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院一無所獲,楚傾顏循着方纔來的路線,快速回去了。
快到方纔與獨孤晴分開的地方時,楚傾顏聽到了隱隱約約的談話聲。
“我那個小妹妹估計是吃壞肚子了,到現在還蹲着沒有出來。”只聽獨孤晴的聲音傳了過來,楚傾顏抽了抽嘴角,這個理由還真的——不過這時候,爲了拖延時間,也只能這樣了。
“哎,要不是最近宮裡前幾日不太平,你們也不用小小年紀就進宮送東西。”一個陌生的女聲傳來,聽起來年紀比獨孤晴大。
楚傾顏沒有再仔細聽,趁着衆人不注意,翻身回了茅廁,然後整了整衣袖,然後扶着肚子,慢慢走了出來。
“晴姐姐,我難受死了。”她有氣無力地撐着牆走了出來,完全就是一副虛脫的模樣。
獨孤晴早就在聽到裡頭的動靜了,她連忙上前攙扶住楚傾顏,嘴裡還不住道,“讓你不要貪涼,你看你這下遭殃了吧!”
“晴姐姐你就別說我了,都沒有力氣了。”楚傾顏繼續有氣無力地道。
獨孤晴伸手偷偷掐了掐她的腰,然後對着旁邊的宮女道,“那妹妹就先走了,說不定我們管事已經在找我們姐妹兩了。”
楚傾顏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只見一個身穿荷葉色的宮女正站在前頭,楚傾顏對她點頭微微一笑。
只聽那宮女道,“你們快去吧,要不上頭責罰就不好了。”
獨孤晴點頭,便扶着楚傾顏離開。
待走了一段距離後,楚傾顏才直起腰,對着獨孤晴眨了眨眼睛,笑着道,“獨孤姐姐,沒想到你交際能力這麼厲害,一下子就又聊上一個了。”
獨孤晴很是不屑地道,“你不知道在你不在的時候,有多少人路過詢問?兩個都不止!那個鏡柳來詢問了兩次,都被我打發走了,我可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啊!”
楚傾顏立即伸手地抱住她的手臂,殷勤道,“獨孤姐姐,辛苦了,那有什麼收穫嗎?”
獨孤晴聞言伸手戳了下她的額頭,嗤嗤道,“就知道你眼裡就只有那兩顆藥草,放心吧,我多多少少也探聽了點消息,不過這裡隔牆有耳,咱們回去再說。”
楚傾顏點頭,“我也是。”
等回到千羽宮門口的時候,易家管事還沒有出來,楚傾顏覺得這女子選布料還真的挺能折騰的,就像是她閨蜜每次進一家衣服店,都能從第一件衣裳試到最後一件,她也着實佩服自己的忍耐力。
而那個鏡柳看到兩人對她們微微點了點頭。
沒過多久,易家管事就出來了,而身後的宮女捧着布料也魚貫而出。
方纔那個嬤嬤走到易家管事旁邊,對她道,“我家娘娘很是喜歡這次的布料,明日再送上幾款新的過來,娘娘要給太子和二皇子挑挑,你們切記不可出什麼差錯。”
易家管事立即應下,然後帶着楚傾顏等人朝內務府而去。
楚傾顏原本以爲,可以趁着內務府檢查布料的時候,多跟裡頭的人打好關係,刷刷存在感,卻沒有想到因爲有了姜國皇后這事,內務府總管直接將布匹都收下,然後讓他們明日再進宮,於是一行人又出了皇宮。
一回到易府,楚傾顏和獨孤晴便直奔書房。
蕭緒等人在得知楚傾顏歸府的時間,便等在了書房。
“楚姑娘,獨孤姑娘,你們有什麼收穫嗎?”易凌風坐在一側,率先開口。
楚傾顏接過希寧遞來的茶水,大口喝下,還沒有開口,獨孤晴已經接口道,“姜國皇宮真的很大。”
“咳咳——”楚傾顏還沒嚥下,就被嗆住了,這個獨孤晴能不能不要這麼逗好嗎?
“除了大還有什麼?”易凌風已經習慣了她的說話方式,繼續問道。
獨孤晴也沒有再耽擱,直接道,“我和姜國皇后身邊的宮女以及在洗衣院的宮女探聽到,姜國帝后很是恩愛,除了辦公很晚之外,姜國陛下一般都宿在千羽宮,皇后平常沒有什麼愛好,就是喜歡養養花,種種草,太子與二皇子兄友弟恭,沒有聽過什麼不合的消息,至今太子和二皇子還沒有娶妃,侍奉的側妃妾室也沒有,目前就這些消息。”
楚傾顏點點頭,這是後宮太平,纔是一個帝王能夠安心治理天下的保障。
“姜國皇后喜歡種花草?”蕭緒抓住了這幾個字眼,略有所思。
“不錯,聽說千羽宮內有一個小花園,全部都是放置姜國皇后種植的花草,聽說有牡丹,蘭花,玫瑰,四季的花都有。”獨孤晴補充道。
楚傾顏水靈靈的大眼睛微微一閃,轉而對蕭緒道,“殿下,你說冰晶花會不會在千羽宮?”
蕭緒聞言低眉沉思,“冰晶花培育的條件特殊,應該不會在露天的花園裡。不過如果姜國皇后喜歡花草,或許她裡頭有冰窖也說不定。”
獨孤晴被楚傾顏一聲殿下給愣住了,她不露痕跡地掃了眼在場幾人,難不成小傾顏她們的身份是他國皇親國戚嗎?
不過這似乎跟她沒有多大的關係,她再次開口,“我覺得冰晶花在皇后寢宮的可能性不大。”
“獨孤姑娘有什麼高見?”蕭緒問道。
獨孤晴回道,“我從姜國皇后身邊的宮女水柳那裡得知,姜國皇后極爲懼寒,在今年早冬十月的時候,千羽宮就已經開始燒地龍了,而姜國陛下早些年就下過令,一入冬,要保證千羽宮暖如春,所以我覺得姜國陛下應該不會允許千羽宮裡建立冰窖。”
“獨孤姑娘說得不錯,”易凌風搖着紙扇點頭道,“我也聽說過這件事,應該是姜國皇后在生下三公主的時候感染了風寒,以至於落下了病根,到了如今仍然畏寒。”
楚傾顏點頭,“原來如此,那麼千羽宮就可以排除了,而且太醫院也可以排除了,我去了一趟太醫院,裡頭我找遍了,都沒有找到可以放置冰晶花的地方。”
“不着急,如今就可以排除兩座宮殿。”蕭緒淡淡道,沒有經過特殊培訓,第一次她們已經做得很好了。不論做什麼,都是一步一步來的。
楚傾顏朝他甜美一笑,然後復又正色道,“不過我在御膳房和太醫院聽到一個很是奇怪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