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我將有關輪迴邪眼的所有資料影印了一份發給了那人,那人沒有說什麼,在第二天給了我發了一條短信,裡面是有關他幫人的聯繫方式。
我給東子和吉恩發了一份,隨即合計了一下,該如何整這幫孫子,等跟那幫孫子見了面,我發現我們嘴裡的孫子竟然是小瑞爺。
當時看到小瑞爺時,我差點將嘴裡的茶噴了出來,小瑞爺也沒想到會是我們,四個人坐在一起甚是尷尬,最後還是我開口才將詭異的氣氛打破。
小瑞爺沉着臉,語氣不善道:“我以爲是誰,原來是你小子,聽師父說,你不是打算金盆洗手窩北京城了嗎,怎麼又賊心不死瞎折騰?”
賊心不死?
我呸,老子什麼時候說金盆洗手了?
再說了我洗不洗,幹他江瑞什麼鳥事,這王八蛋自打第一天開始就看我不順眼,明裡暗裡都要踩我一腳,之前是顧着同門情誼讓着他,可這王八蛋還是找我的茬,這幾年,大大小小的事沒少做,我雖然生氣,可不理會這王八蛋,可東子忍不了。
這不,就和這王八蛋槓上了。
“小瑞爺,你這話刺誰呢?”
小瑞爺看了我一眼,忍不住冷笑:“這主人還沒開口,狗就亂咬人了,於曉東,你也不照照鏡子,就你這樣,還敢舔着臉說自己是爺了……”
“嘭!”
我一腳踹翻了小瑞爺身邊的椅子。
小瑞爺愣了愣,隨後笑了起來:“呦,冒火了,也是,這所謂打狗也得看主人,是我口誤了……”他話還沒說完,我直接揪起他的衣領,而站在旁邊的幾個保鏢也圍了上來,將我摁在桌子上,我死死瞪着小瑞爺。
“挺狂啊!”小瑞爺拍了拍我的臉:“不過現在這地是我的地盤,你再狂也翻不起大浪,馬茴,我勸你還是識時務點,要不然這斷條胳膊少條腿可不是鬧着玩的。”
“你有本事就弄死我……”
“我可不敢。”他坐在椅子上,那腳搭在桌子上,一副狂妄不羈的模樣:“你現在可是師父的寶貝疙瘩,我哪敢弄死你,再說了,你是老闆欽點的護棺大臣,我就算有這心,也沒這膽,不過我聽說,老闆這次讓我帶了一個女孩,這個女孩你們都認識,你說要是我途中把這女孩丟在荒郊野外,會如何?”
東子氣得發飆:“你他媽敢。”
“於曉東,你這嘴還是一如既往的臭。”
“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咬着牙怒瞪着面前的人。
他往前湊了湊,吐出一口煙陰險道:“其實也沒啥,就是想要寶爺學兩聲狗叫給我聽聽,最近我這心裡不舒服,若是寶爺給我叫兩聲,說不定我這心情就好了,這心情好了就不折騰那女孩了。”
“叫你媽。”東子看向我:“茴子,你別叫,這王八蛋是藉機踩你呢,你千萬別上當,再說了,要叫東爺來叫……”
“我心情很不好。”
我咬着牙,努力壓下心裡的怒氣叫了兩聲,他不滿意,說我叫的沒誠意,我深吸了一口氣,又叫了兩聲:“汪汪汪……”
“像,真是像,馬茴,說實在的你這聲狗叫還學的真像,如果不見人,我還以爲是真有一條哈巴狗叫喚呢,哈哈哈!”
“小瑞爺說的是。”
其他人見他笑了起來,也笑了。
我沒說什麼。
現在瑤瑤在他們手裡,我們不能激怒他,況且這王八蛋想要羞辱我不是一兩天了,今個就讓他得意一次,等這次任務完成,老子定將他打成肉餅。
小瑞爺雖然解了氣,可這心裡還不舒服,他招呼一旁的保鏢將我和東子揍了一頓,最後將我和東子扔了出去。
我們雖然憋着氣,可不能將這狗東西怎麼樣,那天過後,小瑞爺通知我們後天便出發,我心想這和三禿子的時間差了幾天,便和這王八蛋商量改成四天後。
可這王八蛋又拿瑤瑤威脅我,愣是不改,還說若是我再磨磨蹭蹭,他便折騰瑤瑤,我雖然氣得牙癢癢,可對於這王八蛋不要臉的作爲沒有辦法,畢竟瑤瑤還在他手裡,我們不能明着和他白臉。
見小瑞爺這邊沒辦法,我只好從三禿子這邊動嘴,好在這老小子不計較,說後天就後天。
搞定好三禿子,我終於喘了一口氣。
母親見我心神不寧,便進來詢問。
我說了句沒事,母親擔憂地看了看我,喃喃道:“小寶,要不別去了啊……”
“媽,沒事,只要這次從新疆回來,兒子給您整個大別墅住住,您吶,也別悶在屋裡,有時間去逛逛街,好好打扮打扮……”
母親笑罵了我一聲道:“你這孩子怎麼淨說胡話呢,你媽都老了,若是打扮個像老妖婆那還不得把人嚇死,不過小寶你既然說到這,媽可要勸你一句,是時候考慮考慮自己的終生大事了……”
“媽,您怎麼又提這事,我不是給您說了嗎,這事不急……”提起這件事,我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了,這些年母親給我提過幾百遍了,可這事不是說成就成的,況且我的心思又不在這上面,說再多沒用。
東子從東院出來,嘴裡還叼着半顆蘋果,聽到母親說我的終生大事,這廝眼睛一亮蹭了過來:“玉姨,您娘們倆說什麼呢?”
