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去上班,看到一個女孩子非常漂亮,我就上去問她要電話,她不給,大庭廣衆之下拒絕了我,還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那一刻,我感覺囧極了,我甚至覺得周圍所有人都在嘲笑我,於是,我腦子一熱,就抽了那個女孩一巴掌。”
“單位附近有一家包子店,做得包子非常好吃,我每次上班都會去那買早餐。那一天,包子店搞優惠活動,吸引了很多人,排起了長隊。我一開始也老老實實的排隊,但是排了一會發現要遲到了,於是,我就插了一個小姑娘的隊。她讓我別插隊,我就惡狠狠的罵了她一句,把她給罵哭了。我當時其實有些後悔來着,但是那麼多人看着,我也沒有臉道歉。”
“我在網上買了一件衣服,快遞小哥未經我同意,就將衣服給我放在了智櫃裡,我投訴了他,他當晚就打電話過來,我們大吵了一架。這事絕對不怪我,但是我們倆也鬧得非常不愉快,那個快遞員還威脅過我,說我害他扣錢,讓我等着。”
“……”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千幻修改記憶的“後遺症”,齊峰的記憶非常好,跟徐子儒說起來那些事簡直滔滔不絕,說了半個小時都不帶停頓的。
“停!給我馬不停蹄的停!”一邊千幻聽得是頭大如鬥,“徐子儒,你確定要這樣調查嗎?”
“我已經這樣做了。”徐子儒聳聳肩。
“先不說你問的這些問題對調查有沒有幫助,就算有,這也不現實啊。”千幻說道,“你這涉及的人太多了吧,時間過去那麼久,還都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有些人還是連名字都不知道在路上偶遇的陌生人,這要怎麼查?”
“相信我,詭異之所以會出現的原因,可能就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中。”
“齊峰一個人就牽扯出這麼多事這麼多人,還有另外四個呢!這豈不是更多?”千幻一想,感覺頭都大了。
“不,你錯了。”徐子儒糾正,“五個受害者可是要比一個受害者好查。”
“什麼?”千幻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這邏輯不對啊,人越多事越多,怎麼反而更好查了?”
“人多,就可以根據這些人身上的事對比出相同點,遭遇詭異的原因就出來了。”徐子儒說道,“我們並不是要將所有事情都調查,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先問出來所有受害者的經歷。”
“你這樣做是建立在因果之上的,萬一那詭異找人只是看心情,或者說隨機,那怎麼辦?”
“根據我的經驗,幾乎所有的詭異纏上人都是有原因的。如果這真碰到那種毫無邏輯的詭異,那也只能自認倒黴,這一番調查都做了無用功。”
“你看起來很有經驗的樣子,一直以來,你都是這樣調查詭異的嗎?”
“沒錯。”
“我感覺,挺荒唐的,這樣真能查到詭異?”千幻很難將詭異的發生和這些雞毛蒜皮掛上鉤。
“那你又是怎麼調查的?”徐子儒反問,他對詭秘局如何行事也挺好奇的。
“尋找詭異,這屬於那些分析人員的事。”千幻翹着腿道,“我嘛,就是一個字,等,等着董頭兒告訴我怎麼怎麼做,等着董頭告訴我詭異在什麼地方。”
“那你真是太輕鬆了。”
徐子儒已經將齊峰所說的所有事都記在了一個本子上,便離開了齊峰家。
和百歲嬰交易的是齊峰,但是一開始被盯上的卻是齊峰的媽媽,陳虎那邊也是這樣,徐子儒還真不好判斷百歲嬰的目的究竟是誰,是兒子連累了母親,還是母親連累了兒子。
這事情本來應該也問一問母親的,但是非常不巧的是,陳虎的母親幾乎都在睡覺,而齊峰的媽媽剛過世沒多久,都沒太有機會問。
不過,徐子儒猜測,應該是兒子連累了母親,因爲兒子遭受的痛苦要比母親大,硬生生從身上摘下身體器官,這種作爲,怎麼看都像是一種“懲罰”。
現在徐子儒手中已經有了兩個人的“口供”,陳虎和齊峰的,在去下一個受害者的路上,徐子儒讓千幻開車,他自己則是坐在副駕駛上,對比兩人在經歷上的共同點。
在到達第三個受害者家之前,徐子儒還真找出了陳虎和齊峰在經歷上的兩個共同點。
第一,兩人排隊的時候都插過隊。
第二,兩人都曾經在背後罵過別人。
“莫非是插隊?”這兩者比較,徐子儒認爲第一點的可能更大,因爲第二點的話,背後罵人,都是自己獨自一人,被人聽去的可能太小了。
“插隊?”開車的千幻聽到徐子儒嘀咕,不由問道,“什麼插隊?”
“陳虎和齊峰,他們倆在得罪人的經歷上,都有過插別人隊這個共同點,所以我懷疑,插隊可能就是他們被百歲嬰纏上的理由。”
“不是吧大哥?”千幻都聽愣了,“插個隊而已,這麼一點小事,就會招惹百歲嬰這麼大的麻煩嗎?”
“那是詭異,不能用人的邏輯來衡量的。再說了,就算是用人的邏輯,不也是有很多腦回路奇葩的傢伙嗎?”
“這倒也是。”千幻點點頭。
“我也處理了那麼多詭異了,這做事情還是不夠仔細啊。”徐子儒發現自己只是記載了事情,但是這事情到底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發生的,這具體的時間地點,卻是沒有記錄。
以前經歷少的時候,他還沒犯這種錯,這次齊峰的經歷說太多,他居然給忘了。
當下,徐子儒又給齊峰和陳虎打電話,詢問他們插隊的具體細節,齊峰陳虎也都給了詳盡的答案。
“就是這個了!”一掛斷電話,徐子儒就啪的在大腿上拍了一巴掌,對千幻說道,“齊峰插隊的地方,是在永銘街,你猜猜陳虎插隊的地方,又是哪條街?”
“永明街嗎?”千幻道。
“沒錯,就是永銘街!兩個在永銘街插隊的人都遇到了百歲嬰,這絕對不是巧合!現在可以得出結論了,他們就是因爲插隊才被百歲嬰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