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生的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
他剛纔就感覺。
從自己進入這個世界開始,似乎忽略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現在,他終於發現了盲點。
“老陸,剛纔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你有收到過第一次進入這個世界那樣的提示嗎?”
劉長生有些不太確定地轉頭看向陸驚天。
陸驚天原本還一臉警惕地盯着貞子,時刻準備用自己提前備好的法器攻擊對方。
聽到劉長生的問題,他不禁微微一愣。
“沒有。”
回想了片刻之後,陸驚天給出了一個準確的答案。
當初,他第一次進入這個詭異世界的時候,就有一個平靜且溫馨的女聲,在他腦海中告訴他,只要他們能夠生存滿24個小時,就會放他們離去。
“果然如此……”
劉長生眼神微動,通過陸驚天的回答,他確定了自己內心的猜測。
但是。
還有一件事情,讓劉長生感覺有些想不通。
如果自己眼前的這個貞子姐姐,是從完整貞子體內,分裂出的那個善良人格的話。
那她……又怎麼會對陸驚天的妹妹出手?
這一點,讓劉長生有些想不明白。
可就在他愣神的同時,整理好自己秀髮,重新恢復原先造型的貞子,身形終於動了。
“危險!”
陸驚天眼看着剛纔還在自己視線中的貞子忽然消失,而後瞬間出現在劉長生身後,趕忙出聲提醒道。
其實,不用陸驚天提醒,劉長生也已經本能地察覺到了危機靠近。
他後頸傳來一陣冰涼的感覺,有過一次經驗的劉長生,立刻下意識向旁邊躲閃。
緊接着,他就看見一隻蒼白的小手,從自己剛剛站立的位置揮過。
“壞人!哼!”
貞子見自己一擊落空,有些不滿地哼了一聲,然後身形再次詭異地發生了瞬移。
“瞬間移動嘛……嗯,貞子姐姐倒是有這個技能沒錯。”
劉長生倒是沒有任何驚訝地砸吧砸吧嘴,他記得很清楚,當時原作裡那個悲催男死的時候,貞子就是從電視前,一下子瞬移到了廚房裡。
所以。
貞子能有瞬間移動的能力,完全在他的意料當中。
“難道是我猜錯了?這個貞子……只是單純是一個分身才對?”
劉長生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在思索的同時,他身形微微調整,又躲開了一次貞子的襲擊。
“不對,我的猜測應該沒錯。”
劉長生眉頭緊鎖,他剛纔躲閃開貞子攻擊的時候發現,對方的攻擊速度雖然很快,卻好像對自己並沒有什麼殺心。
在自己剛剛躲開她攻擊時,故意賣了一個破綻。
若是貞子真的對自己有殺心的話,是絕對不可能放過這樣機會的。
“長生兄弟,用不用我幫你?”
一旁的陸驚天看劉長生接連躲閃,還以爲他陷入苦戰,完全被貞子壓制,而沒有還手的時機。
“不用。”
劉長生搖頭拒絕。
同時,他也不再保留,運轉起體內的法力,仔細感知着貞子下一次出手的波動。
很快。
劉長生眼中機鋒一閃。
找到了。
他原本面朝陸驚天的方向,驟然轉身,回頭一把抓住了剛剛瞬移過來的貞子的小手。
柔荑入手冰涼,而且觸感十分柔軟。
劉長生不禁懷疑,這樣柔軟的小手,真的……能夠殺人嗎?
不過,他顯然知道,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於是乎,劉長生用力一拉,將面前的貞子猛然拉向自己。
“你幹什麼!”
貞子顯然被劉長生的舉動嚇了一跳,剛剛用完瞬間移動的她,沒法再次瞬移逃走,就這麼猝不及防之下,一把被劉長生拉進了懷裡。
“放心好了,我不會傷害你的。”
劉長生卻一改剛纔挑釁和調戲的語氣,長長出了口氣後,輕聲在貞子耳邊說道。
“???”
被劉長生拉進懷裡的貞子愣住了。
“我知道你的悲慘遭遇。”
“錯的人……不是你,而是博士,是那些害怕你力量的人。”
劉長生繼續說道。
此刻他的聲音十分溫柔,和操縱着法海模板之力大殺四方時的他截然不同。
“你——”
劉長生能夠清楚地感受到,聽到這句話的貞子,身體猛然一僵,就像是觸了電一樣,整個人都變得麻木僵硬了不少。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被從本體裡分裂出來的善之一面吧?”
劉長生沒有停下自己的嘴遁,繼續在貞子耳邊輕聲說道。
當初他在看午夜兇鈴這部電影的時候,就很同情白貞子,也就是善面貞子的遭遇。
甚至在看到,如此善良單純的白貞子,被信任的父親背叛,注入病毒推進井裡的時候,劉長生甚至有種想把導演拎過來胖揍一頓的衝動。
此時,在肯定了面前的貞子,應該是白貞子之後,他終於有機會去告訴對方。
“你…你怎麼知道?”
終於,被劉長生摟在懷裡的貞子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你不用管我是怎麼知道的。”
“你只需要知道。”
“不是所有人,都認爲你是錯的,是該死的,這個世界,也有人理解你的遭遇和委屈。”
劉長生輕輕拍着貞子的後背。
若非他在拍下去之前,還捏着地藏法咒的手印,就這種溫柔安慰的姿態,還可能讓人認爲,他是個濫情的好哥哥。
“我……嗚嗚嗚……”
白貞子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可話還沒到嘴邊,眼淚卻先流了下來,趴在劉長生的懷裡,斷斷續續地抽泣起來。
“好了,一切都過去了。”
劉長生繼續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同時給身後的陸驚天遞了一個眼色。
“把法器和符籙都收起來吧。”
“她不是壞人,額,不是壞鬼。”
“那我妹妹呢?”
陸驚天聽到劉長生的話,眼中卻閃過一絲複雜之色,“你說她不是壞鬼,那我妹妹那裡去了?”
聽到陸驚天的問題。
劉長生也是微微一愣,他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又緩緩吐出,低頭看向趴在自己肩頭無聲抽泣的貞子,溫聲問道。
“貞子,我問你一件事。”
“和那邊那個傢伙一起進來的女孩子,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