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凌風搖着扇子,晃悠悠地走了出來,每一步都自成風華,蕭蕭肅肅,爽朗清舉。
當他走到了衆人面前時,雙手抱拳,微微一笑,“在下便是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顏如宋玉,貌比潘安的易凌風,在此見過各位。”
原本衆人還被這一美男畫風給折服,但他一開口,衆人的三觀便碎了一地。
楚傾顏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很想問一句,哥們,你的節操還在嗎?
彷彿已經習慣了衆人的目光,易凌風目光落向了楚傾顏,和顏善笑,“這就是蕭兄的小媳婦了吧,真的是乖巧婉麗,與蕭兄是郎才女貌。”
楚傾顏聽着他這話,再次抖雞皮疙瘩,她年紀尚小,一身男裝,哪裡看得出美貌?這個人,真像是泡着蜜罐出來的,油腔滑調的,難怪之前大冰塊說他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簡直是多情浪子的典型代表。
蕭緒挑眉看向他,“有意見?”
易凌風甩開扇子,掩脣一笑,“不敢不敢,只是當年一別,還以爲蕭兄會孑然一身到老,卻沒有想到比我和風奕還要早找到伴侶,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楚傾顏深以爲然,以着大冰塊的性格,恐怕真的會孤獨到老。
不過她轉念一想,覺得好笑,竟然又扯到她身上來了。
“楚傾顏見過易公子,姜國一行就要仰仗易公子了。”楚傾顏頷首行禮,畢竟要禮尚往來,雖然這人看起來有些像是花花公子,但是談吐優雅,性情她也挺喜歡的,而且是他能夠和大冰塊成爲朋友,總有他獨特的一面,畢竟看人不能看表面,所以打好關係也是非常重要的。
“還是你們家丫頭有禮貌,你這個性子跟茅坑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易凌風有些嫌棄地看向蕭緒。
蕭緒熟知他這個好友的性格,要是任由他再說下去,恐怕什麼有的沒有都不會忌諱。
“你的廢話永遠這麼多。”
易凌風搖了搖扇子,聳了聳肩道,“你的話永遠那麼少,要是你家丫頭跟你生活在一起,恐怕會被你悶死。”
楚傾顏聞言,再次深以爲然,想要點頭,卻在碰上大冰塊的目光而僵着脖子連動都不敢動,咧着脣朝他嘿嘿一笑示好,可惜人家卻不領情,轉頭便不理她了。
“走吧,再不走天就該黑了,今晚本公子還要帶你們去琳琅閣聽曲呢,最近來了幾個身段窈窕,貌美如花的美人,唱曲真不錯。”易凌風招呼着,而他話一落,不知從哪裡閃出幾個小廝模樣的人從希寧等人手中接過行李,引着衆人前行。
楚傾顏有些疑惑地轉頭問道,“大冰塊,這琳琅閣是什麼地方?酒樓嗎?”爲何聽着易凌風說什麼唱曲,她有種煙花酒地的錯覺。
蕭緒神色淡淡,“不用理會,他又在說一些廢話。”
“嗯。”楚傾顏點了點頭。
而就在這時候,一道殷勤的聲音從他們身後響起。
wωw ◆тTk Λn ◆¢ ○
“敢問姑娘芳名,芳齡幾許,家居何地,婚約與否,父母可健在,有心儀的對象嗎?”
這、這聲音不是易凌風的嗎?
楚傾顏轉頭看向身後,只見易凌風笑若春風,彎身認真地詢問着程煙蘿,咳咳,這是不是就叫做婉約版本的調戲啊?
“大冰塊,姜國都是這麼搭訕姑娘家的嗎?”楚傾顏抽了抽嘴角,詢問身側的人。
“他不是姜國人,這是他個人本性。你不用理會他,待會自有人來磨他。”蕭緒算着時間,那人應該也差不多要到了。
誰啊?
楚傾顏滿肚子好奇。
程煙蘿沒有料到這人居然這麼大膽,一下子上來就問了這麼多問題,她本想冷臉相拒,可是餘光瞟到空靈無動於衷的樣子,她心裡莫名有些惱,想也不想地揚起了笑顏相對,“小女子姓程名煙蘿,見過易公子。”
原以爲這個易凌風會碰到一鼻子灰,哪裡知道會聽到煙蘿姐這麼嬌滴滴地迴應,她差點一個跌咧摔倒。
“程煙蘿,好名字。”易凌風拍了拍摺扇,桃花眼笑得迷人,“像程姑娘這麼溫婉秀麗的女子,來到姜國就對了,這姜國沒什麼可說的,就是女子飾品那可是出了名,到時候,本公子帶着程姑娘到處轉轉,說不定可以碰上心儀的首飾。”
“那就麻煩易公子了。”程煙蘿含笑道。
一旁的火靈看到這一幕,捅了捅身側的人,“喂,我說,你家牆角要被人撬了,還不去制止?”
“她有她的自由,我無權干涉。”空靈將目光投向別處,不想看見她和別人親暱攀談,只是看不到不代表聽不見,那些對話還是入了耳,他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差。
楚傾顏摸了摸鼻子,難不成煙蘿姐轉性了?她平時不是最討厭油腔滑調的男子嗎?今日到底是怎麼了?
易凌風早就已經爲她們備好了車馬,上了車後,便朝最近的城樓走去。
一行人風塵僕僕,很快就到了一座酒樓,牌匾上寫的就是琳琅閣三個字。
楚傾顏撩開車簾,便看到一些衣着暴露的女子趴在欄杆上,看到來人就招呼着,“客官,這裡有最名貴的海蔘,最美味的鮑魚,都進來嚐嚐……”
若不是她們口裡說的是吃的,她還以爲是煙花酒巷之地。
青天白日,這麼招搖,其實還是有些讓人受不了。
火靈等人面面相覷,轉眸看向自家主子,等候他下令。
而楚傾顏也側頭看向他,說實話,這樣的地方,給她再好的美食,她也食不下咽。
“怎麼了這是?還不下車嗎?這可是我特意選的地方,既可以吃美味,還可以賞美人,整個城鎮,再挑不出這樣一個好地方了。”易凌風走到蕭緒的馬車邊,摺扇搖着,優哉遊哉地道。
蕭緒冷冷看向他,“給你兩個選擇,換地方,或者你留我們走。”
易凌風聞言嘆了一口氣,“你還是這個性子,都行走在外那麼多年了,還有什麼放不開的。真是暴殄天物啊!”
說着他便回頭招呼着衆人掉頭離開,前往下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