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就是那個老頭子……”這人朝角落裡一指,那裡已經是空空如也,這人奇怪道:“剛纔還在這裡的,這老頭子的動作還真快。”
“是什麼樣的老頭子?”唐三成又問道。
“看樣子得有七八十了,一頭的白頭髮,”這人說道:“穿着一身青色的衣服,褲管很肥,對了,他身邊還跟着一個很漂亮的姑娘,像電影明星一樣,看上去也不像是父女倆,真是奇怪……”
白逸心裡動了一動,衝那人說了一聲謝謝,轉頭過來說道:“我怎麼覺得那個人是九爺,還有他說的很漂亮的那位姑娘有可能是謝芳菲。”
“那還等什麼,我們快去追呀。”雷子將筷子拍到了桌上,七邪纔剛吃了兩口,也是無可奈何,拿起一個包子就站了起來,大家衝出飯店的大門,四處張望,“孃的,今天人這麼多,怎麼找人啊。”雷子又發起了牢騷。
蕭寧白了他一眼:“好了,發牢騷又不能解決問題,趕緊找人……”
她話音剛落,小山和七邪已經分別朝不同的方向跑了出去,這兩人走得十分快,蕭寧將剩下的話嚥了下去,雷子衝他聳聳肩,一幅嘲弄的表情,像是在說就是你聰明,蕭寧瞪他一眼,拉着唐三成去找那位九爺,唐三成好歹是見過謝芳菲的,蕭寧呢,那時候正是昏迷之中,根本不認識兩人,她只有憑着那人的描述儘量地去尋找,或許是女人的第六感更加敏銳,又或者漂亮的女人之間都有種天生的敵意,反正蕭寧第一眼看到謝芳菲的時候,就下意識地覺得她就是他們要找的人,這個女人的氣質就是電影明星,這一點能夠引得所有人的共鳴。
當時謝芳菲正站在售賣臉譜面具的攤子前面,站在他身邊的正是一位鬚髮全白的老人,蕭寧給了唐三成一肘子:“是不是他們?”
“是。”唐三成十分肯定,他是認得謝芳菲的:“你去通知白逸他們過來,我先在這裡穩住他們。”
蕭寧點頭答應,唐三成朝那兩人走過去:“是九爺嗎?”
那位九爺正盯着一個京劇人物的臉譜,對於唐三成的問話好像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自言自語地說道:“啊,這個原來是王延章的臉譜啊,這個王延章頭畫蛤蟆,因爲他是水獸轉世,芳菲,買下這個來。”
唐三成有些尷尬,幸好這九爺也沒有要離開的樣子,那九爺拿着付完錢的臉譜,順勢就戴在了自己臉上,他從頭至尾背對着唐三成,唐三成只覺得他的身材很高大,雖然鬚髮全白,可是完全不是老人家的樣子,至於樣子如何,就不得而知了,尤其他現在轉頭過來,戴着的是那個臉譜,只餘一雙眼睛看着自己,唐三成莫名地有些發怵:“九爺?”
“你叫我?”九爺的聲音比想象得要年輕許多,他摘下了臉譜,露出自己的本來面目,這一張臉,唐三成倒吸了一口氣,好年輕!鶴髮童顏就是如此了,從背面看,他一頭髮白,這個年紀的老人家多少都會有一些老人斑,可是他的臉上十分光滑,額頭上面連一絲褶子都沒有,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再加上他身材挺拔,完全不是老人家的樣子,上次聽白逸說,這九爺不是已經八九十歲了嗎?
看到唐三成異樣的眼神,這九爺呵呵一笑:“怎麼,嚇到了嗎?”
“有……有一點。”唐三成差一點閃了自己的石頭,自己怎麼就實話實說了,一般這種情況下,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我說錯話了。”
謝芳菲走了過來:“剛纔就在飯店裡面看到你們了,不過看你們說話說得熱鬧,我們也不好意思過去打擾,怎麼,你們也會在這裡?”
聽到這話唐三成自然以爲這純屬湊巧,不過白逸不這麼想,被蕭寧找過來,他剛好看到這一幕,心裡卻覺得這種情況下的偶遇有些奇怪,包括之前的餘曉如,這三個人怎麼剛好出現在這裡?
“真有這麼巧嗎?”白逸上來就是置問的語氣,唐三成有些詫異,扭頭看他,看到白逸與九爺的眼神相對,有些針鋒相對的意思,唐三成碰了碰白逸,白逸這才收了自己犀利的眼神。
那九爺並不在意,笑道:“能夠在這裡相見就是有緣,走吧,這裡並不是說話的地方,借一步說話。”
謝芳菲連忙跟在九爺後面,白逸看了唐三成一眼:“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我看他們多半也是衝着蓬萊來的,走吧!”
九爺住的是離白逸他們不遠的旅店,位置卻在背街,那條背街大半天都不會有幾個人經過,白逸暗歎這九爺會擇地兒,進了九爺的房間,屋子一下子變窄了,大家坐的坐,站的站,謝芳菲看了一眼九爺,然後開口說道:“你們有什麼話就說吧。”
“我們很高興能夠見到九爺,不過我也很好奇,在這個紅月即將出現的時刻,兩位來到這裡,恐怕不是巧合吧。”白逸說道:“紅月出現之時,通往蓬萊仙境的通道就會打開,這個有什麼根據嗎?”
九爺呵呵一笑:“要是有根據,我就不會被人罵是瘋子了。”
唐三成極爲緊張這次的蓬萊之行:“九爺,那您又是從哪裡聽來的呢?”
“我在倒鬥界這麼久了,聽到一些小道難道不可以嗎?”九爺瞪大了眼睛看着唐三成:“這紅月一年只出現一次,紅色的月亮原本就是屬於異象,在出現的一刻會有很多異像產生,在這些異像之中,有一種是與那蓬萊有關的,以前我也曾經懷疑過,不過真的看到紅月之後,我就知道,那個人說得一定有根據。”
“那個人?”白逸心裡一動:“難道是一個神秘的人物嗎?”
“你怎麼知道?”九爺說道:“這個人是我一生當中唯一不知道底細的人,你們都知道,我是倒鬥界的包打聽,有什麼人是我不知道的?唯獨這個人,來得蹊蹺,走得也蹊蹺,要不是我真的看到了紅月,我還以爲這個人的出現只是幻覺,可惜,這麼些年來,我年年來到這裡,卻找不到他所說的通向蓬萊的路,我甚至刻意地放這條消息出去,可惜沒有一個人知道,我的年紀大了,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找到真正的蓬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