“曉東你來得正好,你幫玉姨勸勸小寶,玉姨我呀沒別的要求,只希望小寶能娶個媳婦平平安安過日子,這要求不高吧,可這臭小子就是拿空話搪塞我,你說說這像話嗎?”母親見東子過來,便拉着這小子當說客。
東子臉色一沉,對着我就是一頓臭罵:“當然不像話,茴子,就算玉姨不說,你也得抓緊吶,你說說看你都快三十的大老爺們,連人家姑娘的手都沒拉過,你小子白活了啊!”
我瞪了幸災樂禍地某人,示意他不要挑事,東子摸了摸鼻子,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繼續胡謅:“想當年,哥哥我可是介紹了一個排的妹子,可你小子眼睛長了頭頂,愣是將人家妹子晾在一邊,當時哥哥我就勸你,可你小子反倒說起我的不是了,玉姨你可要好好勸一勸茴子,萬一那天他想不開出家當了和尚那您老可就得不償失了……”
“去,淨胡說。”
母親笑打了打東子的後背,將石桌上的菜籃子提了起來:“晚上想吃什麼?”
“土豆燉牛腩,還要玉姨您親手做的雜醬麪……”
母親笑着應道:“好好好,玉姨這就做,我再將那壺燒刀子給你們燙上,晚上你們哥倆好好喝一頓。”說完便進了廚房。
東子舔了舔嘴脣道:“還是玉姨最瞭解我!”
吉恩因爲有要事回了美國,這些天就我和東子在家窩着沒事幹,考古所的項目結束了,我打了一份報遞給齊老,隨後便窩在家裡啃書。
自從在昌叔那碰了一鼻子灰,我沒精打采的從琉璃廠回來,拿起書架上的風水寶鑑啃,東子見我沒由來的啃書,唏噓了一聲便在我耳邊一個勁的聒噪,我氣得踹了這小子幾腳,他這才舒坦了。
不過話說回來了,三禿子這老小子還真有能耐,幾天功夫便備了三輛越野車,而車裡的設備那好的沒話說,當年我跟着導師都沒用過那麼先進的設備,沒想到三禿子竟搞到手了。
不得不說,這小子有些門路。
母親做好了飯菜,我和東子圍着火爐做了下來,爐上燙着一壺燒刀子,東子抄了一筷子菜塞進嘴裡,嚼了兩口問我:“那王八蛋那邊怎麼說,他會不會臨時變卦了吧?”
“應該不能吧?”
我喝了一口酒,那滾燙的**頓時竄下喉嚨,直燒到胃裡,我抄了一筷子菜塞進嘴裡含糊道:“他不是替人辦事,就算他想變卦,那人也不肯吧,畢竟時間是那人定的,他頂多就是個跑腿的。”
“也是。”
東子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一口悶了繼續道:“茴子,你說德爺和五爺到底是個什麼意思,那番話我這琢磨了好幾天都沒琢磨出味來。”
“我也搞不懂,不過德爺這次看來是真生氣了,你那天不是也瞧見了,那陰鬱的臉我這還是頭一次見呢。”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道。
“誰說不是呢。”東子停下筷子,手擱在飯桌上:“那天我還以爲你真的和德爺斷絕來往,那架勢還真將哥哥我唬了一跳,不過你小子也硬氣,竟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哥哥我都替你捏一把汗呢。”
“我那是沒辦法嘛。”我喘了一口氣道。
東子嘿嘿一笑,捶了我一拳道:“你小子有種,哥哥我這杯敬你。”
“好說好說。”
我端起酒杯,和東子碰了杯便一口悶了酒,母親將雜醬麪端上來時,我們已經將那壺燒刀子喝了個底朝天,菜只是動了一點。母親將酒壺撤了下去,將面擺在我們面前道:“喝酒能頂飽啊,你們這兩個孩子,我說的話都當耳旁風了啊?”
我和東子嘿嘿一笑,抄起筷子吸溜吸溜吃起面來,還是母親做的雜醬麪地道,有種老北京的韻味。母親笑呵呵地看着我和東子,在我們看不見的時候用手背抹去眼裡的淚。
瞞不住了,一切都瞞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