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大猴放心,這件事我肯定會妥善處理。其實我早就想好了,臨走前我會給尉遲南一些錢,即使我不能幫他安家置業,但至少讓他先度過這段難關。再加上尉遲南有好手藝,只不過是受人迫害,我可以幫助他重新開始自己的事業。
大猴連忙對我豎起大拇指,我衝他笑笑,告訴大猴,我會這麼幫尉遲南,並不是因爲我錢多沒處花,也不是同情心氾濫想做好事。
我幫助他有三個原因,第一,通過有限的幾次接觸,我認爲尉遲南這個朋友可交。第二,他對於古物非常有研究,又擅長複製,我將來也有需要他幫忙的地方。第三,多年前讓他加工骨玉的人是誰呢?我總感覺當初他被人毀了前途,還有別的隱情。所以我也想慢慢調查這件事。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準備離開了,除了白靈,其他人都沒有閤眼。尉遲南把我們送到門外。我從錢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那上面只有五萬多塊錢,也不需要密碼,應該夠他給孩子看病,改善一下生活了。
但我沒想到,尉遲南竟然拒絕了我。
“你們救了我,我都沒有答謝你們,更不能收你的錢。文強你放心,給小北看病的錢我還有。”
我覺得他可能也是不好意思收,就又勸了勸他,但尉遲南卻十分堅持,弄得我還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都是男人,誰也不想讓別人覺得自己沒有能力。可我又非常想幫助他,這讓我有些爲難了。
“文強,你既然真心爲我們父子考慮,不如我就再求你一件事,你就算是幫了我們大忙了。”尉遲南說。
“也好,尉遲哥,你儘管說吧。不用客氣,雖然這次是我幫了小北,但以後肯定還會有需要你幫助我的時候。”
尉遲南點點頭,充滿感激,“我想做回一個工匠,靠自己的能力掙錢,我知道你認識的人多,如果能幫我這件事,那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其實我認識的人並不多,所以想了想,似乎也就只有秦關能幫他了,無非就是安排一份工作而已,不是什麼大事,再說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年尉遲南得罪的人,肯定也不會繼續爲難他的生活了。
一想到秦關,我又馬上想到了他家的典當行,既然尉遲南擅長古物研究,那秦關或許可以給他在典當行安排個職位,雖然不是做工匠,但至少也是相關的,他或許會感興趣。
我一提出來這個想法,尉遲南馬上就同意了,特別開心,說學有所用是一種幸福。
“那好,你明天就收拾兩件衣服,帶着小北過來吧,以小北現在的情況,必須送醫院檢查一下,你不用擔心,我會給你們安排。”我對尉遲南說。
他很詫異,“不需要和那位秦老闆說一聲嗎?”
“不用,聽我的就行,這麼冷的天,你看看你這屋子又那麼冷,你受得了,孩子也受不了啊。”
尉遲南的眼圈紅了,“文強,你今天這麼幫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將來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
我衝他笑笑,開車駛離了這村子。
汽車平穩地在公路上行駛,來去的車輛都很少,說來也怪,我很少在大白天看見路上有這麼少的車輛,而且又是北京的周邊地區。
白羽看看前後,“我怎麼感覺封路了。”
我說不會吧?如果封路了,我們進來的時候,就應該有提醒啊,而且今天天氣晴朗,也看不到前方發生什麼特大事故,或者有修路,覺得封路不太可能。
白靈神情凝重,她打開窗戶微微閉上眼睛,好像在聽聲音,又像是在聞味道,過了一會兒,她緩緩地說,“就怕沒那麼簡單。”
“什麼意思,蘇娘子的人這麼快就追來了?”大猴緊張地問白靈。
她點點頭,“恐怕是。你們不是救了蘇雪嗎?她的叫聲應該已經驚動蘇娘子了。五狐之死,蘇娘子也會很快察覺,她追過來也是情理之中。”
“你怎麼知道她叫蘇雪?”我詫異地看着白靈,因爲我從來都沒跟她說過我救的白狐叫蘇雪。
白靈對我眨巴眨巴眼睛,“哦,是嗎?你沒說嗎?”
“是。”
“因爲我見過她,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我對她見死不救,只當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妖狐,直到後來我看清了蘇娘子的真面目,才意識到自己錯了。所以你們進去殺五狐的時候,我並不擔心你們出不來,只要你們殺死了五狐,必定會發現蘇雪,她肯定會把你們帶出來。”白靈淡淡地說着,帶着一絲愧疚,還有對蘇娘子的怨恨。
沒想到我們這趟行動,都在白靈的把握中。
“原來你就是蘇雪說的那個女孩啊!”大猴驚歎。“白靈你早說啊!我當時還怕她傷害強哥呢!”
白靈點點頭,“時間緊迫,我當時沒有跟你們多說,但我相信文強肯定能判斷出來好壞,所以我也不擔心。”
我問白靈當時爲什麼會跑到那裡去見蘇雪,是去見五狐還是什麼原因。
白靈說,自己是無意中看到蘇雪的,當時只是去幫蘇娘子給五狐傳達口信,可進錯了洞口,見到了蘇雪。但是她早就聽蘇娘子說過蘇雪,說她是個十惡不赦的狐仙,傷害了很多同族和人類,所以白靈纔沒有救她。
我又問白靈知不知道蘇雪和蘇娘子之間到底有什麼故事,還有蘇雪的身份究竟是什麼。
白靈想了想對我們說,“我只聽說她們是同胞姐妹,一個是冰狐,一個是火狐,所謂水火不相容,如果一起長大,必定引起一場災禍,於是她們一出生,父母就把她們分別養在不同的地方,相隔幾千裡。但之後冰狐爲什麼會來到火狐的地盤,又被囚禁起來,我就不知道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蘇雪說蘇娘子是個極其毒辣的人,可以爲了自己的目的對至親的人下毒手,她把自己的親姐妹囚禁多年,飽受苦楚,確實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