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飛見狀卻是絲毫不遲疑,提劍飛速攻擊而上。
東方輕雪因爲猛的收手就已經反噬,赫連飛劍氣逼人,直逼命門而來,東方輕雪根本無力招架,只得步步後退。
“赫連飛,你不是想要本王的命嗎?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北天銘冷聲喝道,胸口卻是毒血翻滾。
該死的,那毒又發作了!
手下的力度漸漸的弱了下去,身子已經搖搖晃晃了起來。
提了所有內力飛速衝上去,砰的一身直接撞到了赫連飛手中的長劍上。
“北天銘!”東方輕雪長劍翻飛,狠戾之氣逼迫得人完完全全靠不進。
但是,她根本騰不出手去幫助北天銘,只得眼睜睜的看着赫連飛幾腳猛的朝那已經身負重傷的人踹去。
北天銘身子被踹飛!
“王爺!”四周是一片驚呼之聲。
懸崖?
東方輕雪心彷彿提到了嗓子眼,也顧不得那齊齊朝自己刺來的長劍,飛速狂奔。
劍招不斷的落於身上,鮮血飛濺。
赫連飛看向面前不顧自己生死都要救北天銘的東方輕雪,微微愣了愣,卻迅速的回過神來。
手中長劍飛出,“噗”的一聲直接穿透北天銘的胸口,又刺穿東方輕雪的胸口,長劍上強勁的內力之氣帶得兩人齊齊滾落懸崖。
身後是一連串的呼喊聲,東方輕雪只聽見耳邊的狂風呼呼的刮。
“北天銘”
“天銘”
“銘”
東方輕雪努力怒,口裡卻是鮮血不斷上涌,低頭看了一眼穿透兩人胸口的長劍,東方輕雪想要叫他別睡,別睡。
可是,他那眼皮,卻好似有千鈞重似的,緩緩的合上了去。
“咚”一聲落水的聲音響起,東方輕雪只覺得四周氣壓好高好高,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冷,刺骨的冷!
好想睡覺,好想!
可是,胸口的刺痛卻提醒着她,不能睡,絕對不能睡!
伸出手想要遊動鳧水,卻發覺手腳已經不聽使喚。
透着水面,她幾乎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兩人不斷的往下掉,下掉。
四周,是漫無邊際的水!
視線,越來越黑!
“小寶”
看在他手心的小寶散發着紅色光芒,因爲五指鬆開飛速不斷的下掉,東方輕雪忍不住驚呼一聲,纔開口,四周的水卻是不斷灌了進來。
“孃親,小寶救你,別睡,別睡”耳畔傳來軟軟糯糯的聲音,東方輕雪的眼皮卻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四周,唯一的一縷光線消匿!
“孃親,孃親”耳畔傳來的聲音好吵,好吵,讓人睡個覺都不安穩。
“孃親”
東方輕雪不耐的蹙了蹙眉頭,耳畔的聲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她只覺得好吵,好吵!
四周,是漫長的黑幕。
獵獵軍旗在夜風中直嘩啦啦的作響,遠遠地東方輕雪只瞥見兩個人影坐在那遠處的一處小山坡上。
好似一對情侶似的,緊緊的依偎着,都微微擡頭看向天空。 WWW⊙тt kán⊙℃o
順着兩人的視線看過去,東方輕雪微微蹙了蹙眉頭。
黑壓壓的一大片,連顆星星都沒有,那兩人是在看什麼?
身子輕飄飄的,一陣風來,把自己的身影都吹得凌亂了起來。
東方輕雪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卻發覺自己好似透明的一陣風似的,隨風而起。
驀地回頭間,兩張熟悉至極的臉,猛的闖入眼簾。
心頭大驚,唰的睜開眼睛來!
入目之處,到處都是水。
強撐着一口氣,暗自運功。
四周,好似一片颶風襲來,龍捲風行成巨大的漩渦,水拍打到石頭上,迎頭撞碎!
那漩渦之中,兩個人緩緩升起。
才落在草地上,東方輕雪腳下一軟,兩人身子就朝地上狠狠砸去。
狠狠咬了咬脣瓣避免自己再昏迷過去,知道脣瓣間傳來濃烈的血腥味都沒有鬆開。
他在下,她在上。
一手支撐着身子,一手握住貫穿兩人的長劍,手裡一個用勁,一聲清脆的享受響起,長劍斷裂。
掌心,傷口深可見骨!
血淋淋的一片!
咬牙翻身朝一旁倒去,已經血淋淋的大手再次握上自己胸口那段斷劍,心底一橫,直接從心口抽了出來。
鮮血,猛的飛濺。
東方輕雪意識漸漸迷離,視線變得有些模糊起來,狠狠的甩了甩頭。
扯破衣襟包紮手上的傷口,胸口的傷口穿透了身子,她暫時動不了。
目光四處逡巡,希望能在在這谷底找些止血的藥草。
他胸口的斷劍,她不敢隨意動,透心而出!
她真的不敢!
可是,她自己的同樣是透心而出,她卻敢!
鮮血直涌,簡直是不要命的做法!
長劍穿透他身子的時候她正才奔到他身後,剛剛接住他,那長劍正朝他心臟處透出,又從她心臟處進入。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顧不得胸口鮮血長流,東方輕雪爬着身子在草地上尋找着藥材。
許是已經神志漸漸模糊,許是找止血的藥材太過急切,東方輕雪沒有發現,他們兩人的心頭血,好似被什麼所吸引了一般,全部朝那湖中落去。
湖面,萬丈血色光芒刺眼!
而那湖心中央,一顆血紅光芒的石頭蛋正緩緩的膨脹,膨脹。
慢慢的,那石頭蛋好似快要孵化的雞蛋似的,緩緩的裂開。
“北天銘,你別睡了,別睡了好不好?”
東方輕雪胡亂的把手裡的藥草往嘴裡塞去嚼碎,敷在北天銘胸口劍上處。
口裡,好似已經麻木了似的,感覺不到任何的藥味!
睡夢中,北天銘好似又回到了那個冬日,寒冬冷得他骨子裡都是冷的,好似渾身都被冰凍了似的。
她說,她恨他,恨不得他去死!
之所以和他在一起,不過是爲了利用他,利用他罷了!
她說,那是他欠了她的,欠了他的!
那些話,是他夜夜的噩夢,日日的噩夢!
他睡不着,永遠都不敢再睡着,一睡就會夢到她那張滿是恨意扭曲的臉。
他不怕她恨他,只是怕她氣壞了她的身體!
她恨他,他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日日夜夜的閉目養神,他卻不敢回想與她半點有關的事情,就好似,魔怔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