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兵依舊在門口盤旋。
我和東子等了大半個鐘頭,煙都抽了兩根,那幾個癟三還是來回盤旋,東子吸完最後一口,將煙掐了,並讓我將傢伙什拿着,我連忙拉住他,問他幹嘛。
他指了指下面,說尿急。
我忍不住罵他:“你他媽什麼時候都忘不了放水吃肉,你小心點,別剛一解開褲子就被人家陰兵哥哥挑了你的**。”
“馬茴,你他媽有毛病。”
東子瞪了我一眼,然後找了僻靜的地方放水,也不知道是我烏鴉嘴還是他命背,剛尿到一半,那陰兵便朝他這邊走了過來,他連忙將鳥兒收籠,拉上拉鍊竄了過來。
“媽的,這幫王八犢子長了狗鼻子。”他抖了抖褲子上的尿漬,摸了摸鼻子罵道:“老子這滔滔黃河水都被嚇回去一半,奶奶的,真他媽倒黴,倒黴透了。”
我正色道:“你怎麼不說滔滔長江水,也虧得那兩個傻缺過來,要不然你他媽都要將這尿淹了不可……”
“去,爺的**可存不了這麼多貨,再說了,這兩個傻逼肯定是被爺的雄偉吸引過來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小子怎麼不拉屎放屁了,難道真變異了,連這兩項都給變沒了,那可悲催了。”
我踹了他一腳:“滾蛋。”
就在這時,那幾個傻逼陰兵終於挪窩。
我和東子探出頭,看着它們進了青銅門,瞅準機會,我和東子立馬竄了過來,我拿出兩個防毒面具,給了東子一個,然後又給自己戴上這才偷偷溜進青銅門裡。
這一進去,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回頭去看東子,發現他臉紅脖子粗,我連忙拍了拍他後背,問他怎麼了,他順了順胸口說頭暈,我看向頭頂,發現那上面積滿了白色的灰塵,剛纔我們沒注意,所以那灰塵揚了下來,被我們吸進肺裡。
“茴子,快給哥哥拍拍背。”
東子順着胸口,連忙對我說道。
我使勁拍了他兩下:“怎麼樣,沒掛吧?”
“滾蛋,老子這不是中場休息一下嗎,再說了,這破地幾百年沒人來了,那灰都積了這麼厚,估計裡面有不少糉子,這樣,你拿只蹄子出來,我們扯點蹄子上的死皮,當口香糖嚼嚼。”東子喘了口氣說道。
我搖了搖頭:“沒蹄子。”
“我去,這下死球了。”
東子喘得厲害,那喉嚨像是鑽了老鼠的風箱呼哧呼哧,我讓他勻點氣,別一會抽過去,他瞪了我一眼,讓我別放屁。
過了一會。
東子的哮踹好多了。
我這才探出腦袋看了看,發現又一批陰兵出了青銅門,而且這幫陰兵有些面熟,我仔細看了一眼,發現這些人是之前我們遇到的那批,連手上的鐵皮都一模一樣。
“怎麼樣,那幾個傻逼換班沒?”
“換了。”
東子心急,催促我道:“那還等什麼,直接進吧,要是被這幫傻逼察覺,那咱可就被追成狗了。”
我瞅準時機,讓他趕緊行動。
東子點頭,然後一個驢打滾便竄到另一邊,看到安全後,他這纔給我打手勢讓我過去,我往手上吐了兩口唾沫,也以同樣的戰術過去,可運氣不怎麼好,一頭撞到了石頭上,疼得我差點罵娘。
“快啊!”
東子給我打手勢。
我揉了揉撞疼的額角,然後連滾帶爬竄了過去,看到我平安過來,東子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嘲笑我功力下降了,驢打滾都能滾出新境界,厲害厲害,我讓他閉嘴,他抿着嘴笑得那叫一個猥瑣。
“裡面什麼情況?”
東子停下笑,正色道:“裡面有陰兵,而且我們之前進來的時候沒有青銅棺,可這次那玩意竟然憑空冒出來了。”
“青銅棺?”
這我還真沒見過。
難道劉川真在這青銅棺裡?
一想到劉川躺在青銅棺裡的一動不動,像個木乃伊,我頭皮就忍不住發麻,雖說劉川像個糉子,可他好歹有呼吸,像個正常人,這一動不動待在青銅棺裡,旁邊還躺着一個糉子妹妹,那場面忒他媽詭異。
東子嘿嘿笑了笑,然後搓手道:“哎,茴子,你說劉哥是不是在那青銅棺裡泡澡呢,要不咱兩過去給他搓搓背,捏捏肩膀什麼的?”
