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一行人下了車,幾個人一下來,馬上就有人用着東北口音叫着:“大兄弟,住店不,有電視,有熱水,還有三餐供應,大兄弟,大兄弟……”
他們的胳膊被人拽住了,白逸低低地說了一聲:“小心包。”
唐三成頭一回遇到這種光景,他死死地拽着自己的揹包,跟在他後面的是一位十八九的小姑娘,身子一直貼過來:“大哥,住店吧,來我這裡吧,有電視,有熱水……”
“不住,不住。”唐三成不知道怎麼招架了,只有嘴裡不停地念叨着,可是那小姑娘也像上了發條的發聲機器,嘴裡還是不停地重複着:“大哥,住店吧,來我這裡吧,有電視,有熱水……”
蕭寧衝了過來,一把拍掉那隻抓着唐三成胳膊的手:“幹嘛呢,說了不住了,不要拉拉扯扯地!!”蕭寧像只母夜叉似的,那個小姑娘瞪了她一眼,鬆開了抓唐三成的手,悻悻然地離開了,蕭寧找到白逸:“白逸,我們的導遊在哪裡,這裡可真是不能呆了,這拉客拉得都不成體統了,個個跟流氓似的。”
白逸提醒蕭寧在這裡不要態度太兇了,這裡都是些山裡的鄉民,一旦惹惱了他們,可是不得了的事情,然後就帶着大家夥兒擠出那些小旅店拉客的人羣,朝鎮子中心走去,那位供應商說過,他的侄子姓陸,在鎮中心的位置開了一間乾貨店,自己平時給人帶帶路,賺點零花錢,因爲他從小在這裡長大,對長白山的情況十分了解,一些別人說不出名的的小山脈,他都能叫出名來。
到了鎮中心,白逸有些頭大了,這裡的乾貨店可不是一家兩家,街道的兩邊一眼望過去,全是賣乾貨的,這供應商怎麼話裡說得好像鎮子上只有他遠房侄子一家店似的,就在白逸有些迷茫的時候,看到了茶壺蓋,他走進了一家小旅店,從旅店裡出來兩個人來迎接他,那兩個人提着兩個大袋子,裡面隱約露出一些棉衣還有包住耳朵的耳套子,白逸心裡一驚,這是要進到深山裡的行頭,難道這個茶壺蓋和這兩個人也都是要進山的?同行??
看這個茶壺蓋十分狠辣的手段,這夥人假如真是同行,那得一定要小心提防的,就在白逸關注那邊廂的時候,有人叫了一聲:“這位是白老闆吧?”
白逸一回頭,看到一個穿着薄棉衣的三十左右的男人,雙手抱在胸前看着自己,白逸說道:“你是哪位?”
“我是陸山,就是陸鳴的遠房侄子,他說你們估摸着這個時候到,我一直留意着呢,看來看去,你纔像大老闆,我估摸着就是他說的白老闆了。”這個陸山很會說話,白逸想他的乾貨店一定生意很好。
白逸和陸山接上了頭,一行人被陸山引着住進了一家相比比較乾淨整齊的小店裡,住了下來,天色快暗下來了,今天不適合進山了,只有坐等明天了。
唐三成站在窗邊,看着不遠處的山峰,那裡大白天地也被霧裡籠罩着,隱約露出三個小山頭,一列兒排開,唐三成來了興趣,把算了一下方位,又看這三座山的朝向,他是越看越激動,突然大力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把正在檢查進山裝備的白逸拉了過去:“白逸,你看,這就是我們常說的羣龍坐了。”
“羣龍坐是什麼東西?”白逸問他。
“羣龍聚首,也就是龍脈都集中到一塊了,你看,我們現在正前方的三座山,這三座山應該是長白山的分嶺,三山相連,都在龍脈上,都是屬於支龍,三條支龍並肩而行,龍頭就在這三座山裡,像不像是三條龍坐在這裡,所以稱之爲羣龍坐,這可是難得的風水局。”唐三成有些激動了:“明天我們應該朝那裡去,一定有所收穫。”
白逸激動不已,他拍了唐三成一下:“你小子,越來越像個活神仙了,這羣龍坐裡三條支龍,這得多少古墓在裡面啊,依你說,這長白山是滿族的聖山,那麼裡面有不少清朝的古墓了?”
“這個就得進去後才知道了。”唐三成說道:“希望一切順利。”唐三成望着正前方的山,纔不過十月,山頂上已經有皚皚白雪了,山裡的氣候恐怕很惡劣,唐三成立刻打了一個哆嗦,好像已經看到在山裡又冷又餓的樣子了。
白逸看唐三成這幅德性,知道他又在胡思亂想了,搖了搖頭:“唐三成,你得硬氣一點,對了,你的虎蟲甲呢?”
“你是說小虎?”小虎是唐三成給那隻跟着自己出來的虎蟲甲起的名字,虎面嘛,所以叫小虎也十分貼切,唐三成把虎蟲甲從口袋裡掏出來:“在這裡呢。”
“不知道它能不能適應山裡的氣候,畢竟我們對它的特性還不是很瞭解。”白逸有些擔心,這隻虎蟲甲十分難得,若是死了就太可惜了。
“我早有準備了。”唐三成掏出一個用棉花鋪成的小首飾盒子,這是他撿來的,靈機一動,裡面鋪上了棉花,軟軟乎乎地,又在蓋子上鑽了一個小眼,好讓空氣進去:“我把小虎放到這個裡面就不會凍着它了,反正它不吃不喝也能活,好養。”
“不,它是有食物的,你和它呆了這麼久還沒有看出來嗎?”白逸說道:“它是靠吃自己活下來的。”
白逸曾經仔細觀察過,每天大約晌午的時候,這虎蟲甲就會咬着自己的肚子,那裡就會缺失一塊,虎蟲甲的嘴裡還一咀一嚼的,看上去就是在吃自己的肉,奇怪的是,被咬缺的那一塊,在第二天太陽初升起的時候,就還原了,怪不得這虎蟲甲不吃不喝也能活,並不是它不吃,只是它吃的是自己!!
唐三成聽完白逸的話,只覺得毛骨悚然,他拍拍盒子裡的虎蟲甲:“小虎,你不會真是吃自己吧?”
白逸說道:“不是說這虎蟲甲是黃金家族的聖物嗎?可是它們對你卻很感興趣,我估計也是與你的神秘血液有關係,要不然它誰也不跟,偏偏要跟着你?”
唐三成覺得白逸說得很有道理,點點頭,他突然想到七邪來,七邪這老半天了,說是去鎮子裡逛逛,怎麼半天了還沒有回來,這可不像是他平時的作風,他不是喜歡閒逛的人,唐三成在心裡擰巴了半天,問白逸:“你覺不覺得七邪有點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