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大一小玩到了一起去,東方輕雪也放心了去。
他和她都不是個會陪孩子的人,生性好似顯得淡薄了些,不能陪孩子瘋,孩子鬧,但是東方雪詩卻是個不錯的玩伴。
特別是現在的天賜,只有她,不會顧忌到天賜的身份,而顯得彆扭起來。
和天賜同齡的孩子這個皇宮裡也有,太院裡有不少的大臣子女在裡面學習,但是在天賜面前,都放不開。
這個世界的孩子,從小都生活在等級森嚴的家庭裡,自然不會真正的敞開心胸和小天賜玩。
也唯有小兔子,不會有那個心理壓力罷了!
側頭看向放煙火都歡樂的兩人,東方輕雪微微的勾了勾嘴角。
一時之間,倒是忘記了剛剛北天銘的突然襲擊了。
隨即,感覺到身旁有些灼熱的視線,東方輕雪這才轉過頭來,看向身旁與自己並肩而立的男人。
耳根微微紅,心裡暗道這男人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居然突然吻她,而且還當着小天賜的面,雖然只是吻了下臉頰,但是也···
不能怪東方輕雪太大驚小怪,而是這舉動一點都不符合他這個人的氣質,與一貫看似慵懶隨意實則冷漠薄涼的性格。
北天銘看着身邊微微有些害羞的人兒,嘴角淺淺的勾勒起。
許是她不知道,他最喜歡的就是她這似惱怒非惱怒,似嬌羞非嬌羞的表情。
此刻的她,沒有覆上那層隔離一切的面紗,顯得生動而真實!
順手一帶直接把人摟入懷裡,那力度有些大,似乎恨不得把懷中的人兒揉入骨血裡,但是卻有捨不得她受傷,硬生生的卸了力道。
腰間傳來他大掌溫熱熨帖的溫度,東方輕雪順勢靠在北天銘懷裡,語氣裡帶着幾分柔和道:
“剛剛的是利用四周那些煙火在布絹上的投影而成,光與影的交匯,再利用一些風波動時候的空氣粒子的折射而成的!”
簡簡單單的話,包含的內容卻太多太多,卻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清楚,聽不聽得懂,但是她就是想解釋給他聽。
其實,剛剛那幾幕就好似現代的投影儀一樣,把畫面給投影了出來。
但是,那一切卻不是利用光電而成的,更好似沙漠或者海上會出現的一種光影折射而成的海市蜃樓一般,而投影到那白色絹布之上的。
可是,這一切的完成,卻非天時地利人和,還得智慧無雙,死了無數腦細胞做了無數次試驗才能完成的。
北天銘聽着只默然,心底卻微微嘆息,本以爲她沒有準備多少,卻不曾想費了這麼多的心思。
下顎抵到東方輕雪的頭頂,呼吸之間全是她髮絲的香味,開口道:“天賜一定會向你希望那樣開開心心的!”
那些畫面,哪個不是個開開心心的小孩子,玩樂四季,玩遍所有的地方,卻依舊開開心心的。
這樣的心思,他如何不懂?
“恩!”東方輕雪輕輕的應了聲。
她希望天賜無憂無慮歡樂的成長着,即使,她知道,因爲自己的私心,天賜註定不是個平凡的孩子!
可是,她還是期盼,天賜能夠過得快樂!
看着不遠處玩得咯咯直笑的人兒,雙手緩緩環上抱着自己的男人的精壯的腰身,東方輕雪只心底期盼,這一刻,長一點,再長一點!
久久,東方輕雪開口道:“你就沒有爲天賜準備別的禮物?”
她怎麼想怎麼都覺得他一定準備了別的禮物做後招的!
雖然他沒時間,身子也不好,但是她覺得他一定有別的禮物的,可是居然一直沒動靜,不由得疑惑的開口問道。
頭頂北天銘的聲音淡淡的響起,道:“見到雪兒的禮物,本王倒是有些汗顏了”
話落,東方輕雪就知道自己在大殿上接過話題讓他不尷尬的舉措,分明是進了他早就給她挖好的坑。
這男人,肯定是知道自己一定會準備別的禮物,這才順勢接下自己的話,而且,還遲遲不拿出來,分明是讓她先拿出來。
一想到自己最後這趕鴨子上架的東西居然是被他變向的逼出來的,東方輕雪覺得惱怒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好笑。
這男人,是越來越腹黑了!
不知不覺的被他算計了,她居然還沒有發覺!
手擰了一把北天銘腰間的肉,但是力度卻不大,反倒是頭頂傳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明明知道他這笑裡帶着打趣自己的意味,東方輕雪卻不由得裂開了嘴角。
他笑出聲的次數太少太少,簡直好似極度的奢侈一般。
他們相處快近一年的時光,這卻是擡頭第二次笑出聲來。
利落爽快的笑聲直衝雲霄,帶着這黑幕的夜色都變得幾分透徹起來。
不遠處,遠遠看着的蘇陌聞聲,也不由得裂開了嘴角,笑得極其白癡。
他不得不承認,北天銘娶了東方輕雪,雖然她給他帶來了無數的災難,但是她卻是唯一能夠讓他笑出聲來的人!
這一點,就已是不同!
“笑什麼,趕緊說,你到底準備了什麼?”
許久,東方輕雪微微帶着些惱怒的聲音才響起,北天銘笑意不減。
雙手微微拉開懷裡的人兒與自己的距離,如獲至寶的捧着那張精緻的面容,開口喃喃道;“你···猜!”
兩個字之間的語氣拖得極其的長,東方輕雪本來正凝神準備仔細聽聽他到底準備了些什麼,可是誰知道,北天銘居然會這樣說,這簡直是···
可惡的男人,居然又逗她!
想着,東方輕雪一陣氣血直衝天靈蓋,臉色都紅了起來。
惱怒道:“老實交代!”
最後,東方輕雪自然是沒能問出來,御花園的煙火燃了整整一夜,直到最後小天賜和小兔子都累了,這纔回宮歇息去。
第二日一大早,東方輕雪就醒來了,可是身邊的男人卻不見蹤影,甚至,身側的被子都沒有皺褶。
東方輕雪不由得眉頭微微蹙了蹙,一出門遍尋到了長樂宮的一處書房去。
看着那在晨曦之中昏黃的燈火,很明顯的是已經燃燒了一夜還沒有熄滅,不由得眉心緊緊鎖成了一團。
心裡惱怒他不顧身子居然還熬夜,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走過去,只呆呆的在門前立了好半晌。
他之所以這樣辛苦到底是爲了誰,她又何嘗不知呢?
心頭涌出一股酸澀之意,卻又快速的消匿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