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像的手指在動,這讓七邪覺得有一絲希望了,可惜不知道如何讓他們表達更多的信息,雷子快速地在揹包裡播找出紙和筆,試圖將筆放在石像的手上,可是它根本據不緊筆,筆馬上掉了下來,雷子嘆一口氣,彎腰去撿,從下面向上一看,石像手下的情況一覽無遺。
他馬上手舞足蹈起來:“你們快看,這是不是那顆紫光夜明珠,看樣子也是石化了,怪不得紫色光芒瞬間即逝了。”
原來那左手下面護着的正是一顆珠子,不過此時已經是石珠子了,從上面看很難發現,倒是雷子陰差陽錯地從下向上看,這纔有了發現,蕭寧也明白過來,剛纔那手指指的方向就是夜明珠所在的方向,“難道說石化與紫光夜明珠有關係?還是說……”蕭寧好不容易有了一絲頭緒,又陷入了迷茫之中,無奈地看着七邪。
七邪蹲下去,好生研究了一番,這才發現夜明珠與石像的身體已經連在一塊,要想將石化的夜明珠取出來,就必須使用工具,剛纔不過是輕輕地一下,就讓石像流出血來,現在大面積地動作,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七邪同樣也是一籌莫展,他重新拾起刀子,嘆了一口氣,又扔到了地上。
“等等……”雷子又有了新發現:“你們發現沒有,這石像不同的部分顏色還不一樣,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們是慢慢石化地,這中間是有一個過程的。”
雷子說得沒有錯,腿和腳的部分顏色明顯要深一些,而頭和脖子那裡顏色則要淺一些,“假如是在山體內部就開始石化,恐怕不等他們出來,就會石化完畢了,看來,是他們出來之後才慢慢開始石化的,記不記得,我們看到的是山頂上突然出現兩個人影,然後人影消失,我有一個想法,唐三成和白逸帶着紫光夜明珠出來之後,纔開始石化的,那時候他們是站立的,也就是我們看到的情形,可是人體完全石化之後,他們的重心失去平衡,因此倒在地上,也就是被我們發現時的樣子。”
“沒錯,雷子的分析很有道理。”七邪表示完全贊同:“那麼問題出在哪裡?看來是這山體了,有可能,紫光夜明珠不可以離開這山體,從哪裡來,回到哪裡去,雷子,小山……”
兩人馬上明白了七邪的意思,馬上去搬開那兩具石像,七邪一拳打到最中心的位置上,洞口馬上大開,大家搬着兩具石像跳了下去,最後跳下去的是蕭寧,她穩穩地落在了七邪的手上,上面的洞口馬上合攏。
七邪打開手電,看着已經被擺放在地上的兩具石像,假如這個設想還是錯誤的,那麼突破口究竟在哪裡?七天的期限已經過去了三天,如今只剩下四天的功夫了,一切還來得及嗎?
兩具石像初開始一點反應也沒有,馬上又產生了一些震動,初開始只是輕微地震動,發出恍當恍當地聲音來,馬上恍噹噹地連續發出聲音,蕭寧縮在了一邊,與小山靠在一起,彼此尋找着可以支撐的力量,石像停止了晃動,假如唐三成在的話,他應該會聽到“啪”地一聲,現在的四個人完全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就看到一隻腳露了出來,從那石殼裡露了出來,小山緊張地捏緊了蕭寧的胳膊:“姐,你看到了嗎?”
蕭寧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人的石化,這是一種非常奇異的現象,現在石像恢復成人體,這一點,又是何等地奇妙?腳先露了出來,那隻腳早就盼着自由了,一恢復過來,馬上就踢了一下,十分用力,踢得地上的煙塵都濺了起來,看到那褲子,小山說道:“是三成哥……”
是唐三成,石殼越來越小,直至唐三成的頭都露了出來,再看另外一具石像,脫殼而出,不,這裡用脫殼並不形象,因爲那石殼是完全消失了的,就像它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拿着夜明珠的是白逸,他的手臂一復原,手下的夜明珠就發出紫色的光來,照得每個人臉上都有紫色的光暈,蕭寧看到那顆被紫色包裹着的珠子,已經說不出話來,她狠命地掐了一把小山,痛得小山直叫喚……
白逸也恢復過來了,大家的猜想是正確的,將紫光夜明珠帶離這裡,就會發生一些變化,這是爲了讓夜明珠不離開大霸尖山而設下的局嗎?七邪和雷子上前,一人扶住一個,白逸與唐三成剛剛幾個醒過來,人還有些暈暈沉沉地,七邪一眼掃到,白逸的左手上有傷,這是剛纔自己的傑作,七邪有些歉意:“白逸,對不住了。”
掃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傷,白逸苦笑:“沒什麼了不起,我們只擔心,你們會一走了之,這樣我和唐三成恐怕就會永遠呆在這裡,成爲兩具石像了。”
唐三成此時還有一些後怕:“要不是你們及時發現石像的不對勁,我們可就真完蛋了。”
聽到完蛋兩個字,蕭寧表現得不那麼喜歡:“什麼完蛋不完蛋了,你這個人從來都是命大,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唐三成憨厚地笑了一下,試着活動自己的雙手,白逸則將紫光夜明珠遞給了蕭寧:“這可是你最喜歡的東西,雖然不能送給你,不過就讓你成爲它暫時的主人吧。”
就像看到自己的心上人一般,蕭寧即欣喜又有些害羞,她小心地將那顆珠子捧在了手心裡:“真美!”
讓蕭寧在那裡欣賞着夜明珠,唐三成和白逸嘗試着活動手腳,慢慢地站起來,兩人都有些暈眩的感覺,找了兩塊石頭各自坐了下來,又馬上喝了不少水,唐三成說道:“七邪第一次上來的時候,我就試圖呼救了,可惜沒有成功,當時真以爲沒有希望了,你們肯定以爲我們去了別的地方,由此離開這裡,那種心情,還是第一次有過。”
那種類似於絕望的心情,在看到七邪消失在山頂的時候達到了頂峰,唐三成心裡浮現出很多以前的場景,走馬觀花一般在腦內閃過,對於未來,卻是一片黑暗,他無法知道白逸在想什麼,自然不知道白逸在那一刻與他一般,也是同樣地絕望,手中握着的就是紫光夜明珠,可是想要得到的一勞永逸在瞬間就隔開了蒼茫,觸手而不可及了,所有的一切都在踏出出口時發生,但一切是始於在山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