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臉盆大小的洞大家都看到了,有風涌入,這是最好的證據,說明這個洞是通透的,現在唐三成突然說有一牆透明的牆,白逸真想爆笑出聲,可惜現在不是笑的時候,他只是爬上去,站在唐三成的身邊,涼風照樣吹到他的臉上,寒氣十足,白逸罵道:“我看你暈頭了,這麼大的風……”
唐三成捉住白逸的手朝前面伸去:“摸到了嗎?”
“……”白逸不說話了,指尖的感覺再清楚不過,這是戳到硬物的感覺:“可是風是從哪裡來的?”
唐三成閉上了眼睛,聽着風聲,完了,睜開眼:“從兩側,石壁與這堵看不到的牆中間是有距離的,風從兩邊涌進來,給我們造成了錯覺。”
白逸回身衝七邪招手:“七邪,幫我一把。”
七邪領會,利落地爬上去,抽動白逸的身子朝前,抽得太猛,白逸的頭撞到那“牆”上,發出一聲悶響,唐三成笑出聲來,白逸瞪他一眼,手在那“牆”上面摸索着:“原來是玉牆。”
“玉?”唐三成對玉什麼的不太明白:“可是爲什麼是透明的?”
“這你就不懂了,玉有好多種,有一種最頂級的玉,透明度可以達到玻璃一樣,看上去就是透明的,我們叫它玻璃種,其實就是最頂級的翡翠,這一面牆都是用翡翠製成的,奇怪,爲什麼要在山裡建這樣一堵玉牆呢?”
白逸朝下面看下去,石壁與玉牆之間的縫隙深不見底,再看玉牆那邊,影影綽綽,好像有很多人影一樣,之間的距離不過一胳膊,完全可以跨過去,問題是?這道玉牆能否逾越?白逸一回頭,看到唐三成緊緊閉着雙眼,良久,他眼開眼,疑惑道:“這風從兩邊吹來,然後還有一小股風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這說明下面也是通的。”
白逸皺緊眉頭,玉牆那邊一定還有一個空間,一定有!既然左右和下方均是通的,那麼玉牆後面的空間應該是獨立存在的,有沒有可能像崖棺上的石棺一樣,是建立在懸崖峭壁上的呢?畢竟墓室與山體渾然一體,並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況且,蕭天一的同伴死在這裡當然不會是湊巧:“七邪,再幫我一把!!”
七邪踩着突出的岩石爬上來,抽動白逸向前,這一回,力道掌握了一些,白逸沒有再撞到頭,而且這一回看得更加仔細,白逸的雙手在上面一點一點地撫摸着,感覺有遺漏的地方,又折返回去,重新檢查一遍,來回折騰了好幾次,白逸的手終於摸到凹進去的一小塊,有了!這個形狀,手指伸不了進去,摸着邊緣,是鎖孔,鎖孔!白逸一隻手擋住光,再看下去,真是小小的鎖孔,不過有兩柄鑰匙呢,會不會還有一個鎖孔?白逸繼續手上的動作,終於在右邊,手臂幾乎觸摸不到的地方摸到了另外一個鎖孔,一左一右,遙相呼應,倒是符合中國人的對稱審美觀。
找這兩個鎖孔費了一些功夫,這就是玉牆太透明的劣處了,這兩個鎖孔實在太不起眼,尤其那邊還有光映射過來,若是不能擋住光,就擾亂了視線,更難發現了,白逸回頭說道:“七邪,你上來一下。”
唐三成側開身子,讓七邪站在鎖孔那裡,七邪與白逸一人一柄鑰匙,同時開啓,只聽到“轟”地一聲,玉牆從中間打開了,蕭寧在下面驚呼一聲:“天啊!”她有些享受這種冒險的樂趣了,她有些明白,父親爲什麼沉迷其中一輩子,以自己摸金校尉的身份爲榮,可惜,這種感覺來得太晚了一些。
玉牆已經打開,在上面的三人都看到玉牆裡的情景,同時從嘴巴里發出一聲輕嘆來,唐三成手腳最不利落,七邪讓唐三成先過去,唐三成跳了下去,就躺在那裡,像一條蹦出水面的魚一樣扭來扭去,一幅滑稽的樣子。
七邪回頭拉蕭寧上去,又送蕭寧進去,蕭寧跳下去,這才知道唐三成爲什麼會有這麼怪異的舉動了,這個洞裡全部是玉製成的,地面,洞頂,壁面,全是白逸說的玻璃種翡翠製成,這一個空間若是能夠搬出去,這可是無價之寶!
現在下面只剩下雷子一個人了,他可憐兮兮地看着上面的人:“兄弟,別撇下我。”
唐三成心軟:“七邪,拉他一把吧。”
白逸不語,七邪伸手一把將雷子扯巴上去,動作可不怎麼溫柔,雷子的傷口撞到石壁上,痛得他一聲鬼叫,完了,看到玉牆後面的情形,樂得嘴都合不攏:“天啦,這是世外桃源啊!”
所有人都進入了玉室之中,都像是中了唐三成的毒,都躺在地上打着滾兒,蕭寧躺在玉地上,難怪得古人都用玉做枕頭,做玉牀了,原來這麼溫潤的感覺,“怎麼樣,現在還是最喜歡夜明珠嗎?”唐三成看蕭寧滿心歡喜的樣子,打心眼裡喜歡,就像個可愛的小女孩一樣,要多嬌俏,有多嬌俏。
“雖然這間玉室是挺不錯的,不過,我做人很專一,我說過了,世界上我最喜歡的只有夜明珠。”蕭寧肯定地說道。
整間玉室通透得很,沒有任何一件多餘的東西,所有人興奮過了,都好奇起來,這間玉室僅僅是一間光禿禿的玉室,別無他物,卻費盡心思整出兩柄青銅鑰匙來,沒道理啊!以自己多年盜墓的經驗來說,白逸絕不相信僅此而已。
“這間玉室搬也搬不走,有屁用。”雷子發着牢騷,很不滿意:“早知道我就不進來了。”
“你要想出去,簡單!”白逸的話一出,雷子就老實了,立刻賠上笑:“我只是隨口說說,不過這玉室,只要我們敲下來一兩塊,拿出去也發達了。”
“翡翠是硬玉,想要敲下來也不是這麼容易的。”白逸說道:“而且,你們不覺得奇怪嗎?費盡心思建這麼一座玉室,裡面卻什麼都不放,難道建來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