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手中的畫像,不僅有蕭緒楚傾顏,還有楚父楚母,上面早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就是以防他們逃出城,就算是人還在天牢裡關着,還是在王府裡待着,都是爲了杜絕各種可能發生。
可見上面的人,對蕭緒一行人防得有多緊。
但是他們此行出來非常的着急,根本就沒有時間易容,火靈此時十分的焦慮,但是臉上又不敢表現出來,以防讓這些精明的官差發覺。
前面已經剩下一個人在檢查了,就算此時火靈想要調頭帶人離開,也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因爲那些守衛已經將目光轉向了他們。
輪到他們了。
其中一官差熟練地問道,“身份,做什麼的,爲何出城?”
“我們是城西的劉家,準備出門探望親戚,還請幾位軍爺性格方便。”火靈笑眯眯地走上前,將手中的東西遞上去,下面還塞着銀兩。
那官差將證明身份的紙張收了過去,銀子卻退了回去,“我們辦正事,不收!”
火靈心一頓,這油水都不收,看來查得十分的緊,他的後背都溼了。
“身份是沒問題,但是得讓你們的人把簾子掀開,我們看看裡頭的人。”官差公事公辦道。
火靈立即彎腰拱手道,“家裡人得了天花,會傳染,還請軍爺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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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天花,官差上前的腳一頓,猶豫起來了。
火靈見此,以爲能夠逃過一劫,正又要說些什麼時,那個官差想起上頭的交代,拿過那些畫像,搖搖頭道,“就算是生病了,我們也得例行公事,掀開車簾吧!”
火靈沒想到這人竟然這麼執着,手不由朝腰上摸,也許只能放手一搏了。
而就在這時候,一隻白淨的手掀開車簾,隨後一方玉牌被扔了出來,“把這東西交給你們的頭,告訴他是我家主子要出門辦事,請他莫要爲難。”
那官差不明所以地看着被扔進他懷裡的東西,但在摸到上面的字,不由嚇了一跳,立即轉頭去找他們的頭。
火靈剛要拔出來武器的手頓時停下來了,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此時不是輕舉妄動的時候,他立即打手勢,讓自己的人先不要動。
很快,那官差就回來了,點頭哈腰地將玉牌送回了車裡,然後二話不說就放行了。
雖然感覺很驚詫,但火靈沒有多說什麼,立即帶着人朝城外快速離去,生怕這些人反悔。
馬車不停奔跑了一炷香後,在下屬稟明後面沒有追兵後,火靈命人停下馬車,然後掀開車簾,拔出長劍指向了安靜坐在馬車裡的藍依,神情冷肅地質問道,“你到底是誰的人?”
藍依還未回頭,楚父對他的舉動很不解,“白無常,你這是做什麼?不要對小姑娘家沒禮貌?小心以後娶不到媳婦!”
這麼嚴肅的時候,楚父這一番話讓火靈很是無奈,可是也怕嚇到小王妃的父母,不由放低聲音解釋道,“剛纔她的舉止很可疑,可能是潛伏在我們府裡的細作。”
楚父這纔在楚母的安撫下,不再說話,只是眼珠子一直瞅着兩人看。
平日裡這個藍依不顯山不露水,只負責主子的筆墨紙硯,和文書的打理,與世無爭的模樣,沒想到今日會露出這一手,讓火靈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果然小王妃說得對,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已經出了紅依橙依和黃依三個例子了,一個個拿出來都不是省油的燈,火靈不敢掉以輕心,握緊長劍,目光重新回到溫婉安靜的藍依身上,“你有什麼目的,快從實招來。”
“我是逸王的人,昨日接到命令,危急關頭,可以出手幫英王殿下。”
已經暴露了身份,藍依也沒有隱瞞,直接交代了。
火靈驚呆了,逸王什麼時候會這麼好心會幫他們了?以前最喜歡和主子作對的就是他了。
還未等火靈開口,藍依繼續道,“我也不知道里面有什麼淵源,但是逸王說過,我這一路可以調動他手下的人,保護楚大老爺和楚大夫人。”
就在這時候,有人來報,“大人,後面有追兵!”
火靈眯眼,正在思索着怎麼辦的時候,藍依往他的劍尖靠了靠,“如若你不相信的話,現在就可以殺了我,然後立即帶着人離開,我不會連累你們的。”
劍尖已經在她脖子傷劃了一道血痕,火靈皺眉,一直看着兩人的楚父擡手打掉他的劍,氣呼呼地道,“我相信她沒有騙我們,她剛纔還救了我們,白無常,你不能傷害小姑娘!”
楚父話一落,青依和綠依兩人也小聲附和着。
藍依看向維護着自己的楚父和衆人,眼底浮起一層水光,但是很快就被她掩飾住了。
火靈見此也只能收劍,無視瞪着他的楚父,略過小王妃的心腹希寧,目光落向了藍依三人,“若是讓我發現你們耍花招,休怪我對你們動手。”
說完,他對着希寧交代道,“兩位主子就交給你照料了。”
希寧鄭重地點頭。
火靈最後看了眼藍依,然後放下車簾,吩咐衆人立即前行。
偏遠的宅子,蕭厚仍坐在葡萄架下,身體十分的虛弱,只能稍微眯一會,然後再繼續翻着桌上的信件。
林江東從遠處而來,看到將桌椅搬到這裡來的王爺,心中重重嘆了口氣,然後立到了他面前。
“人送走了?”蕭厚頭也沒有擡,直接開口。
林江東點頭,“這次城守換的正是我們的人,藍依遞的牌子,那邊便放行了。”
“嗯,手腳做乾淨,不要讓上面發現是我們放的。”蕭厚淡淡開口。
“已經交代下去了,不會有人查到我們頭上的。”;
“嗯,蕭緒出宮了?”
“沒有,裡頭一點消息都沒有。”
“天牢那邊呢?”
“楚傾顏逃了。”
“嗯。”
蕭厚揉了揉太陽穴,十分的疲憊。
林江東看不下去,紅着眼道,“王爺,您已經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大仇未報,您可不能這樣糟踐自己的身體。”
蕭厚淡淡一笑,“大仇快報了,你沒看,西軒的江山要亂了。”
“可是——”
這時候,一陣風吹進了院子,桌上的書籍都被吹翻了,林江東顧不上說話,連忙去壓住桌上的信件,擔心被吹飛了。
而離着蕭厚手邊不遠的一本書被吹開了書頁,露出了裡面的一封信。
厚臉皮親啓。
餘光掃到那幾個字,蕭厚手中的信件“啪”地一聲掉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