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緒剛登基幾日,有的官員就開始動歪心思了。
“陛下,後宮空虛,是時候廣開宮門,採納秀女了!”
蕭緒瞄了一眼那個進言的官員,目光涼涼,“劉大人,需不需要朕給你的後院添點人氣?”
那位劉大人老臉憋得通紅,他都六十好幾的人了,哪裡需要女人了?
“陛下,劉大人的意思是,您政事繁忙,旁邊也需要人照應。”
蕭緒淡淡地道,“李大人,朕記得你的女兒也快及笄了,不如朕給你指個女婿?你覺得班侯爵的小兒子如何?”
誰都知道班侯爵的小兒子自小癡呆,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那位李大人差點沒被嚇暈過去,連忙縮起身子,生怕自己礙了新帝的眼,波及自家女兒。
“看樣子大家對朕的家事很感興趣,還有什麼,繼續說吧!”
蕭緒一副坦坦然然的樣子,然而經過剛纔的那兩出,已經沒有人敢再在老虎頭上拔毛了。
原以爲此時後宮冷清,他們可以分一杯羹,如今看樣子是連邊邊都不能碰。
因爲他們可不想突然間後院就多了女人出來,或者兒子女兒被胡亂配了婚事。
於是在蕭緒話落後,衆人看看天,看看地,看看柱子,不敢再多言。
蕭緒見此,斂起眉,龍威釋放,整個宮殿都籠罩在了威壓中,衆人連吐口氣都不敢。
“衆愛卿以後還是將心思放在政事上,朕的家事就不勞各位操心了,在其位謀其政,若是有疏忽,朕是不會跟你們客氣了,退朝。”
龍袍一揮,那俊美挺拔的身影就消失在衆人的眼裡。
壓力消失,百官纔敢大口大口呼吸,新帝的氣勢真的是太可怕了!
衆人面面相覷,既然新帝都說是家事了,他們再插手就不好了。
蕭厚和蕭遙因爲被自家皇兄差遣了不少事情,如今也只能告別以往瀟灑恣意的日子,苦哈哈的每天來上朝報道。
此時兩人對視一眼,朝着皇兄離去的方向走去。
“呦,居然有人不想坐享齊人之福,從古至今,還從未見過帝王這樣反駁朝臣的你說是不是三弟?
“二哥正解。”
兩人一唱一和出現在御書房內。
蕭緒頭也沒擡道,“現在不是見到了?只能說你們見識太淺薄了。”
兩人對視聳肩,看來皇兄和皇嫂在一起久了,說話水平更是提高了!
“皇兄,您真的打算不廣選秀女?你這一想法,可是讓西軒上下多少姑娘們芳心盡碎!”蕭遙倚在一旁的柱子上,沒個正行地問道。
“以前她們避我不及,如今這芳心,也真是太廉價了。”
他記得當初父皇要給他賜婚,朝中多少大臣爲了不被看上,不是將自己女兒說得有多不堪就是扯謊生病,一時之間鬧出不少笑話。
不過他對於這些根本就不在意,只不過蕭遙提了,他應了幾句罷了。
見兩人就是過來看好戲的,蕭緒停下手中的筆,雙手環臂,目光涼涼打量着兩人。
“你們這麼關心我的家事,可是自己想娶了?沒關係,你們只管說,看上哪家姑娘了,爲兄會給你們做主,若是沒有,爲兄不介意幫你們挑幾個。”
這一句話聽在耳裡,有種冷風陰嗖嗖的感覺。
想起皇兄在朝中對朝臣說的話,兩人更是後退了一步。
蕭厚立即表明立場,“臣弟可沒有那個想法,更不會干涉皇兄的後宮,所以皇兄儘管放心。”
蕭遙也不甘落後,“臣弟剛纔不過是玩笑話,您都有皇嫂這樣天下女子都遜色的好夫人,那些庸脂俗粉連給皇嫂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蕭緒揚了揚眉,才收回剛纔的話。
“阿顏生產在即,我不允許有任何意外發生,所以你們這些日子盯緊點朝堂,今日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
見皇兄已經換了一副鄭重的口吻,兩人心知皇兄已經重視這件事了,不推辭就應下了。
於是緊接着三人就着其他事展開了話題,這件事就這麼揭過去了。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穩住了朝堂,民間卻發生了一件令衆人措手不及的事情。
一股流言,就像是春雨,浸潤入民間,慢慢侵蝕着,又像是雪花片,一下子傳開了去。
有人說,西軒數十年來都沒有經歷過什麼災難,但是近幾年卻頻頻發生大事,比如南蒼國進犯,北方雪災,南方洪澇,三國聯盟等等,事出反常必有妖。
有人說,是有妖邪在作怪。
那妖邪是誰?
有人又說,十六年前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是自從一個女嬰出生,一切就開始亂了。
那這個人女嬰是誰?
有人說,楚家五小姐,曾經的英王未過門的王妃,如今正在皇宮之中。
不是吧,那可是新帝的心尖人!
怎麼不可能,你們看這生辰八字,有得道僧人說此女出生時正逢妖邪渡劫轉世,那妖邪沒有捱過雷劫,就附身在了這女嬰身上,所以在那以後,西軒就因爲這妖邪開始陷入動盪。
若是再不將此妖女除掉,以後將會災禍不斷,天怒人怨。
這些謠言說的有板有眼的,連楚傾顏的生辰八字都拿出來了,不得不讓人留了意。
而且加上西軒這幾年確實是災禍不斷,不管是天災還是**,遠遠超過了過去發生的總和。
抱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讓這謠言一下子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一開始這些話還在小城鎮散播着,但三月桃花開後,謠言就開始在京都那幾個大城鎮傳播。
原本還不成氣候,如今卻已經成爲街頭巷尾交頭接耳的話題了。
一座普通府宅內,主廳首座上,坐着一面容枯槁的老婦,三千華髮生,曾經細膩入脂的肌膚佈滿了皺紋,就算是再華麗的綾羅綢緞,也掩飾不住那消瘦的身姿。
誰也想不到,這形貌蒼老的婦人會是曾經名動後宮的月妃,傅悠月。
此時她面容陰鬱地看着面前身形容貌都藏在黑袍之下的人,“師兄,這幾日多虧了你,才能讓楚傾顏那個狐媚身敗名裂!”
“師妹言重了。”東庭繁應了句。
月妃望着窗外方寸的天空,冷森森一笑,“這次我要讓楚傾顏臭名昭著,人人得而誅之,胎死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