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離聽到這問題似乎並不想回答，道：“不知道。”
“不知道？”
林木想到了什麼，隨即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柳若雪看着公孫離，後者也注意到了那目光。
不知怎的，柳若雪那清澈間又帶有好奇的眼神，讓公孫離情不自禁想要吐露出更多。
林木沒有再問，公孫離反而主動開口。
“我是離家出走的。”
她說道。
“初中的時候，我性格並不好，甚至跟何以歌一樣有些孤僻。沒有朋友的女孩是很孤獨的，加之同學們對我玩的過分，可以說是暴力的惡作劇，讓我萌生了輟學的念頭。”
“那個年紀，正巧是叛逆期，很正常，但也不是能夠縱容的。”夏江河道。
公孫離嘆了口氣，“現在的我回頭看來確實很正常，但是我父母的不作爲且把責任推到我身上的看法，實在讓我受不了，所以，初三的時候，我輟學了，獨自一人離家出走。”
聽到這裡，三人很是驚訝。
公孫離的外貌是個鄰家小妹妹的可愛模樣，氣質又有些一些古典優雅。
這樣的人，會是一個在初中時期離家出走的孩子麼？
“離家出走的當天夜裡我就有些後悔了，我餓的飢腸轆轆，但是心底每每產生回家的念頭，又會被父母曾經對我的不理解殺死。最後，我遇到了景文。”
“景文？就是現在的炎之呼吸特等滅鬼者？”
“沒錯，他也是和我一般年紀，算是他帶着我加入了滅鬼組織。”
“誒？算是，是什麼意思啊？”柳若雪不由自主地問道。
“因爲當時的我也不知道滅鬼組織的存在，我只是被他介紹進入其中，像是以前學校一樣學習知識，除此之外，還有各種野外生存技能，從頭到尾並沒有接觸到呼吸法。”
“原來滅鬼組織那麼久以前就存在了嗎？”
柳若雪和林木兩人這才知道這個消息。
這時候，樓下傳來了騷動。
幾人走到窗臺邊往下看，是一羣舉着標語遊行的人。
“善待...善待鬼物...”
“善待鬼物？！”
幾人眯着眼睛努力去看清楚遠處的標語，隨後四人疑惑地對視一眼。
善待鬼物？
荒謬！
電話鈴響了。
是林木的。
“喂，隊長？”
來電人是雷寧。
“喂？林木，聽着，我長話短說。”
聽見雷寧那邊傳來的雜亂的聲音，還有言語間透露出的強作鎮定讓林木意識到了不妙，打開了手機外放。
“今天京都裡面突然來了一批白人，自稱是衛鬼組織的人，沒錯，就是保衛的衛，因爲人多勢衆，一路上的警察沒辦法攔住，增援也需要一點時間，所以我們得幫點忙。”
“好，我們知道了。”
“是夏江河嗎？你也在，那太好了，我正愁怎麼聯繫你呢，衛鬼組織的人就在...”
雷寧聽見夏江河的聲音，語氣中帶着些許喜悅，還沒說完，那邊就傳來了一陣手機跌落的聲音，隨後就沒了動靜。
幾人也沒有在意，畢竟那幫人可就在自己眼皮底下。
“衛鬼組織，真是一幫SB。”
聽見帶着情緒的罵聲，公孫離瞥了一眼說話的林木，那臉上的戾氣是他極少有的。
“先去幫隊長吧。”夏江河說道。
出門前，夏江河把柳若雪擋在了門內。
“你留在這裡，那邊人多，我沒辦法時刻看着你。”
“是啊若雪，那邊挺危險的，喏，那裡櫃子裡有零食，你可以隨便吃。”公孫離指了指電視機下的一個櫃子，說道。
說完，三人就急匆匆地走了。
看着三人中公孫離的背影，直到對方消失在了轉角，柳若雪依然原地站了許久。
“總有一天，陪伴在你身邊戰鬥的，也會有我的一席之地。”
柳若雪看着那已經無人的樓道低語說完，輕輕關上了門，走到窗邊關注着那衛鬼組織的動向。
“話說，我們三個人，去了也跟沒去一樣吧？”林木在路上說道。
自己三個人身上可沒有日輪刀。
就算有，也不能夠去殺那麼多人吧？
這必定會降低滅鬼者這個身份的聲望。
即使對方的立場是錯誤的。
“先到那邊在說。”
夏江河說完，三人加快了腳步朝那騷亂的來源走去。
來到一個路口，滿地的狼藉印入眼簾。
耳邊還傳來平等，尊重等字眼的吶喊聲。
用的，還是蹩腳的中文。
“鬼物吃了那麼多人，還喊着這些玩意，白人可真是腦子有問題啊。”一個路過的人說道。
“可不是嗎，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因爲什麼來說這些的。”
是啊。
他們究竟爲什麼說這些？
夏江河三人繼續跑向遊行的人羣，很快追到了他們的後方。
“繞到他們前面去。”
三人飛檐走壁，躍上房屋，很快就到了遊行人羣的前面。
此時，正有幾名警察和滅鬼者正在攔着人羣。
但他們不過是被人羣推着走罷了。
“尊重...！”
“平等...！”
“和平...！”
“鬼物是善類...！”
聽到後面，林木眼神變了變。
“kuso...”
他跳了下去，走到了一名警察身邊將其腰間的槍取出，朝天連續開了幾槍。
砰！
砰！
砰！
洪亮的槍聲彷彿一隻大手將地上的螞蟻全部拍死一般，大街上你推我擠的人羣停了下來，那嘈雜逆耳的聲音也迅速停息。
林木站在那裡，恨得牙癢癢，氣得渾身顫抖。
涌上心頭的情緒讓他想開槍殺了這羣人。
但理智告訴他，不能。
沒有安靜多久，一切又恢復了過來。
人羣繼續嚷嚷着，繼續推着面前的警察和滅鬼者前進。
林木再怎麼開槍也無濟於事。
“你沒有權利開槍！”那名被拿走手槍的警察追了上來。
林木隨即拿出了自己的滅鬼者身份牌。
“滅鬼者？”警察嘆了口氣，“滅鬼者也不頂用，這羣人太多了，整個滅鬼組織說不定都沒這麼多人。”
“子彈有這麼多就行了，這玩意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還沒理解意思，夏江河就走上了前，一把奪過林木的手槍，手臂舉起瞄準烏泱泱的人羣，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你...”
砰！
警察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顆子彈頭在槍口。爆發出一道火光後射出，直接沒入了一人的眉心。
那名白人雙眼瞪得老大，直直地站着，後被推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