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東方輕雪就已經覺察到自己耳根的溫度了,燙得她指尖都有些顫抖了起來,手腳不知道該如何擺放纔好。
“過來”許是覺察到她的窘迫,北天銘突然開口,淡淡的笑道。
語氣微微有些低沉,還帶着幾分沙啞,給人一種煙火迷離之感。
腳底好似灌了鉛似的,東方輕雪半晌不能動作,久久才深深的吸了口氣,上前兩步,人才到榻前,一把就被他大手突然給攬着了。
北天銘手下一用力,東方輕雪直接撲了上去,穩穩的接住了朝自己撲來的人兒,北天銘輕笑出聲。
東方輕雪手腳無措的趴在北天銘胸口之上,聽着耳畔那清揚的笑聲,心中一片惱怒。
隨即,頗有種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架勢,直接擡頭對上被自己撲倒平躺在榻上的男人。
四目相對,淺淺暖情流淌,但是東方輕雪卻怎麼看怎麼都從他那深邃的眸子裡看到了幾分挑釁與打趣。
隨即,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猛地一口咬了下去。
說是咬,但是力度卻是小了太多,說是吻,但是那狠勁卻也不像是蜻蜓點水的一吻。
被偷襲的北天銘沒有出現東方輕雪預想之中的詫異或者別的什麼,反倒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看得東方輕雪暗自咬牙。
心一橫,眼一閉,直接發瘋似的啃上了那薄涼的脣瓣。
不是不會吻,活了三世的她不可能如此純白,但是每每對上他的時候,總給她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好似初懂情~欲的小女兒!
看着面前明明臉皮極薄但是卻逞強的女人,北天銘心底一熱,好似有把火猛的被點燃了似的,瞬間便燃燒至全身。
滾燙的身體,燒得理智都有些昏聵迷離,暈暈乎乎的,情-欲仿若開閘了的洪水,如猛獸般衝出了理智,嘶吼着,叫囂着!
衣衫褪去尚不知,直到耳畔傳來低沉的喘息聲,東方輕雪這才從迷離中回過神來。
雙眼水汪汪的,如一隻得不到滿足的小貓咪,可憐兮兮的看着突然雙手如鐵般桎梏着她的男人。
他的雙手如鐵,狠狠的鉗制着她的腰身不許她動彈,頭深深的埋入她肩窩,喘息着,久久才微微擡起頭來。
東方輕雪溼漉漉的眼神緊緊的盯着氣喘吁吁面色紅潤的男人,眼底是一片迷茫、暈乎乎的。
被這樣的眼神盯着,北天銘只覺得自己渾身燙得發痛,如火燒火燎似的,難受極了。
猛的一把推開了身上的人兒,飛身就逃脫似的奔出了大殿。
身子跌到軟榻之上,東方輕雪面色還是有些迷糊糊的,久久,才支撐着身子坐起來。
攏着身上白色的錦袍,東方輕雪坐在榻上久久出神。
想到這兒,東方輕雪不願再深想下去,可是,卻又止不住的往下想。
因爲不能,所以推開了她?
因爲傷了他的自尊,所以他迅速的逃竄了出去,連衣衫都沒有整理好,就那般不顧形象的衝了出去。
他生氣了嗎?
還是自卑了?
心頭彷彿被放了一團亂麻似的,亂糟糟的,怎麼理也理不清,反倒是越發的心煩意亂。
不可否認的是,她一直存在着小小希望,她以爲,他那宦王名聲並不是真的,只是不在乎被人謠傳了而已。
可是,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半途終止,東方輕雪卻有些動搖了。
他對她不是沒有感覺的,甚至可以說,很是強烈!
可是,中途剎車,東方輕雪心底那點小希望彷彿一隻小小的蠟燭在寒烈的狂風吹滅了似的,說不出什麼感覺。
明明知道,那蠟燭註定被那狂風吹滅,但是眼睜睜的看着它熄滅了去,還是不好受,十分的不好受。
當初,身爲赫連清的她,也曾經看見那盡數血染的長劍。
那鮮血順着倒提劍身流下的“滴答滴答”聲音,幾乎夜夜成了她的夢魘。
理智強行告知着大腦,要高興,要竊喜,但是那只是一秒鐘的事情,餘下便是夢魘不斷。
那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連着吃了好幾副的安神藥,又把所有的心思放到了諸位皇子身上,纔算是逃脫了那夢魘。
擁着錦袍坐了好半晌,還沒有瞧見北天銘回來的身影,東方輕雪頓時有些慌神了!
他生氣了,所以逃開了嗎?
會不會再也不會來,會不會再也不理她?
慌了,猛的起身,顧不得身上的衣衫凌亂,胡亂的往身上套去,可是,越是慌,越是亂!
套了半晌非但沒有整理好,反倒是打了幾個結。
眼底一片慌亂,手下一個用力不當,“哧”的一聲直接撕碎了衣襟。
“怎麼了?”門前乍然傳來那熟稔於胸的聲音,東方輕雪唰的擡頭,看着那已然恢復了一身淡然的男人,愣了好一會兒。
隨即,猛的低頭,看着自己這副模樣,瞬間囧了!
“沒,沒事”舌頭好似打了結一般,不聽使喚似的說話結結巴巴的。
低頭慌亂的整理着衣衫,可是在那炙熱的視線下,手裡再一個蠻力,直接“嗤”的一聲把衣服徹徹底底的給報廢了。
而且,更窘的是,露出了大片白皙香肩!
心裡羞怒不已,擡頭瞪向不知道迴避的男人,吼道:“非禮勿視,王爺”
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咬出來的,他那視線太過熾熱,看得她渾身發燙起來,真是!
“咳咳”北天銘一手虛握成拳頭放到嘴邊假裝咳嗽了兩聲,強忍着笑意道:“愛妃勿惱,這雨倪房的衣衫是越來越差了”
“不怨愛妃力度太大,真的,不是愛妃的錯”
聽着北天銘的話,東方輕雪羞得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這男人,哪裡是安慰她,分明是火上澆油,看她笑話!
“北···天···銘”一字一頓,說是咬牙切齒一點都不過。
“誒,在呢!”向來沉穩高冷的北王突然連忙應聲道,東方輕雪唰的瞪大了眸子。
這男人,被鬼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