“泡你妹。”
我強忍着不去踹他。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裡開玩笑。
“這不是氣氛有些尷尬,我說句玩笑話緩緩嗎,再說了,如果劉哥真在青銅棺裡,那咱哥倆就是得罪祖宗,也得將劉哥拽出來,然後打包回北京,找處院子將他關起來,要不然他又光腳跑了。”東子一臉正經地說。
我讓他別打這主意。
劉川什麼人,那可是大神級別的人物,哪能說被我們打包就打包的,況且他性子跟頭倔驢一樣,如果當他不願意,就憑我們三腳貓的功夫哪能將他關住。
東子不以爲然:“只要你在,他肯定在,況且這件事也快收尾了,你們也該合計合計下一輪了,我呢,幫不上你們的忙,可給你們洗洗褲頭遞個廁紙還是可以做到的,只要你們兩個肯待在北京,一切都好說好說。”
“有些時候,由不得我們做選擇。”
東子一聽,頓時火了:“馬茴,你他媽又給我動歪心思,敢情之前你說的話都是放屁啊,我告訴你,你敢攛掇劉哥一起私奔,那老子就將你們的腿打折……”
“你丫的才私奔。”
我踹了他一腳,怒道:“你他媽整天別光盯着我們成不成,瑤瑤你不管了,北京城不回了啊,再說了,老子又不是不回來了,只是暫時暫時,你丫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啊,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反正我們哥三必須回北京,少一個也不行,茴子,我知道你們都有正事做,知道你們不得已,可你也得爲我想想,我若一個人守着北京城,要是受了憋屈,還找不到人傾訴,你自己想想那個時候哥哥我多可憐。”東子正色看着我,嘻哈的臉滿是落寞。
我心裡一酸:“我回北京……”
“待兩年再走。”
“待不了那麼長時間……”
“那一年半,一年也行,只要你們看着我娶了瑤瑤,抱上大胖兒子再走,我其他的不求,只有這個要求,成嗎?”
我嘆了一口氣,點頭:“喝了你兒子的滿月酒再走,等你徹底收了心,我們再動身,這樣滿意了?”
“滿意。”
東子這才笑了起來。
我們嘮嗑的空隙,那幾個陰兵已經回到自己的棺材裡,我暗道好機會,便和東子竄到青銅棺旁,可就在我們要推開青銅棺時,那棺蓋竟然自己開了,雖然我們戴着防毒面具,可這氣味無色無味,稍不注意就會吸進肺裡,所以我拉着東子向後退了退,讓他捂着口鼻,別又中了招。
東子明白,立馬捂住自己的鼻子。
可過了好一會。
那棺裡沒啥反應,甚至連個放屁的聲音也沒有,我懷疑劉川是不是泡澡泡睡着了,便上前探進青銅棺裡看了看,可就是一眼,我感覺渾身的汗毛冒了出來。
這他媽不是我嗎?
我嚥了嚥唾沫,努力地平復心裡的恐慌。
“茴子,這怎麼是你?”看到棺裡躺着的人,東子也有些懵逼,他看了一眼棺裡的人,又看了我,結結巴巴道:“這……這到底怎麼回事,裡面的怎麼會是你,難道我眼睛瞎了,看錯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
劉川說過,要我保持冷靜,無論什麼時候都得保持冷靜,所以我們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是幻覺,對,是幻覺。
冷靜了好一會。
我再次睜開眼睛,可裡面的人還是我,而且他這次睜開了眼睛,那似笑非笑的嘴角詭異的揚起,看得我頭皮發麻。
媽的,見鬼了。
就在我和東子崩潰時,有人竄了過來,將青銅棺棺蓋合上,然後打了我和東子兩個嘴巴子,我和東子這才清醒過來。
劉川光着膀子,語氣不善道:“誰讓你們來的,知不知道剛纔有多危險,若是我再遲點,你們就栽這棺材裡知不知道啊?”
“劉哥,你又活了?”
東子看到劉川,興奮道。
劉川沒理會東子,反而看向我:“不是讓你別管這些事嗎,怎麼,我說的話都當了耳旁風了啊,老鐵呢,他幹什麼吃的,不知道攔着你……”
“鐵叔攔不住我。”
他氣得臉色鐵青:“馬茴,你到底要幹什麼啊,我們辛辛苦苦保你,你他媽還摻和進來做什麼,敢情你嫌死的人還不夠多是不是,嫌我受的罪太少是不是?”
“我是蛇人……”
“都說了,你不是,蛇人早死了,你是馬家後人,是馬家的嫡孫,你他媽還懷疑什麼啊!”劉川咬着腮幫,眼睛都紅了。
我靠在青銅棺邊沿。
之前凌亂的信息終於合併在一塊,是,我是馬家後人,也是蛇人的後代,是馬家先祖和蛇人的後代,巫南人辛辛苦苦要找的長生不老藥,其實就是我,是我馬茴。
呵,多麼諷刺。
劉川拍了拍我肩膀,讓我別多想。
可此刻的我哪能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