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唐三成只覺得有一股熱流涌進了自己的身體裡,衣青衣是在將她的修爲傳遞給自己,唐三成不敢動,他生怕自己一動,渾身的筋脈會馬上斷裂,因爲它們現在已經繃得緊巴巴地,隨時都有可能斷開,唐三成閉上了眼睛……
其他人只看到唐三成的身體裡有個東西不時地鼓起來,而且還在到處移動,七邪對人體‘穴’位明白,馬上說道:“這氣體是在他的大小週天裡移動,看來,衣青衣是在將她體內的氣傳給唐三成。 ”
“就像是武林高手那樣?”小山看得有些傻眼了。
“就像青鸞巫‘女’將自己的元神與符羽融爲一體,這樣提升了符羽的能力,現在衣青衣所做的也是這樣,她在提升唐三成的能力,好讓唐三成擁有對付河伯的力量。”七邪說完了,就看到唐三成的額頭冒出汗來,唐三成看着有些吃力,七邪替他捏了一把汗,手心已經打溼了,又看到唐三成的面子鬆弛了一些,這才放心下來。
唐三成感覺那股灼熱消失了,身體輕得很,他馬上睜開眼睛看衣青衣:“你沒事吧?”
他看到青衣的臉變了顏‘色’,原本青‘色’的皮膚上現在‘蒙’上了一層黑‘色’,他大感不妙:“你這是做什麼?你這是在自殺!”
“你是我最後的希望了。”衣青衣慘笑道,這讓她的樣子看上去更加可怖:“我有一種感覺,河伯還活着,你一定要替我殺了他,一定!我和應龍就多謝你了。”
“可是……”唐三成說道:“我們如何知道他是河伯?”
“月光……”衣青衣的‘胸’口一緊,那股不適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月光之下,你們會看到他的銀鱗……”
“那麼,困陣如何破?”唐三成問完了,看到衣青衣皮膚上的黑‘色’在慢慢褪去,皮膚新生了,她的皮膚慢慢恢復成‘肉’‘色’,頭髮上的瘤塊也一點點脫落,唐三成欣喜地看着符羽:“符羽,這是要恢復了嗎?”
符羽臉上的顏‘色’並不好看,她搖搖頭:“這是臨死之前的復甦,不過是曇‘花’一現,青衣前輩……”
“我困在這裡這麼久了,終於可以解脫了。”衣青衣的眼睛盯着唐三成:“困陣,只有去除紅巖才能破,紅巖一損,困陣可破。”
唐三成還在悟着這句話,衣青衣的手突然放到了符羽的手上:“青鸞,我們再見吧。”
衣青衣已經恢復成了美貌‘女’子的模樣,甚至把符羽和蕭寧都給比了下去,難怪說她是天神下凡了,這樣地脫俗美麗!衣青衣望着符羽笑了一下,突然從眼角掉下一滴淚來:“應龍,我來了……”
她整個人突然歪了下去,頭倒在了符羽的懷裡,雙手緩緩地垂在了地上,她的睫‘毛’還在抖動,嘴角上揚,帶出一抹笑,感覺到懷裡的重量,符羽閉上了眼睛,一臉悲傷……
唐三成佔了這天大的便宜,一時間百感‘交’集,看到衣青衣恢復原狀,心內是喜,可看她了無生氣,又悲從中來,這樣的奇‘女’子,世間罕見,突然又覺得慶幸,她與應龍,始終沒有誰背棄誰,唐三成只覺得鼻子酸了,大老爺們哭不像那麼一回事,他又緩了緩情緒。
沈冰也覺得難過:“她死了?”
符羽的手一直按在衣青衣的‘胸’口上,她點點頭:“已經去了,她這是決意自殺了,或許她早就有這個念頭,只是對河伯的恨意讓她一直支撐到今天,現在她看到了一些希望,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唐三成身上了。”
“我們要怎麼辦?”沈冰說道:“我是說,我們能夠帶她出去嗎?”
沈冰就有這麼一個想法,她要帶衣青衣出去,離開這個像地獄一樣的地方,虎蟲甲爬了過來,它爬到了衣青衣的手背上,用它的頭輕輕觸碰着,雖然它沒有表情,可是它這個動作卻透着傷悲,這是它真正的主人,剛剛相見,卻馬上訣別了。
“試一試。”符羽說完了,七邪就走過來,將衣青衣背在背上。
大家重新回到火那一層,看到赤金的蟲像還在那裡,叢陽上前將它收了起來:“剛纔聽衣青衣所說,赤金的作用非同小可,這麼一塊呢,我們不要‘浪’費了。”
“這赤金用作兵器,削鐵如泥,可是對人的大腦也有影響。”沈冰已經有過前例了:“你收好,不要離你太近纔對。”
“知道了。”叢陽沒好氣地說道:“我們先想想怎麼出去吧。”
“死掉的六個人突然出現在原地,但是他們是在水中死亡的,衣青衣又被困在下面,沒有人動過他們,那麼他們是自然回到原地的,這樣說來,玄機還是在那個池子裡。”白逸說道:“我們要回到那個池子裡。”
大家沿着那臺階上去,七邪突然聽到身後沈冰訝異地聲音:“這是怎麼回事?”
