是那個看起來病怏怏的三皇子,蕭厚,聽說這人出生便身染疾病,常年與藥爲伴,也許是因爲身體的原因,他獨自在殿內看書養花養草,個性被養得溫和良善,聽說這人連一隻螞蟻都不願傷害。
可是,生活在殘酷皇室裡的人,當真會這麼良善嗎?
不能怪她想太多,而是宮劇看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