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遼古果是靠血養的?”唐三成說道:“上一次的東周墓發現的遼古果也是在棺槨之中,挨着屍身,難道是靠屍血和屍氣養着?”
這話不無道理,白逸點頭:“我試一試。”
白逸咬破自己的中指,擠出幾滴血來,滴到遼古果的葉片上,奇異的一幕發生了:原本舒展開來的葉片突然捲了起來,將那血捲入其中,片刻之後,又舒展開來,上面的血珠子蕩然無存,再看那葉子,比剛纔的時候略紅一些!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七邪說道。
“巫譜上只說要找齊七物,可惜說得不詳盡,不知道要的是生物,還是死物,眼下只有血養下來,到時候再拿去找符羽了。”白逸說道:“發現遼古果的地方溼氣很重,我這裡有一個地下室,符合條件,暫時放在那裡。”
“我看這遼古果在那墓室裡,也不是一直血養的,畢竟人死之後,血液會徹底乾涸,應該是以屍氣和溼氣爲主,要是說屍氣,這簡單,弄點死貓死狗的扔在地下室裡就好了。”唐三成小時候常追貓趕狗,曾經見過一隻死貓被掛在樹杈上,四仰八叉,猛地看上去就像個小人兒風乾在樹上,而且貓向來被視作邪物,唐三成一想到這裡,連連搖頭:“貓還是不要了,還是用狗吧。”
“這好辦,六子的家在郊外,讓他幫忙弄一隻死野狗回來,不過就說是我們拿來煮火鍋的,免得他多問。”打定了主意,白逸找了一個瓷碗,把遼古果和着泥一起放進去,想想不放心,又連滴了好幾滴血進去,這才放到了地下室,只等死狗弄來,再配上屍氣,就齊活了。
現在七物僅僅找到了一物,不過是開了一個小頭而已,而且現在還有一個瘸子找到的神秘古書,在其中找到的神秘地圖,事情不過剛剛開始而已,剛回到北京,就忙個不停,白逸終於有些累了:“我先去睡一會,你們也歇一下。”
唐三成與七邪對視一眼,也雙雙去休息。
三人睡了一個昏天暗地,起來後,白逸才打電話讓吳通去打聽一個叫老範的,白逸等着洪叔那邊的消息,果然,金銀珠寶的古代首飾格外地搶手,不過兩天的時間,就“走”了一大半,洪叔的能耐白逸是知道的,加上並不是第一次合作,所以也放心地讓洪叔去“走貨”,這一天,洪叔來了一個電話,讓去結款,白逸帶着唐三成和七邪過去,經歷了幾回的生死,三人之間現在是扯也扯不開了,總有一條線將三人緊緊地拴在一起,這些自己的秘密,連吳通他們也不知道的秘密,白逸願意與他們分享。
來到巷子裡,白逸如常敲打着門,洪叔將門開了一條縫,看到白逸身後的兩張陌生面孔,有些吃驚:“這兩位是?”
“洪叔放心,自己人。”
洪叔笑了笑:“你做事謹慎,我還是信你的。”隨後就痛快地將門打開了一條縫,三人進去看,至少唐三成有些意外,這條衚衕從外面看,破敗不堪,一看就是窮苦人家住的地方,可是進去後,眼前立刻一亮,院子裡收拾得整整齊齊,花草幾乎擺滿了院子,倒也白逸的四合院有些相似,花草被打理得不錯,枝繁葉茂,花開得正盛,院子中間立了一張桌子和四把椅子,上面還擺着一幅象棋,看來這洪叔一人閒來無事,自娛自樂。
“這位是洪叔,洪叔,這兩位是我的同鄉,也是知情人,不用瞞着他們,這批貨也是他們幫我倒出來的。”白逸的話一落下,洪叔就點頭:“貨色不錯,現在全清掉了,留下我應得的部分,這些是你的。”
洪叔遞給白逸一個牛皮紙包,厚實的一疊,想來裡面的錢數不少了,白逸接過錢,也不打算清點,洪叔做事道上都知道,穩妥可靠,依往常,白逸拿了錢便會走,這一回,他還要打聽一些事情:“洪叔,你在這一行的時間久,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誰?只要不是近幾年的後起之秀,還真沒有我不知道的。”洪叔自信滿滿地說道。
“全名我不知道,只知道大家管他叫老範,有些年紀了,有點胖……”白逸一邊說,就看到洪叔的臉色有些變了:“怎麼,洪叔,你認識這個人?”
“呸!”洪叔朝地上啐了一口:“保止認識,這個老不死的,怎麼還在道上混着呢!”
看來兩人很有一些淵源啊,白逸難掩心中的喜色:“怎麼?這個老範開罪過您老人家?”
洪叔搖搖頭,彎下腰去,掀開自己的褲腿,讓他們三人看,唐三成最愛湊熱鬧,擠過頭去一看,立刻伸了伸舌頭,洪叔的小腿上少了一塊肉!而且那一方的邊緣都是黑色的,要是再深一點,就直接能看到骨頭了,這傷得可夠重的!
“要不是我自己一狠心,把肉給挖了下來,只怕這條老命就保不住了,這可都是託了老範的福,你們要找他?可得當心了,同行是冤家不錯,可是非到萬不得已,也不會置對方於死地,可是這個傢伙心太狠……”洪叔放下褲腿:“當年我和他一起進了一個明朝皇陵,在開棺的時候,誤啓開了機關,這個傢伙當下就拿我當了擋箭牌,要不是我閃得快,這毒箭刺得就不是我的小腿,而是我的心臟了!”
洪叔講起來還有些餘氣未消:“這老東西以爲我必死無疑,拿了明器就一個人跑掉了,後來聽說我活着出來了,也不知道他是不好意思,還是不敢,總之,他再也沒有來見過我。”
唐三成聽得背後冒起一陣寒意,想到白逸那天晚上說過的話,總算有一些體會了,在地下世界裡,除了機關,暗器會害人之外,人也是會害人的,防人之心不可無!
“通過那事以後,我對這一行也失去了信心,索性就做了一名中間人,沒想到,做這個更適合我,過得更舒坦了,要不是你們提起這個人,我都快忘記了。”洪叔摸了摸鼻子:“你們找他有什麼事?”
“有份東西可能在他手上,我們想要那份東西。”白逸說道:“那麼,洪叔,你是知道他的全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