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成臉面上有些掛不住,心底對玄鏡依然抱有信心,他的眼光不至於這麼差吧?唐三成就打着哈哈說道:“裡面玄機如何,總要進去看看吧?現在下定論還太早。 ”
“對啊。”符羽輕聲細語地說道:“很多事情不能只是憑表面去判斷的。”
雷子聳聳肩:“你們幹嘛,我只是隨口說說。”
氣氛很輕鬆,好久沒有這麼輕鬆的感覺了,唐三成舒了一口氣,覺得這一次簡直就是來旅遊的,機關佈置已經提前知曉,裡面的懸疑感早就沒有了,比起盜,更像是取,只是進去,看一看,取走幾件明器就可以了,如此而已。
事情永遠是出人意料的,像沒有進去之前,只是憑自己的想象,待進去之後,就必須要依靠自己的忍耐力來接受一切了,這個道理,在雷子炸開那些做工粗糙的牆磚之後,幾乎在同一時間內,浮現在衆人的腦內。
那股臭味讓雷子閉上了眼睛:“孃的,我想死。”
蕭寧有些嫌棄地說道:“那你到後面去,別在這裡礙手礙腳地,不就是一點臭嘛。”
“你哪裡知道我的苦。”雷子無可奈何地說道。
雷子還不和他們客氣,自己這鼻子是有利有弊,就拿現在來說,這裡面是酸臭的味道,臭不說,主要是那股酸味兒,攪得自己整個胃都在顫,白天吃的東西馬上就要報銷了,難不閃嗎?雷子捏住鼻子,甕聲甕氣地說道:“你們先進去瞧瞧,是什麼味道這麼臭,這不像是屍體的味道。”
白逸已經跳了進去,這間墓室還真是簡陋,只有這一間而已,散發出這種酸臭味道的是一個甕,白逸朝裡面望了一眼,裡面是半凝固的膏體:“這是什麼東西?”
唐三成也湊了過去,只是看了一眼,臉‘色’就變了,白逸問他:“怎麼了?”
“我在秦陵裡見過人魚膏燈,裡面的膏體就和這個很像,我懷疑是……”唐三成看了一眼蕭寧:“是從人身上提取出來的油脂……”
果然,蕭寧馬上轉身過去,一幅要吐的樣子,小山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從人身上提取的油脂,好奇的伸着腦袋來看,離得近了,面‘色’複雜地退開了,符羽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古時,從人身上提取油脂倒不是什麼奇事了,我只是覺得好奇,爲什麼墓室裡會有這樣的油脂呢?”
唐三成捂住鼻子朝那甕裡看下去,又找來一塊長點的石頭在裡面撥動了一下,果然看到了火線:“我看八成他是想學人家秦後,提取油脂來做什麼長明燈,可惜,人家秦皇墓裡那是從東海人魚身上提取出來的,這些,恐怕只是他的‘侍’‘女’之類的吧?”
“也有可能是妃子。”白逸說道:“劉去自己狠毒,連他老婆也是個厲害角‘色’,劉去曾經有一個妃子叫陶望卿,長得十分漂亮,是被劉去搶過去的,一開始是很受寵愛,可是引來王后昭信的不滿,這位陶望卿找畫工爲自己畫了半‘裸’的畫像,結果被王后昭信知道了,跑去找劉去告狀,陶望卿就此失寵。”
“後宮‘女’子像這樣的有無數了。”符羽感慨了一聲:“先祖當年就曾在秦宮中見過無數。”現在符羽不僅擁了先祖的能力,就是先祖的一些記憶也會在符羽的腦海裡浮現,符羽的定‘性’和接受能力極佳,馬上就適應了自己的這種變化,她甚至覺得,自己擁有現在的機會,是先祖給的,她要帶着青鸞的份,好好地活下去,無愧於自己,無愧於青鸞的犧牲。
“如果你以爲這就是結果,那就錯了,王后昭信的變態程度和劉去完全可以一拼,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有劉去的保護,王后昭信開始有恃無恐地對陶望卿展開了殘忍的折磨。她帶領衆妃嬪當衆脫了陶望卿的衣服,不但用惡毒的言語對陶望卿進行侮辱,還用皮鞭‘抽’打、用燒紅的鐵條灼燒陶望卿的‘玉’體。陶望卿實在無法忍受這‘精’神與‘肉’體的雙重摺磨,希望儘快擺脫,便投井尋死,想以此保持自己的清白。但是,被人發現後報告了王后昭信,王后昭信急忙命下人將陶望卿從井中救了上來。”白逸又賣起關子來了,大概是今天太輕鬆了。
“然後呢?”蕭寧皺了下眉頭:“我不相信這個王后會這麼好心,她一定還有什麼‘陰’謀!”
“‘女’人就是‘女’人,果然明白‘女’人想幹什麼,這個王后昭信不愧和劉去是一對夫‘婦’,王后昭信要讓陶望卿生不如死。從井裡救上陶望卿後,王后昭信命人綁住陶望卿的手腳,用木橛塞入她的下部,割下她的鼻子、嘴‘脣’和舌頭。最後,居然命下人把陶望卿的屍體剁成‘肉’塊,放進一口大鍋裡,撒上桃灰毒‘藥’,用慢火進行烹煮,也許是爲了殺‘雞’給猴看,王后昭信還‘逼’着其她美‘女’圍着觀看。就這樣,烹煮了一天一夜,陶望卿這位千嬌百媚的美‘女’,被煮成了一鍋‘肉’醬。”
蕭寧和符羽的臉‘色’就都變了,白逸擺擺手:“好了,不講了,其實他們對付其他的人差不多也是這樣的方法。”
他開始環顧這裡,三成父親提到過,墓室裡最值得提防的是口中箭,也就是屍體含在口中的一種小箭,十分尖銳,由一根絲線牽扯到牙齒上,動屍體一下,那線便會斷,小箭會‘射’出來,箭上含毒,而且是巨毒,一旦擦破一點皮,也無可救‘藥’了,當下斃亡。
問題是——玄鏡並沒有在上面標明,這處機關他破了沒有,在,或不在,各是百分之五十的機率,白逸苦笑,也只有像玄鏡這種類型的人才會辦這種很玄乎的事情了,白逸不再理會那一團已經黑乎乎地粘稠地液體了,它們不過是劉去這小子最後的瘋狂。
這具棺木是陶做的,黑陶,假如半路自殺而亡,能夠給自己張羅下這樣的棺木,已經算是不錯了,他生前暴行,死後還有人願意給他張羅後事,估計是前輩子積了一點小德吧。
白逸又看棺木的附近,幾個破敗的箱子是打開的,裡面空空如氣,人已死,那些值錢的東西多半被手下人一掃而空了,死人就撈不上什麼了,牆上……牆上這是畫像磚?這些畫像磚不算‘精’細,這種是畫像磚也是盛行於東漢時期,有些宏偉的東漢墓裡,墓室裡面幾乎全是這種畫像磚,上面印着墓主人的畫像,或是生前的生活場景,與壁畫有異曲同工之妙。
“孃的,這什麼墓啊,比我房間還空。”雷子抓了抓頭:“得了,我們不要注費時間了,趕緊開棺吧。”
開棺這事素來是白逸和七邪的,不過符羽今天當了一回前鋒,先確定有無蠱毒作怪,確定沒有之後,才輪到兩人,兩人一擡棺,七邪就咦了一聲……
原來,裡面有兩具屍骨,而且是疊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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