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快速跑了過去,將瑤瑤拉了回來,看到她沒事,懸着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就在這時德吉渾身一軟倒了下去,兩眼恢復了清明,看到自己身上的傷,他怪叫了一聲:“我靠,這……這怎麼回事?”
“你他媽的還有臉問,要不是看你小子還有點用,老子非一刀劈了你。”
我摸了摸脖子,那混沌的腦子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喉嚨刺痛,剛吸了兩口氣,那氣彷彿針扎得喉嚨出血。
德吉扭過頭看向我,臉上一陣迷茫:“我……我到底怎麼了?”
“你和茴哥中了蔓蘿香。”
德吉瞪大了眼睛道:“蔓蘿香?”
“王八羔子,你現在還給老子裝蒜,剛剛你小子差點將我們捅成蜂窩了,要不是老子躲得快,這會準死透了,早知道這樣,老子就應該早點送你見閻王,省得茴子遭罪。”東子上前踹了一腳德吉怒罵道。
我揉了揉脖子,拼命嚥了口氣問瑤瑤:“瑤瑤,爲什麼只有我和德吉聞得到屍香,而你們卻沒聞到?”
“這個……”
瑤瑤有些吞吞吐吐。
我看到瑤瑤這個反應便明白了:“是因爲我和德吉身上有死屍的氣味?”
聽到這東子臉色一變,吉恩見我們臉色不對勁,心裡微愣,手不由地握緊了手裡的槍。
“死屍,這……這怎麼回事?”
瑤瑤看了一眼東子,解釋道:“東哥,蔓蘿屍香只有陰體人才能聞到,我們活人幾乎聞不到那股香味,雖然活人是聞不到,可這東西會混着空氣被活人吸進肺腑裡,慢慢的五臟六腑被蔓蘿香侵蝕,雖說不會死,卻能讓人神經大亂變成瘋子。”
“我靠。”
東子忍不住罵了一句。
他扭過頭看向滿臉是血的德吉問道:“怪不得你小子發瘋,原來是吸了這玩意,那之後這小子爲何刺自己,還好沒刺中要害,要不然這小子這會準見了閻王爺了。”
“是因爲茴哥的血。”
“我的血?”
瑤瑤眨了眨大大的眼睛繼續說:“蔓蘿屍香有迷惑人心智的香味,還茴哥的血沖淡了這股香味,德吉先是吸了蔓蘿屍香,然後又碰了茴哥的血,神經有些雜亂,自然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德吉砍向你們,是因爲將你們當成了屍鬼。”
“我勒個去,怪不得這小子追着我們狂砍。”東子忽然恍然大悟道。
我癱坐在地上,敲了敲有些發矇的腦袋,發現那股詭香味又變淡了,周圍也能看清,那掉在的上的玉俑越發的詭異。
因爲經過這麼一鬧我們都累得癱在地上,歇了有半個小時,德吉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走過去將玉俑拿了過來。
看着這轉生玉俑,我有些感慨。
爲了這東西多少人命喪在這裡,又有多少爲了這玩意彼此互相殘殺,不過是件玉衣,卻毀了多少人。
我摸着轉生玉俑,心裡忽地升騰起一絲怒意,一把揪住玉俑的一端猛地一扯,玉片頓時被扯了下來。
“你幹什麼?”
德吉一把推開我,憤怒的盯着我。
我冷笑道:“這害人的東西若繼續留着它,終究還會死人,不如現在我將它毀乾淨,誰也不惦記。”
東子也贊同道:“茴子說的沒錯,這所有的一切都因爲這玩意引起,不如毀了它我們大家都省心。”
“你們懂什麼,這玉俑不能毀,若是毀了那就要大禍臨頭了……”見我不停手,德吉一把搶過玉俑,向着銅棺那邊跑去,我給東子使了個眼色讓他從旁邊包抄,一定要搶過德吉手裡的玉俑將其毀掉。
這玩意必須得毀,要不然還會有人爲它而來,爲它送命,爲它家破人亡,與其這樣,還不如將這玩意毀了。
德吉連忙將半截玉俑穿在身上,然後鑽進銅棺裡躺了下去,我和東子跑到銅棺跟前,東子一把揪住德吉想要往外拽,可德吉像玄鐵,怎麼也拽不起來。
“靠,這小子吞了鐵了。”
我圍着銅棺轉了一圈,那手上的血流進銅棺的凹槽裡,東子跳腳咒罵,可德吉怎麼也拉不起來。
東子罵累了,便一屁股坐在銅棺上。
“茴子,現在怎麼辦?”
我摸了一陣,沒摸到什麼機關,泄氣地靠着銅棺上,這玉俑必須毀了,要是不毀,這以後還會害更多的人,可這德吉腦子進水了,竟將這玉俑穿在身上了。
東子氣得拍了拍銅棺:“媽了個逼,這狗東西腦子是不是有坑啊,這蠱惑人心的玩意竟穿身上。”
我沉着臉不說話。
瑤瑤和吉恩也走了過來,看到躺在銅棺裡的德吉,瑤瑤也沒了主意,看向我問我怎麼辦?
