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十六之型?這月之呼吸型倒是挺多。”夏江河暗道,但也沒有太過在意。
“月虹-孤留月!”
湯姆毫無章法地舞動日輪刀,從上空墜向地面的巨型圓形刃風宛如一顆顆伴隨着彎月的域外流星般轟擊着夏江河。
“日之呼吸。”
“二之型,碧羅天。”
夏江河向上揮出一道弧形斬擊,烈焰存在期間,暫時保護住了他。
“七之型,華陽突。”
夏江河隨後飛身跳起,刀尖向上發出刺擊。
環狀的烈焰在刺擊間綻放,宛如一朵絕美的火焰之蓮。
尤其是在黑暗中,顯得尤其耀眼。
黑色的日輪刀所燃起的火焰不斷將那圓形刃風焚燒成灰,勢頭不減的夏江河很快就接近了懸停在半空的湯姆。
沒等對方反應,湯姆的半身就被夏江河斬斷,化爲灰燼。
“月之呼吸。”
“八之型,月龍輪尾!”
湯姆殘餘的右臂向下猛地一揮刀刃,橫劈揮出的刃風彷彿要掃蕩面前的一切。
夏江河表情平淡,轉攻爲守。
“四之型,幻日虹。”
高速的扭轉和迴旋讓夏江河迅速地躲避了湯姆的攻擊。
二者重新落在了地上。
湯姆的身體恢復如初,唯獨臉上的表情終於由原先的強裝鎮定轉變成了匪夷所思。
他錯愕地看眼前的夏江河。
經歷瞭如此高強度的戰鬥,對方的呼吸居然始終沒有起伏。
眼前這人的身體素質該有多麼強大?
或者說,眼前的人,還在人類的範疇內麼?
“雖然我沒有主動殺過人,與滅鬼者戰鬥過,但是...我研發的藥劑已經改變了身體的結構,我的身體素質遠在人類的生理極限之上,甚至比創造出的上弦還要強大不少,眼前的他居然能夠跟我戰鬥這麼久...”
湯姆內心中羅列出自己藥劑的種種強大之處,越想越心驚。
自己上百年苦心鑽研的知識結晶,種種自己引以爲傲的強大基因。
這些,在夏江河的眼前彷彿不堪一擊...
夏江河看了一眼東方猩紅的朝霞,道:“嗯...太陽要出來了呢。”
“不過你放心,接下來,我就拿出點實力,讓你的死亡,比陽光先一步在我的眼前出現。”
湯姆眼神一凝。
夏江河居然自始至終都沒有拿出實力?!
“不...這不可能...”
湯姆腳步不由自主地後退,心中一遍遍默唸。
他眼中的夏江河,那好似迷霧下的墨藍湖水,又好像巨口深淵的眼眸靜靜地看着自己。
夏江河左手扶着黑色刀刃,挪動腳步慢慢靠近。
“日之呼吸。”
夏江河手中的日輪刀迸發出熊熊烈火。
那足以燎原的赤焰,是太陽本身。
“十二之型,炎舞。”
夏江河連續釋放出兩道斬擊,纏繞着奪目烈焰的弧形斬擊超軼絕塵,剎那間砍斷了楞在原地的湯姆的雙腿。
“怎麼了?不逃麼?”
夏江河見湯姆毫無戰意,提眉一笑。
湯姆的雙腿重生,可他癱軟的雙腿卻站不起來,身體後仰,雙手撐地。
“不可能...這不可能...”
湯姆驚異的眼神仰視着站在跟前的夏江河。
那日輪刀上的火焰在他藍色的瞳孔間不斷跳動且深深刺痛着雙眼。
夏江河將浴火的刀刃搭在了湯姆的脖子上,靜靜地看着對方的作爲。
不知怎的,他又收起了日輪刀。
“嘶...我突然想起來,你剛剛說,你是這鬼物的造物主,既然如此,你應該是鬼物裡面最強大的了?”
夏江河將日輪刀歸入鞘內,毫無防備地蹲下身看着湯姆。
見對方面如死灰地點了點頭,夏江河皺了皺眉頭,“這可不行呀,就這點實力,也敢稱王?”
湯姆說不出話,也不敢反駁。
自己嘔心瀝血一輩子研究出的強大武器,此時卻被對方握在手中蹂躪。
真能讓他說些什麼?
原來自己所引以爲傲的,現在卻因爲夏江河的存在而化爲了污點。
他是鬼物眼中的王。
也是夏江河眼中的小丑。
“要不這樣?”
夏江河想到了什麼,臉靠近了湯姆,豎起三根指頭,玩味地笑着。
看着那笑容,湯姆的背後不禁升起一陣寒意。
“我這次放過你,給你三年的時間,讓你研究你那什麼來着?哦對,生物藥劑,倘若到時候你還沒辦法和我抗衡,我就...殺了你。”
夏江河說完站起身,擡腿一腳將湯姆踢飛到了一旁的陰暗處。
他左手放在刀柄上,右手紳士地朝其揮了揮手,模仿着對方的語氣開口。
“再見,我的朋友,湯姆-霍華德。”
“我想請記住我的名字,泱泱華夏,江河佑之。”
“夏,江,河。”
......
另一戰場。
“另一邊沒有動靜了,夏江河一定是死了。”天佑冷冷一笑。
他怎麼也不會猜到湯姆的落敗。
那可是鬼物之王。
隨即,天佑察覺到了火紅的朝霞,面對五人的圍攻微微落下風的他一刀擊退上前的林木,在日光找到他的前一刻離開了這裡。
“別追了,我們受了傷,追上去也沒用。”雷寧叫住追趕的幾人。
“嘿,我這暴脾氣,大晚上的找我們打架,天亮了,嘿,跑了。”林木不爽地甩了甩手,暗罵道,“真晦氣。”
“夏江河那邊沒聲音了,我們快去看看。”
趙陌越過那高樓倒塌後的化作的廢墟,卻只看見了滿地的狼藉,不見夏江河和湯姆的身影。
雷寧:“嗯?夏...夏江河呢?”
跑來的林木眼神一凝,跑到大路上四下張望,隨後又跑到一個個路口查看。
找尋許久,幾人還是沒有瞧見夏江河的蹤影。
夏江河死了。
這個結論在一個個角落找尋無果下變得愈發有力。
“那邊也找了?”
“都...都找了...”
雷寧:“難道夏江河...”
“不會的!”趙陌不等雷寧說完,打斷道,“他不可能死...”
“我也相信夏江河不可能死了,他一定是先回倖存區了。”林木扭過猩紅的雙眼不被其他人看到,自顧着說。
“我們先回倖存區吧,夏江河一定沒事的。”
少言的何以歌說道。
衆人看向了他。
何以歌看着此刻逐漸升起的太陽,任由那清晨的第一縷光灑在身上。
他眯了眯眼睛,堅定道:“他如太陽般耀眼,絕不會倒在黎明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