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長相奇醜的扭曲人認知的詭異可沒有在監控上“隱形”的能力,根據陳媽媽的“口供”,再加上“扭曲人”外貌特徵實在明顯,徐子儒他們很輕易的便從監控上確定了它的行蹤。
當然,他們沒有找到扭曲人的“窩點”,但是卻找到了三天前扭曲人和一名男子接觸。
男子的身份信息很快查出來,叫吳雷,33歲,房地產銷售,已婚,還有一個5歲的兒子。
因爲是工作日上班時間,吳雷很大可能是在辦公室,徐子儒董厲川還有千幻便先殺向吳雷工作的地點,海天大廈A座。
“千幻,你去接觸一下吳雷,我和徐子儒就在這邊喝喝咖啡看看美女等你的消息。”到了大廈下,等千幻下了車,董厲川將車門關上,嘿嘿笑着說道。
“董厲川,你不是吧?”千幻伸手拉車門,卻拉不開,被董厲川鎖上了。
“組織這是信任你,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董厲川說道。
“表現個屁啊!我用得着表現嗎?我本來就是光芒萬丈光輝四射的!你偷懶就偷懶唄,找這麼個蹩腳的藉口幹什麼!”
“那好,藉口我不找就是了,我就是偷懶。”董厲川攤牌了。
“你!”千幻跺腳,既而看着徐子儒,“徐帥哥,你說句公道話啊!”
“這個,董局是你給一個表現的機會,你好好表現。”
“是!徐帥哥!我一定好好表現!”千幻歡天喜地的走了。
董厲川:“……”
一模一樣的話,爲何不同的人說出來差異會這麼大?
其實兩人讓千幻自己去接觸吳雷,還真不是爲了偷懶,而是和吳雷這樣一個青年男子接觸,女子更加方便容易,男人肯定更願意和女人打交道,而且一個人去,也比三個人同去更能讓吳雷放鬆警惕。
“長官,你好你好!”吳雷在一間辦公室接待了千幻,熱情的向千幻伸出了手。
“你好。”千幻瞥了一眼吳雷的手,卻是沒有任何去握的意思,倒不是她傲嬌,她從小就討厭肢體接觸,除了董厲川徐子儒極少數被她從心裡認可的人,她不會輕易去碰任何人。
“長官請坐。”雖然這長官有點小高冷的樣子,吳雷也沒有任何不滿。
“你不要緊張,你沒有攤上任何事,我們治安官找你,是因爲別人的案子,一個殺人犯的案子,而你恰好和那個殺人犯有交集,所以我們想來了解一下。”千幻說道。
“殺人犯?我還接觸過殺人犯?”吳雷噌一下坐直了身體,“是不是李經理?他那賊眉鼠眼的,我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不是他,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人,駝背瘸腿。”
“啊,是他啊,是那個帥大叔,我前幾天見過他。”吳雷想起來了,“不過他犯了什麼事?看他風度翩翩一表人材的樣子,我以爲他應該是藝術家或者學者,怎麼看都不像罪犯啊!”
“風度翩翩?一表人材?”千幻都聽愣了,這兩個詞彙用來形容扭曲人實在太扯了。
千幻不禁用手機搜了一些彎腰駝背的人給吳雷看,“你看看他們,你覺得他們也帥嗎?”
“長官你開什麼玩笑,這又瘸又駝的帥個錘子!”吳雷笑了起來,“長官,你這審美可真夠奇葩的!”
“……”這人居然說她審美奇葩!
到底是誰奇葩啊?
千幻就將那個扭曲人的監控截圖給吳雷看,“我再問一遍,你覺得他帥嗎?”
“帥啊,比任何大明星都帥,我一個男的看了他都心動了呢!”吳雷一臉羨慕,“我要是能有這外貌條件就好了。現在這個社會,就是一個看臉的社會,顏值就是一切!”
“好,你覺得這個帥是吧?”千幻又把她之前搜的那個人給吳雷看,“那你再看看他,他和這個你覺得最帥的傢伙有什麼區別嗎?一樣是瘸腿駝背,爲什麼一個在你眼裡帥出天際,一個就醜呢?”
“這……”吳雷也呆住了,他拿着千幻的手機,定定的看着那張網絡上搜的圖片,好醜。
可同時,他腦海裡也浮現出扭曲人的樣子來。
兩人一樣的外形條件,爲何在他的認知中,一個醜,一個帥呢?
現在又出現了當初陳媽媽的那一幕,截然相反矛盾的認知在吳雷腦子裡衝擊碰撞……
不過這次千幻沒有出手,是吳雷自己緩過來的,畢竟這只是扭曲了特定一個人的認知,不具備普遍性,論“殺傷力”,比陳媽媽遭受的扭曲差遠了。
“長官,我這是怎麼了?”吳雷是百思不得其解,“那麼醜一個人,我居然會認爲他帥?而且堅信不疑?”
“你可以理解爲催眠。”扭曲人的能力和催眠確實有些相似,所以千幻就用了這種說法,比說詭異更容易讓人接受。
“催眠嗎?我和那個人只是面對面那麼一會,就把我催眠成這樣?”吳雷覺得這太驚悚了,這種催眠術他只在電影裡看見過,原以爲電影是瞎扯淡,沒想到現實生活中他就遇到了!
他沒有懷疑這不是催眠,一來,千幻是以治安官身份登門,這個身份天生就讓人信服;二來,在不知道詭異的情況下,以他的經歷閱歷,所能想到的,也只有催眠了。
“這個人催眠術比你想象的還要厲害,他幾乎可以催眠你,讓你相信一切他想讓你相信的事情,儘管那事情非常荒謬,根本不符合常理。”千幻說道,“比如,你現在認爲你是男的,但其實,你可能是個女人,只是因爲他讓你相信了你是男人。”
“什麼?我是女人嗎?”吳雷站起來就要去解腰帶驗證。
“幹嘛!”千幻一瞪眼,“我只是舉例子,舉例子聽不懂嗎!你就是男的,不是什麼女人!”
“我是男人嗎?確定嗎?”吳雷道,“可是長官,爲什麼我有時候看到男人也會有那種衝動?”
“不要多想,那純粹是因爲你變態而已。”
“變態嗎?”
“或許,我可以換一種說法,某種比較特殊大部分人都接受不了的興趣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