我抹了一把臉,擡頭看向東子:“這樣吧,我先進銅棺裡找找着力點,先將德吉從裡面拖出來,不管如何我們必須一起來一起回去,不能少一個人。”
“我進銅棺……”
我按住東子,這才說:“東子,這裡面是屍水,你進去肯定受不了,我不怕屍水,進去正好,你在外面看着點,如果有突**況你先應付着。”
東子猶豫了一會,這才點頭。
我脫下身上礙事的藏袍,往手上吐了點唾沫,按住銅棺便跳了進去,銅棺很大,而且腳下還有一些被泡在屍水裡的冥器。
我憋了一口氣,在屍水裡摸機關。
可我摸了好一會兒,就是沒摸到機關,我吸了一口氣,猛地扎進屍水裡,在下面我看到銅棺最底下有一個蛇形銅鈕,這個銅鈕的樣式有些熟悉。
我試探着往外掰了掰,就聽到東子的驚呼聲,聽到這,我手上更是用力,將銅鈕向外一摳,那東西竟然掉了下來。
“茴子,這下成了。”
東子外面激動地喊道。
我準備離開,可就在轉眼的一瞬間,在棺底看到了一行熟悉的字:陰陽錯生,萬靈荼靡,永生鬼胎,輪迴終極。
這個字跡我認得,是劉川的字。
這銅棺裡怎麼會有他的字,難道之前劉川已經來到這裡,還是說這銅棺就是劉川躺過的地方。
東子和吉恩合力將德吉拽了出來,可看到我還沒出來頓時急了,他探進半截身子,着急地喊道:“茴子,你小子還喘氣着沒?”
“……”
我專注於底下的銅棺,沒能迴應東子。
東子見我不吭聲,以爲出什麼事了,直接踩住銅棺的邊緣,擼起袖子也準備下去,瑤瑤連忙拽住他:“東哥,你做什麼?”
“你茴哥在裡面呆的時間有些長,我下去看看怎麼回事,萬一他在裡面被美女糉子勾了魂那可就糟了……”
瑤瑤一聽連忙搖頭:“東哥你不能下去,這裡面全是屍水,你下去準會出事,這樣我下去,我可以……”
“噗!”
我從底下冒了出來。
東子見我出來,這才鬆了一口氣:“你小子就不能吭個聲麼,就這麼默不作聲,哥哥我還以爲你小子被美女糉子勾了魂。”
“底下有劉哥的字。”
我抹了一把臉,皺着眉說。
東子激動:“劉哥的字,那照這麼說,劉哥也在這裡了,哎也不對呀,如果劉哥在的話,怎麼會不和我們打個照面?”
“我不清楚。”
東子心裡極不舒服:“這個劉哥也真是的,咱哥倆將他當親兄弟鐵哥們,人家倒好,將我們擱腦勺後面,哪又這樣做兄弟的。”
“好了好了,先別說了,德吉這小子將這轉生玉俑穿在身上,咱也沒時間給他脫了,還是先找找從哪出去,畢竟這裡不是久留之地。”我出了銅棺,瞟了一眼德吉建議道。
東子也點頭:“成,聽你的。”
我原本想揹着德吉,可被東子搶了先,他衝我擺了擺手,然後這才說:“茴子,這狗東西我來背,你顧着點洋鬼子和瑤瑤。”
“好。”
吉恩的腿雖然傷的不深,可傷口猙獰,我想要揹他,可他笑了笑說自己可以,我也沒有勉強。
因爲這鐵塔鑲嵌在整個山體裡,我們順着之前的路就到了鐵塔和山體相連的石樑上,東子先過去,過去後,東子搖了搖手,我拉着瑤瑤一點點過去。
石樑那頭連着一個石隧道。
我拿出手電筒,照了照裡面,發現裡面陰風陣陣,有些不妙,東子等下德吉,揉了揉肩膀吐槽道:“這狗東西忒沉了,老子這肩膀都快被壓斷了,茴子,這下怎麼走?”
“眼下只能走這裡了。”
東子往裡面探了探,皺着眉頭道:“這裡陰氣太重了,估計少不了糉子屍祖宗。”
“東子,你帶薰屍香了沒?”
“帶了。”
聽到這聲帶了,我心裡稍安。
東子見薰屍香點了,並掛在德吉的脖子上,我讓吉恩護着瑤瑤,然後第一個進了石隧道。
剛進石隧道,裡面的味道很難聞,比茅坑還讓人難以啓齒,吉恩捂着鼻子,臉上的厭惡很是明顯。
“茴子,這該不會是糉子的茅坑吧?”
我喘了一口氣,努力壓下那惡臭:“管他是不是茅坑,只要能從這裡出去,那咱就走,反正待在這也是受罪,還不如進去闖一闖再說。”
“說的也是。”
東子吐出一口濁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