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是打開房門的方式不對,纔會聽到這個消息。
楚傾顏想着是不是要重新出門再進來,會正常點。
可惜她還沒有付諸行動,程煙蘿已經無情地打破了她的幻想,只是語氣帶着那麼一丁點的曖昧,“你不用不好意思,不過是提前學會照顧你家夫婿,反正等你及笄的時候,也要嫁給他不是?安啦安啦,我不過是給你提供一個名正言順吃豆腐的好機會,有便宜不佔白不佔,要好好把握哦,我看好你!”
楚傾顏聞言恍如遭雷劈,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不對味,好像她是個花癡似的,迫不及待要佔人良家婦男的清白。
“好,那這一日三藥浴的重任就交給你了。”程煙蘿雙手交疊,繼續笑眯眯着,蓋棺定論。
當楚傾顏悲憤拿着手中的藥方離開時,程煙蘿的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她真想看看這冷硬王爺和可愛萌妹相處,希望那一日早點到來。
此時的楚傾顏哪裡知道程煙蘿心裡的小九九,她糾結地看着手中的藥方。
她長這麼大,還沒有給異性洗過澡,自家小弟就不用說了,更何況是一日三次的藥浴。
她有些欲哭無淚,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好嗎?
爲什麼總會有這些莫名奇妙的難題橫在面前?
一想到方纔程煙蘿的調侃,她的臉不由一紅,什麼提前照顧夫婿?及笄了也要嫁給他之類的!她根本沒有想那麼多好嗎?世事無常,她不過是想安安穩穩度過年少這一段時間而已!
可是越這麼想,臉就愈發地燙,楚傾顏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
不行,她得找人幫忙。
所先她找的是木靈,她一直覺得木靈比較好說話。
於是情景是這樣的。
木靈正在磨着刀子,看到小王妃走來,立即起身行禮。
“木靈啊。”
“小王妃,屬下在。”
“那個,殿下想要延遲毒發就得需要紅石果進行藥浴,你能否幫忙殿下進行藥浴。”
楚傾顏話音剛落,木靈就一臉懼怕地看着她,“小王妃,您不知道,主子有一個習慣,那就是不喜別人碰他,幾年前主子受傷沉睡,火靈不小心觸到主子的手臂,就被昏迷的主子給折斷了手,吊養了三個月纔好全,屬下這手還要給您做小玩意,您就饒了我吧!”
於是木靈抱着地上的刀具,跑了。
楚傾顏想要叫住他,可是那風一樣的速度,已經來不及了。
雖然在木靈這裡碰了壁,但是楚傾顏並沒有灰心。
她瞄準了第二個目標,火靈。
在她說明來意時,火靈連個招呼都沒打就竄到樹上,然後運着輕功飛遠了。
遠遠傳來他的哀嚎,“小王妃,您就放過屬下的手吧,屬下還要拿刀保護主子呢!”
楚傾顏看着那一溜煙不見的身影,扯了扯嘴角。
不怕,她可以找空靈。
剛找到空靈,楚傾顏微微一愣,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還是她認識的風流倜儻發無慾無求的空靈嗎?
楚傾顏還沒開口,空靈淒涼的聲音便響起,“小王妃,屬下知道您的來意,可是現在屬下心情很困惑,很難過,恐怕不能勝任,還請小王妃另尋他人吧!”
這樣一幅心不在焉的樣子,她也不放心將大冰塊交給他啊!
躊躇了半響,她只剩下土靈可以尋求幫助了。
在院子裡找到正在安排人手的土靈,楚傾顏琢磨着要如何開口的時候,看到她的土靈率先道,“小王妃,聽說待會您要幫王爺藥浴,平時我們這些屬下都近不了主子的身,幸好對您都是例外的,不會排斥您的靠近,就辛苦您了。”
說完土靈微微頷首,帶着屬下朝門口走去。
徒留楚傾顏迎風凋零。
這一劫躲不過了麼?
而這時候,催命符已經來了。
“楚姐姐,藥浴的藥材已經備好了,木桶也放在了殿下的房間,你可以開始了。”十一走了過來,看着她笑着道。
楚傾顏之前一直覺得這小弟子笑起來跟小天使一樣,如今卻錯覺他的嘴裡生出利牙,背後長出邪惡的翅膀。
“我、我知道了。”楚傾顏耷拉着腦袋應道,直到走進了房間,她才忽然振奮了起來。
這算什麼?
爲了大冰塊的安康,她應該義無反顧的!
再說了,對於大冰塊,她抱也抱了,親也親了,害怕這赤誠相對嗎?
明明這麼想着,心裡還是有些發慌。
當她進了房間,背後的房門就啪的一聲關上了,她嚇了一跳。
下意識想要開門,可是當餘光瞥到牀榻上的大冰塊,她的手不由自主就垂了下來。
大冰塊危在旦夕,她怎麼還有心思想這些有的沒有的?
她是擁有着成熟的心態,前衛的思想,有必要這麼扭扭捏捏的?
這麼反問自己,方纔的膽顫,慢慢平復了下來。
快步走到了牀榻前,她伸出手,復又收了回來,撓了撓頭,該怎麼做?她目測了下牀榻與木桶的距離,少說也有五六步,她又不會乾坤大挪移,怎麼可能將他瞬移到木桶裡,可是火靈他們已經逃竄了,自己想要喊人搭把手也不可能,只能自己上了。
她記得藥方上寫得很清楚,爲了讓身體能夠充分地吸收藥汁,必須將衣裳褪下。
她下意識瞄了眼蕭緒身上的衣裳,深深嚥了一口唾沫,咳咳——
豁出去了!
她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搭在他的腰帶上,冷硬的腰帶就像是他平日待人冷冰冰的樣子,碰觸的那瞬間讓楚傾顏手指微微一顫。
似乎是感知到有人在靠近,蕭緒的眉頭一皺,而就在這時候,爲了能夠解開他扣得緊緊的腰帶,楚傾顏不由傾下身子。
那熟悉的清香縈繞在蕭緒的鼻翼間,皺起的眉峰才緩緩放平,緊扣地手指也放鬆了,似乎像是放下心般。
楚傾顏不知道她方纔躲過了身下人的殺機,此時她還在和腰帶奮戰着,好不容易解開他的腰帶,她長舒了一口氣,才轉戰他的外衣。
其實在她腰帶拿掉的那一瞬,他的衣裳就散開了,可以看到那精緻的鎖骨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