七邪的頭一偏,看到垂落在自己邊上的衣青衣的手,剛剛已經恢復原樣的手臂,現在又一點點地變成了青‘色’!七邪馬上遲疑起來,不知道該不該再朝前走動了,七邪一咬牙又踩了兩級臺階上去,沈冰就叫了起來:“不要再走了!”
他每走一步,衣青衣的皮膚就變得越來越青,退回去一步,她又恢復過來了,七邪嘆了一口氣:“我們還要帶她出去嗎?”
符羽嘆了一口氣:“假如讓其他人看到她,會怎麼樣?”
“你是指考古隊那幫人?”唐三成反應過來了:“假如是這樣,肯定會當她是千年古屍,到時候……”
後面的話唐三成不想再說了,光是想想就想吐了,唐三成的頭像撥‘浪’鼓一樣搖了起來:“不好,不好,那樣當然不行,我看,我們還是讓她長眠在這裡,求個清靜好了。”
想到博物館裡那些被處理過的千年古屍,唐三成就覺得一股寒氣冒出來,他這種情緒也感染了其他人,大家一想到青衣要被“處理”,大家都覺得胃裡一陣翻騰,七邪將青衣背了下去,將她平穩地放在地上:“你們說怎麼辦?”
“不能帶她出去了。”原本堅持要帶衣青衣離開的沈冰也改變了立場:“我們出現,攝像頭肯定會拍到,到時候恐怕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她好不容易纔得到自由,就讓她永遠留在這裡吧,等將來有機會,我們再帶她出去。”
“也好。”白逸說道。
符羽就蹲下身去替青衣整理好了身子:“青衣前輩,這一次我們不能帶你離開了,等這裡的人員全部撤離之後,我一定帶你出去,你要等我們。”
留下了衣青衣,大家順着臺階走上去,那臺階的最上方,是道石‘門’,那鐵鏈貫穿其中,從石‘門’最中心的位置透過來,七邪與小山在最前面,兩人同時握住那根鐵鏈,用力一拉,那石‘門’就打開來了,他們擡頭一看,那水就在頭頂閃着,一股涼風涌了進來,大家匆忙穿上了衣服,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七邪與小山再次打回了前陣,腳先伸出石‘門’外,剛一伸出去,就有一股吸力將他們“嗖”地一聲帶了進去,兩人頭暈眼眩,身子就失去了平衡!
其他人不管三七二十一,趕忙跟了過去,所有的人身子都隱在那水中,石‘門’“砰”地一下關上了,唐三成只覺得身子很沉,眼前看不真切,有人伸手過來握住了他的手腕,憑感覺是七邪,他心裡就踏實了不少……
唐三成的心裡剛剛踏實了一下,就覺得有東西在扯自己的腳,然後身子就像‘射’出去的箭,飛快地朝一個方向飛去,再然後,唐三成就失去了知覺,只是感覺那隻握住自己手腕的手,一直沒有鬆開過……
唐三成再睜開眼的時候,工作人員正一一地將他們背在背上,繩釦壓得唐三成‘胸’口疼,他就徹底地清醒過來了,看到劉知習正站在一邊,憂心忡忡,唐三成想伸手去碰劉知習,劉知習的手蓋在了他自己的臉上,看得出來他有些‘激’動:“怎麼了,我們不是回來了嗎?”
劉知習不吭聲,只是嘆了一口氣,他都不知道形容自己的心情了,白逸一行人突然消失,他就沒有離開過這裡,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等着他們,他這心裡是又期待又害怕,他既擔心他們回不來,又擔心回來後,像那六個人一樣,直接連吃飯的胃口也沒有了,學生送了兩次飯下來,劉知習都只是嚥了一口,就再也吃不下去了,而且他也不願意離開,直接在這裡呆了一個晚上了,現在已經是次日的大中午了!
劉知習在這裡苦撐了一夜加一個上午,‘精’神高度集中,這讓他疲累得更快了,他就靠在那紅巖上打了一個盹,當感覺到一股涼意的時候,他睜開了眼睛,這一睜差點讓他魂飛魄散,唐三成他們已經躺在了面前,而且個個躺得筆直,一點動靜也沒有,想到上次親眼看到的六人,劉知習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他手扶着牆,緩緩地挪動過去,他知道自己的樣子肯定不好看,上面還有監控,自己多久沒有這麼狼狽過了,可是他顧不得這許多了,他連手指尖都在顫抖。
好不容易接近到最邊上的符羽那裡,劉知習的頭扭向一邊,手‘摸’索到符羽的鼻下,他的手抖了一下,以致於第一下,他根本沒有感覺出來,符羽的鼻息是不是正常地,他深吸了一口氣,開始第二次的試探,這一回,他終於確定了,他迫不及待地去試其他人,然後就像個瘋子一樣,拿着對講機吼了起來:“他們還活着,快下來,快點,知道嗎?他們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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