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興奮地說,那就是阿華叔的住處了。
我們來到門前,林凡輕輕敲了敲三下門,“阿華叔,開門啊,我是林凡!”
竹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我看着眼前的老頭,又看看林凡,非常驚訝,“您就是阿華叔?”
老頭笑呵呵地看着我,“怎麼,很意外嗎?”
我點點頭,太意外了,我從沒想過阿華叔就是我在覃家外面遇到的那個老頭!
阿華叔讓我們快點進屋,我們依次進去以後,他又探着腦袋看了看外面的情形,確定沒有人跟着我們了,才放心地把門關上了。
阿華叔的住處非常雅緻,沒有什麼奢華的家居,但是一桌一椅都非常別緻。我注意看了一下阿華叔家裡的用具,還是比較講究的,感覺有點像大戶人家出來的。
他從裡屋拿出了一個小包裹,遞給了我,然後非常鄭重地對我說,“不要再弄丟了。”
我打開一看,是黃皮書,扇子和香爐。我當即就把黃皮書放到了胸前,黃皮書之前被撕成兩半,現在已經重新被縫到一起了。
然後我又把香爐放進了上衣的兜裡,香爐不大,放進去雖然鼓鼓的,倒也正合適。扇子是我的武器,所以我把扇子放在了最容易取出來的地方。
這三樣東西有兩樣是姥爺的遺物,又非常寶貴,現在重新回到我的手上,我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了。
林凡看我已經拿到東西了,阿華叔卻還沒有動身的意思,她有點着急,說要不我們先出寨子吧。
阿華叔不緊不慢地點上煙鍋,讓林凡別急,因爲就算現在想出去,也出不去。
樑子問他爲什麼,阿華叔瞥了我一眼,“文強不是見識過嘛,萬鬼迎親的情景,如果現在出去,正是陰氣旺盛的時候,那些魂魄的警惕性很強,我們不是往槍口上撞嘛。”
我很好奇,就問他那些鬼會一直守在寨子外面嗎,爲什麼會有這種現象。
他告訴我們,那是大祭司,也就是老太太佈置的鬼陣,用來隱匿寨子的,也可以抵禦外來入侵者,阿華叔知道破陣的方法,但是也要選在白天才行。
阿華叔還說,雖然白天出去,風險也很大,也會遇到萬鬼,甚至還有那些面具人,但是陰氣會比晚上減弱很多,讓我們再等兩個小時再去。
阿華叔考慮這麼周全,我覺得自己真是走運,遇到這樣一位貴人相助。既然現在走不了,那就跟阿華叔聊一聊好了,我正好心裡有些疑問,想問問他。
上次我去覃家宅子之前,就是他提醒我那裡煞氣重,還要保護好自己的鬼名的,現在他又出手相救,我覺得他肯幫我,好像並不是因爲林凡的緣故,我還是覺得他早就認識我。
之前我也問過他,是不是認識我,當時他回答地很敷衍,說我是鬼婿,人盡皆知。但今天我知道那天的老頭就是神秘的阿華叔之後,我覺得他肯定沒跟我說實話。
我說阿華叔,咱們素昧平生,但是算起來,您已經幫了我兩次了,您就說實話吧,到底是不是認識我。
他說完端詳了我一會兒,吧嗒了一口旱菸,“確切地說,我是認出你來了。”
我問他是什麼意思。
“其實是我認識你的姥爺。曾經他幫過我和我弟,我印象很深刻,所以那天我一眼就認出你來了,我知道你一定是他的後人。”果然是有原因的,看來阿華叔肯幫我,全是因爲當初姥爺結下的善緣。
我問阿華叔,是在什麼時候認識我姥爺的。他說就是姥爺在二龍山悟道的時候,遇到的。當時他和弟弟險些喪命,好不容易逃進了二龍山。是我姥爺把他們藏了起來,躲過了追過去的人。也是我姥爺幫着他們改頭換面,重新把他們送回了寨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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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還有這段淵源,如果是這樣,那我姥爺肯定也認識大祭司,就是那個老太太。怪不得她說知道我姥爺的很多事情,而且聽起來我姥爺的本事還挺大。
我又問阿華叔,當年他和自己的弟弟遇到了什麼事。
他只說是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已經不想再提起了,畢竟不是什麼美好的記憶。
既然他不想說就算了,我還想聽關於姥爺的事情,就讓阿華叔再多說一些,比如我姥爺再二龍山修行的時候都遇到了什麼事情。
“太多了,不是一兩句話能說完的,而且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了。”他眼神裡流露出暗淡的神色,看來他知道我姥爺已經過世了。
我環顧了一下他的屋子,好奇地問阿華叔,“您的弟弟,後來怎麼樣了,他還在寨子裡嗎?”
阿華叔笑了笑,“他挺好,但是早就已經離開這裡,四處遊蕩,給人看看風水,算算命。”
我一聽,覺得他的這個描述和一個人很像,“那您的弟弟是位道長嗎?”
他點點頭,說沒錯,他的道號爲雲深道人。
沒想到雲深道長就是阿華叔的弟弟!難怪當初我姨專門請了他過去給我家看祖墳,還說姥爺親自囑咐過的,家裡出事的話,就請雲深道長。
我把雲深道長幫我家安置祖墳的事情告訴了阿華叔,他聽了很欣慰,露出一絲微笑,“我這個弟弟脾氣不大好,你們家人肯定有不理解的吧?”
我心說不用別人不理解,我自己就見識過他的怪脾氣,當時我還把他當成江湖騙子了,但是後來治好了我表嫂的病,我家也還算平安,都多虧了他。
我想起林凡說過阿華叔和她奶奶供奉的神不一樣,而他的弟弟又是一位道長,會不會他們是一個道派的呢?
我就問阿華叔他和弟弟到底信奉什麼神明。他一聽我的問題,突然哈哈地笑了起來,我有點窘迫,難道是我的問題太莽撞了嗎?
他卻說,“你果然還是問到這個了,既然你問了,那我就待會兒告訴你。”
聽他這話的意思,他早就有告訴我他信奉什麼神明的打算。
這時我看了看時間,感覺差不多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