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稟皇上,都找過了,方圓十里沒有找到北王北王妃以及小世子半點蹤影!”下首跪着的人答道。
“繼續找!”北子仁冷冷的說道,他纔不信北天銘會死在了那火龍之中。
該死的,頭疼又發作了!
“皇上,據說當日有人看見北王一家三口同騎一匹馬朝獵場而去,而且,他們去過不多久,火龍就竄出來了!”
那樣的話,就算是武功再高,都不可能逃出生天的!
“朕叫”
“皇上,百八里加急!”北子仁正欲冷聲喝道讓人繼續找,可是殿外乍然響起的太監尖銳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一把扯過來太監呈上來的急報,北子仁迅速的掃了一遍。
“找死!”一掌拍上桌案上,北子仁滿臉陰狠。
“傳蕭義進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北子仁額頭還突突直跳。
湛王,該死的湛王!
天降怒,君不仁,爲萬民領命!
多好的藉口,多好的藉口!
該死的,一確定北天銘不在了,就迫不及待的動了嗎?
幾日後,左翼兵發,平定西北叛亂!
送兵那日,蕭夫人一如既往的給蕭義煮了碗酒,暖心熱血!
“娘,孩兒走了!”蕭義單膝跪地,蕭夫人轉身,不忍離別!
戰火,再度從乾啓這片土壤燒了起來。
這一仗,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打到頭。
三個月後。
摘星閣內,依舊人聲鼎沸,來往過客不斷。
大堂角落處一桌四五人湊在一起喝酒,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不多時便有人開口道:
“那日皇家獵苑天降火龍,陛下一病不起,北王一府失蹤,其餘更是死傷無數,好多人都被憤怒火龍吞沒!”
“想那場大火,可是燒了好多天,直到三日後天降大雨才熄滅!”
“哎,一想起那日場景都”
“是啊,這三個月裡,喪事不斷!可這西北湛王又”
“哼,什麼湛王,不過是個逆賊,想擁兵爲王,趁機分得塊大餅罷了!”
“天降怒,指不定真是君不仁”
“此話可不能亂講,要知道這天子腳下,還是少說爲妙啊!”一人立即接話道。
“西北一動,也不知道其餘的會”乾啓藩王不少啊,有人引兵先行討伐不仁不義的皇帝,自然也有隨之揭竿而起的。
畢竟,帝位只有那麼一個,不爭白不爭!
“這安生日子,也不知道還能過幾日咯!”一男人感嘆道。
“來人,把這些逆賊拿下!”突然大堂之內闖進來一隊帶刀侍衛,對着大廳的人一聲怒吼。
“唉,官爺,你這是幹嘛?小的我只是來喝一杯酒的啊?”
“對啊對啊!”
“妄論國事,散播流言,拿下!”爲首的將領冷哼道,留下一地罵罵咧咧的求饒聲。
“這是聖旨,妄論國事者,一律收押!再有犯者,斬立決!”
金黃聖旨一出,遍地人齊齊跪地三呼萬歲。
看着被抓走的幾人,大廳之內的衆人齊齊背脊發涼,幸虧他們沒有多嘴。
也怨那幾人不知好歹,這個時刻,哪能胡亂說什麼!
簡直就是找死!
二樓天字號房間裡,一人影看着被抓走的幾人,嘴角一勾。
道:“查查那幾人幕後的主子是誰!”
看似頂風作案,分明是故意落網的,再說了,這三個月帝都之內抓的人還不少嗎?
這幾人真的不怕死還敢在大庭廣衆之下議論這些東西,分明是故意落網的,就是不知道準備混進監獄幹什麼了。
不多時,一聲輕響傳來。
只聽見那聲音道:“是公孫家的,進去之後無異象,一直嚷嚷着他們是無辜的,什麼草菅人命一類的!”
“喔?”東方輕雪嘴角淺淺的一勾,公孫家看來也是按捺不住了呢,準備吹動那些被抓起來的人產生共鳴,意圖達到自己的目的。
草菅人命,君心不仁,殘暴麼?
不過也好,沒有枉費她那麼多的心血,公孫家果然忍不住了!
“行了,無事你先退下吧!”放下手中的茶杯,黑影對身後的人道了聲。
隨即,只見那黑影起身,緩步走向內室軟榻上,定定的看着那榻上恍若在沉睡的身影。
嘆了聲氣道:“你到底什麼時候纔會醒來呢?”
三個月了,北子仁應該也撐到了極限了,這一切,都是他運籌帷幄來的,就不能睜開眼看看嗎?
這黑影,不正是消失在火山岩漿之中的東方輕雪是誰。
那日在火山口上,本以爲必會喪命的她,卻不防那火山岩漿在遇到他們兩人之後好似有意識似的,直接避開了兩人的身影噴發出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邊只有一片燒焦的漆黑和一顆火紅的石頭蛋,還有,昏迷之中的他!
那時候,她是慶幸的,雀躍的!
誰知道必死無疑的會突然生了轉機呢,那樣的驚心動魄,若不是自己經歷過,她都有些不相信。
可是,誰知道身邊的北天銘卻是一身是血,黑色的血。
看到他燒焦的衣衫,東方輕雪只覺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傷,遍處是傷!
渾身上下尋不到一塊好地方!
血,全是黑色的血!
她以爲,是她好運!
卻不曾想,是他藉着火山岩漿瞬間噴發出的力道,再加上他的功力,護着她逃開了那一片死亡之地。
可是,他死死護着的她沒事,他卻渾身燒傷!
大雨,驀地傾盆而下,打得人渾身疼痛不已。
飛速喚來了她前世培養的死士,她脣瓣打顫:“救他,救他,藥”
好似復讀機似的,渾身冰寒的她只會一直喃喃這幾個字。
“讓開,別碰,找藥來,找藥來啊!”
如發狂的小獸一般的嘶吼道,東方輕雪一把推開了準備動渾身燒傷的北天銘的人。
指尖,顫抖不已!
那一月,她日日夜夜守在他身邊,寸步不離!
後來,他發燒,高燒低燒不斷,渾身感染潰爛。
她發狂似的抓了無數名醫,無數大夫,治不好,殺!
一天,兩天
一個月,兩個月
身上的傷開始結痂,也不再發燒,但是人,卻一直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