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人的背影,只是一片黑色,黑色的斗篷從頭到腳,將他的本體遮了個嚴嚴實實,他的腳步很快,這個背影還真讓人感覺孤寂啊,最近總有些人在他們附近打轉,要是個個去理的話,恐怕會忙不過來的吧?
唐三成已經抱着早餐推門進去了,他是迫不及待地要將這次的事情講給蕭寧聽了,這個見色忘義的傢伙,白逸在心裡連罵了唐三成好幾聲,又覺得自己在嫉妒唐三成和蕭寧,苦笑起來。
雷子和蕭寧兩人呆在家無聊透頂了,兩人正商量着要不要去找劉知習,唐三成就衝進門來,懷裡還抱着好吃的,要去找劉知習的念頭就徹底拋到一邊了,雷子追問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唐三成手舞足蹈,講得十分精彩,只是在講到最後的時候,神情就黯然下來。
雷子嘴快:“依我看,他就是不想見你,所以你怎麼找他,也總差那麼一小步,奇怪啊,你和他的關係現在都沒有什麼懸念了,他還藏着掖着幹什麼?”
“吃你的吧。”蕭寧沒好氣地說道:“我倒是覺得,他是想讓你自己找出答案,或許中間有什麼隱情,讓他難以開口吧。”
這個說法和七邪的倒是一致了,雷子又插嘴問道:“現在天氣這麼冷,去南方倒是個不錯的選擇,總比閒在家裡等冬天過去強多了。”
一提到去南方的事情,大家就有得商量了,商量完又準備東西,因爲北方落雪的原因,開車去南方的念頭是徹底打消了,依然是選擇最傳統的方式——火車,整理了兩日,通知胡三鬥在指定的時間在火車站會和,這一趟養屍地就成行了。
黃金甲突然浮出水面,這是得益於山野人的提示,這讓唐三成也浮現出一個大膽的念頭,長生蠱除了與符羽的先祖有關,會不會和山野人也有所關係呢?他們要找什麼,什麼線索就隨之產生,這也太巧了一些,唐三成的想法其他人也表示贊同,但這些都是後話了,當下的重中之重是找到黃金甲。
要找到黃金甲,首先要知道它是個什麼東西,這樣纔可有依據地去尋找,在火車上的時候,胡三鬥又講了那地方的一些事情,原來他在當地曾聽說在文革的時候,鄉里的幹部爲了反對迷信,曾經把一處古墓的棺木強行撬開。
“裡面是殭屍?”唐三成已經猜到了,要不然那地方怎麼會被稱爲“養屍地”呢,什麼都會不多,多的就是殭屍。
“是啊,聽說當時那棺內的女屍,兩頰溫潤擦着鮮紅的胭脂,白生生的青面獠牙暴突在外,衣冠等飾物完好如新。從繡花罩被下露出修長的雙腿,腳上尖細的趾甲長短不齊地穿透三寸金蓮,把當時開棺的那些鄉幹部們嚇得拔腿就跑。”胡三鬥哈哈大笑:“那些人就知道對老百姓作威作福地,一看到殭屍,還不是嚇得屁滾尿流?”
提起來還真是大快人心,唐三成知道,這次去養屍地,與糉子可是要有一番爭鬥了,千年養屍地,可是不是胡亂得名的。
越往南方去,天氣就越曖,這讓在北方飽受寒冷的大夥兒有些興奮了,從北到南,還真是一路脫到底,等到了目的地,大家就只穿着毛線衣了,中國地廣物博,四季分明,這一路脫到底就是最真實的寫真。
來到永安,大家才知道最大的麻煩是語言,這地方說的是閩南語,這門方言比廣東話來得更復雜,胡三斗的作用就充分顯現出來了,他長年呆在南方,南方的各地語言對他來說都不是問題,胡三鬥在旅店的幾天也沒有閒着,用他的話說,現在南方正是潮溼的時候,可是也是冬天,比起春夏兩季來,毒蟲要少得多了,來得正是時候。
大家到了永安,找地方住下,一番合計,還是決定去找當地最有資歷的土工,他們長年和糉子打交道,信息多,最重要的是,黃金甕,大家都想親眼看一看,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人的骸骨怎麼就可以全塞進去?而黃金甕最終怎麼處理?
這任務就交給胡三鬥了,他一張嘴通天下嘛,胡三鬥與白逸他們混熟了,就覺得這羣人好像有一股吸引力,讓人願意與他們打交道,不知不覺被他們吸引,胡三鬥覺得自己可能太久沒有與人這麼親密接觸了,他對這種感覺很渴望,當他走到街上,迎接他的又是那些異樣的眼神,胡三斗的心臟就微微地顫抖起來,寧願死,也不願意被人當作一個怪物。
有人拍自己的肩膀,是七邪,看到這位漢子,胡三斗的心裡好受多了,七邪說道:“我陪你一起去。”
七邪就像是一位救星,他站在胡三斗的身邊,陪着他一起迎接行人質疑甚至是取笑的眼神,胡三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憑着胡三斗的一嘴流利的閩南語,還真打聽到了一些土工的消息,土工主要集中在鄉下,要找資歷最老的土工,就要到下面去,問具體下到哪裡去,那個小店的老闆說了一個地名,胡三鬥就愣了,那個地方他聽說過,在火車上講的那個故事,就是發生在那裡。
胡三鬥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瓜子:“怎麼這麼巧,在火車上我只是胡亂講來打發一下時間的。”
“有緣吧。”七邪說道。
緣份從縣城裡到了那個公社,不對,現在不叫公社了,公社的時代已經飛灰煙滅了,不過他們倒是看到了胡三鬥口中的墓穴,那裡重新被掩埋起來了,上面的一層土還比較新,與下面的形成了鮮明對比,裡面已經是空的了,墓前還有一些祭拜後留下的火紙灰……
胡三鬥找一位村民問了一下,才知道當年那女屍的墓被挖開以後,就請來當地最厲害的土工進行了“處理”,怎麼處理地,大家就都知道了,不過聽說那是最厲害的土工,大家都來了精神,打聽那位土工的情況。
原來那位土工今年已經七十二歲了,早就不幹老本行了,如今退隱在家裡,就住在村口最頭上的那一家。
大家按着村民指點的方向找過去,發現那一家的屋子和鄰居家隔得老遠,好像刻意隔開這麼遠的距離一樣,胡三鬥說道:“村民們都忌諱和土工住得近,怕沾上邪氣,所以土工一般居住的地方比較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