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無語,但是蕭緒更是加重了手臂的力道,他何嘗沒有感覺到這種像是失而復得的情緒衝擊?
“你想看便看,我不攔你,只是最近你還是好好休息。”蕭緒不會安慰人,也獨獨對懷裡的人,花盡了所有的心思。
楚傾顏自然是知道他不擅長此道,聽到這話,也已經滿心歡喜了,更何況還是自己藉故無理取鬧,面帶澀澀地擡手想擦擦眼淚。
但是有人比她更快,修長玉澤的指尖輕撫過她的臉頰,溫柔地拭去她的淚痕。
方纔激動的情緒放鬆下來,此情此景卻讓她感覺到不好意思,想要避開他,卻被他牢牢抱在懷裡動彈不得,索性便厚着臉皮任由他幫着了。
可是這擦着擦着就擦到嘴脣上去了,楚傾顏臉一熱,哭的是眼睛又不是嘴巴!
就在她臉越來越紅的時候,面前的人也已經受不住她粉嫩脣瓣的蠱惑,低頭擒住了那一芳澤。
他覺得還是太蒼白了,流了那麼多血,總歸要讓她再恢復氣色。
所以他不急不慢地磨着她,偶爾滑過她的貝齒,撓得她心尖兒發顫,時不時纏着她的小軟舌,變幻成各種形狀。
後來不知怎麼的,空氣越來越熱,蕭緒的動作也剋制不住了,直弄得她輕吟出聲。
“唔——”
看到她忽然冒出冷汗,蕭緒立即停住舉動,忙問道,“怎麼了?”
“你壓到我的傷口了。”雖然羞人,但她卻咬着脣含羞帶怯地道。
蕭緒聞言有些後悔,一時情動,卻忘了她有傷在身,不免自責。
他拉過被子將她包在裡頭然後抱在懷裡,“我不碰你了。”
楚傾顏臉一熱,縮在被子裡。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靠着。
也許這對他人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對於兩人來說,確實十分珍貴的。
劫後餘生,能抱着自己所在乎的人,感受到彼此的體溫,才能夠讓那高高吊起的心踏實落地。
所以,蕭緒方纔會失了理智,顧不上她受傷,不過是想真真切切感受到她的存在罷了。
“大冰塊,這次我不能去連城了,所以我方纔讓煙蘿和小環代我回去一趟,之前我已經將規劃寫給木靈了,他是個穩妥的人,想來沒有我在,他也能做得好。”楚傾顏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把玩着,心裡想着,她家大冰塊的手指怎麼長得這般好看?
蕭緒擁着她,任由她把玩着他的手,應了一聲,隨後道,“你心裡在擔憂什麼?”
楚傾顏一笑,“大冰塊會讀心術?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蕭緒冷哼一聲。
楚傾顏彎眼,然後認真地道,“其實是因爲煙蘿和小環都是女兒家,雖然有派人保護,但是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空靈不願意去?”蕭緒再道。
楚傾顏雙眼一亮,“大冰塊,你真的是神了,這你都猜得到。”
被心愛之人滿心滿意地稱讚,蕭緒難免欣然。
其實這件事要猜很簡單,空靈今日在他房間被小傢伙叫走,聯想起她現在的話,以及空靈最近的表現,這麼一串,就有了答案。
“空靈不去的話,換個人就是了。”蕭緒提了個建議。
“金靈?”楚傾顏眨了眨眼,貌似之前有答應金靈讓他一起去的,只是她怕錢莊近來生意繁忙,他會脫不開身。
蕭緒點頭,“這麼多年被拘在江南,他也該出去走走。”
楚傾顏心頭一熱,大冰塊對待自己的下屬,也是很上心的,全然不是把他們當做自己的下屬看待。
“好,待會我跟他說一聲。”
“不用,我回頭說。”
楚傾顏沒有意見。
兩人又磨了一會,以往蕭緒是一個看不慣人膩膩乎乎的樣子,覺得光陰都浪費在這上面,不免羞恥,可是如今當他真的體會其中滋味的時候,發現這一點都不羞恥,反倒覺得光是一個對眼,都看不夠,恨不得將人時時刻刻待在身邊。
擔心小傢伙無聊,蕭緒挑了幾件事講。
說着說着就說到了邊疆。
“水靈傳信過來,蕭然已經連輸了兩場戰役,損失了兩座城池。”蕭緒的聲音有些蒼涼。
楚傾顏驚詫,前段時間不才告捷嗎?怎麼短短時日就輸了?
蕭緒沒有將全部透露給她,其實蕭然不止是輸了兩座城池,連帶前段時日收復回來的地也被拿走了。
楚傾顏感覺到蕭緒情緒的不定,便也沒有詳細問戰況,只是心裡隱隱感到些許不安,好像當初擔心的事情就快要發生在眼前。
她不想談論這麼沉重的話題,便岔開講道,“對了大冰塊,我沒有想到小海居然是是萬鷹之首,更想不到,我居然會被鷹王認作主人,說出去恐怕沒有人會信吧!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又覺得威風!”
知道她有意讓自己開心,蕭緒親暱着道,“我的阿顏,怎麼會是一般人?”
楚傾顏被他蹭得咯咯笑,然後道,“可是我也不會管教鷹羣,平白讓小海委屈着跟我了。”
蕭緒不以爲然,“昨日在林中抓到的那人,是出自熬鷹家族,最爲擅長的就是馴養鷹,如今他願意效忠於你,你可以考察一段時間,若覺得人可靠的話,你便可以留下來用。”
楚傾顏點頭,既然大冰塊開口了,代表那個人的身家背景都已經被大冰塊調查清楚了,她便放了心,隨後她像是想到什麼,然後擡起頭,用着玩笑的口吻道。
“大冰塊,若是有一日,咱們不得已不去面對的時候,你有驍烈騎,我有萬鷹,我們便能夠爲自己保留一方安寧。”
蕭緒一聽她的這話,忍不住要打趣她,可是在擡頭對上她眼底的鄭重和信賴,他的喉嚨一緊,暖流涌上心間,微微頷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環住她,擁緊。
若是真有這麼一日,我便是拼盡全力,也要護得你周全。
楚傾顏回抱着他,感受着此刻的溫馨。
方纔是她未雨綢繆說出來的話,卻不料在將來會一語成真。
因爲,蕭然帶領的大軍,一敗再敗,潰不成軍,苦苦支撐着,只是戰報還未傳到京都罷了。
而一旦有了變故,那麼蕭緒歸去的時機也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