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裡不會再有殭屍的出現了,將臣很肯定這一點:“元人留下來的殭屍現在一隻不剩了,你們可以離開了。”
唐三成看着將臣:“將臣前輩,那你有什麼打算?”
“我?”將臣突然看着蕭寧:“我想去看看帝俊那個老東西,這麼多年沒有見了,突然有點想他的意思了,你們怎麼進來的,就怎麼出去吧。”
將臣看了一眼唐三成:“你們欠我一個人情,或許有一天,我會來找你,你必須還我這個人情。”
事情明明不是這個樣子,不是說好能夠拿下來就帶走嗎?唐三成想辯解兩句,將臣根本不容他說話,他的身子朝前走了幾步,就只剩下一個影子了,轉瞬間就消失在了這裡,小山好奇地問道:“他是什麼人?”
“出去再說吧。”唐三成說道:“說來話長。”
雷子看着還躺在白逸懷裡的胡三鬥,他停止了僵化,現在和一具普通的屍體沒有區別了,原本已經突出來的獠牙在他嚥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突然自己縮了回去,雷子說道:“怎麼處理胡三鬥?”
白逸在胡三斗的身上摸索起來,果真讓他找到了一張照片,照片是一張黑白的全家福,照片有些年頭了,胡三鬥之前的樣子和現在截然不同,年輕一些,身體健壯,五官十分端正,白逸嘆了一口氣,將照片翻了過來,照片的反面居然寫着家庭地址,看上面文字的顏色,不像是最近寫的。
“送他回家。”白逸說完這一句,就開始清理胡三斗的傷口,將他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將傷口洗得乾乾淨淨,又從胡三斗的揹包裡找出一身乾淨的衣服給他換上,看胡三鬥變得整齊了不少,他鬆了一口氣,胡三斗的眼睛一直睜着,白逸用手去抹,那雙眼睛怎麼也閉不上……
大家只有放棄讓胡三鬥瞑目,揹着胡三斗的屍體朝出口走去,因爲帶着屍體,他人不敢進村子,先是進了那片樹林,這裡離胡三斗的家鄉有一千多公里,帶着他實在不方便,大家一商議,決定火化後,帶着胡三斗的骨灰回家鄉,替他了了回家的心願。
那張照片並沒有隨着胡三斗的屍體一起變成飛灰,這一定是胡三鬥生前最愛惜的東西,白逸將它和胡三斗的骨灰放在了一起。
胡三鬥這個人帶給他們的感覺很奇怪,他敏感怪異,可是對朋友卻是沒話可說的,要不是爲了救雷子,他也不會挺身而出,被毛僵控制住了,白逸每想到這一點,就覺得痛心不已,在他身上,白逸有看到大力的影子,這是讓白逸格外感觸的最大原因了。
帶着從那地下暗室出來的明器,帶着有胡三斗的骨灰,大家來到了胡三斗的家鄉,站在最近的一個山坡上,胡三鬥所在的村子就在腳下了,他們在那上面挖了一個坑,將胡三斗的骨灰埋了下去,白逸說道:“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村子,胡三鬥,你回家了,你順着這裡看下去,就能看到你的父母親。”
唐三成嘆息一口,掘了一把土下去:“安息吧。”
大家坐在那小土坡旁邊好一會兒才離開,唐三成正好把與將臣發生的事情講了出來,對於這將臣,倒斗的人就算不了解,也是知道一二的,對於將臣,帝俊,山野人三者之間的關係,大致也有了一些瞭解,山野人與這兩人都是認識的,而且關係看上去都還不錯,只是將臣與帝俊因爲蕪而心生嫌隙,讓山野人夾在中間左右爲難。
將臣知道唐三成,顯然山野人對將臣提過自己,可惜將臣也不願意多說,顯然是受了山野人的交代,但從將臣口中,完全可以肯定地是,山野人就是自己的父親,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了,頭一回從他人的口中聽到答案,這種感覺太奇妙了。
唐三成將黃金甲掏了出來,交到白逸的手上:“黃金甲,現在只剩最後一件了,找齊了太歲,你就不用再擔心自己變成邪屍了。”
“多虧有你。”白逸握緊黃金甲:“太歲找到的機率很高,看來離我解脫的日子不遠了。”
唐三成悶聲悶氣地說道:“好事。”
白逸已經一隻手抓住自己的未來了,可是自己呢,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抓住他,問個究竟,自己究竟是從哪裡來的,母親又在哪裡?血統之謎怎麼看上去遙遙無期了……
“那接下來就是要去找太歲了?”雷子興奮地說道:“這一次的收穫不錯,回去可以找洪叔整銷路了。”
雷子這傢伙,只要有錢,情緒就會好上不少,雷子心裡其實是沉重地,他笑完,馬上別過臉去,一臉地陰鬱,安葬了胡三鬥,白逸他們下去村子裡,打聽到胡三斗的家,給胡家父母留下了一筆錢,說是胡三鬥託他們帶過來的,看到一雙老人家盼兒子歸家的樣子,白逸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帶着大家匆忙離開了村子,踏上了回程的路。
一直到回到北京,雷子的心情依舊很沉重,把收穫來的明器交給洪叔處理之後,他們並沒有急着去找太歲,他們在等春曖花開的時候再出去,這陣子就留在家裡休養生息了。
還是小山發現雷子晚上睡不安的,半夜小山起來喝水的時候,經過雷子的房間,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夢囈,隨即是一陣驚叫聲,小山趕緊衝了進去,看到雷子已經坐了起來,一頭地汗水,額頭上青筋都暴了起來,他的雙拳緊緊地捏在了一起,喉間大力地抽動着,眼睛瞪得大大地,好像正與什麼鬥爭着一樣。
“雷子哥,你沒事吧?”小山打開燈,看到雷子這幅樣子,後退了一步。
雷子大夢初醒一般,他苦笑着,搖了一下頭:“沒事,現在幾點了?”
看到現在纔是半夜四點,雷子催着小山離開,小山剛走到門口,雷子便說道:“小山……這事不要告訴他們了,免得他們擔心。”
小山是個單純的小夥子,雷子交代了,他就答應下來了,可是他馬上發現這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雷子並不是偶爾這樣,連續一個星期了,雷子每晚都會夢囈,小山不好意思再闖進去,站在門口聽着雷子痛苦的囈語,心裡左右爲難,不知道要不要告訴雷子,誰知道,他根本不用告訴,唐三成那雙非同一般的耳朵已經聽出來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