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大郎趁着六皇子心情愉悅之際,貌似不經意地提到:“殿下,我聽舍弟說,您身上的病症,已大好,再有一月,愛玩愛看就來網 。。咱們還得在安坪鎮待上一月,不知您有何安排”
“哎”六皇子苦着臉:“清言,實話說吧,本殿下已經厭煩了待在安坪鎮這安撫災民、瑣事纏身的日子前些日子,我外祖父寫信與我,說是父皇有心於明年春季開恩科,文舉武舉並行,意在廣納賢才。”
“如今京中各方勢力均蠢蠢欲動,我那幾個了不起的兄長整日上躥下跳,拉幫結派的。偏偏父皇對此不以爲然,竟還有些樂見其成的意思。”
六皇子動了動,換了個姿勢,盤腿坐在浴桶裡,繼續道:“靖翎先生告訴我,父皇他有心在明年科舉之後,讓已成年的皇子們帶兵作戰,以振我大景雄風庇佑這大好的河山和子民。”
“可我自幼體虛,武略方面,可以說是一竅不通。”六皇子愁苦道:“兵書倒是讀了許多,但全無作戰經驗。手底下也沒有出色的將才”
“不是還有馮將軍和那幾千精兵麼”岑大郎道:“殿下實在不必多慮。”
六皇子聞言,有些不屑地冷笑一聲。
水差不多涼了,六皇子朝站在外面的兩名小廝喊了句:“來人進來服侍本殿下起身”
“遵命”兩名清秀的小廝低眉順眼地進來,一個幫着六皇子擦乾身子,一個服侍他穿衣好看的小說。
岑大郎在那兩名小廝進來時,便轉身去外間坐着喝茶,等六皇子完事出來。繼續與他商議大事,替他排憂解難。
既然吃上了謀士的飯,就得讓自己發揮作用,別叫人轉眼就當成無用的棄子甩了。
岑大郎不傻,知道六皇子方纔的話是在考量他。這次他若不能叫六皇子滿意,往後可就難辦了。
六皇子已經煩憂多日,靖翎先生和馮淵只知道叫他休養身子。說來說去都是那句“莫急。聖上自有安排,凡事等回京再說”。
六皇子心中鬱憤:瞧他父皇近來這做派,再看他那幾個羽翼早已豐滿的兄長的頻頻動作。等他養好身子回京,黃花菜都涼了
岑大郎年紀雖小,然而說話做事極老練穩妥,六皇子觀察了他許久。今日又被他點醒聖上不冊封他爲親王的顧慮,深覺他說到了自己心坎上。頗有大才。便打算敞開心胸,與他交底。
六皇子揮退那兩名小廝,坐在岑大郎對面,一手頗有韻律地敲着桌面。道:“光靠馮家,根本無法成事。這幾都在煩惱,怎麼尋找精幹的良將。助我明年征戰沙場,勝過我那幾名兄長”
“殿下。”岑大郎心中譏笑,面上嚴肅,一板一眼勸說六皇子:“以在下愚見,殿下此時還是韜光養晦,按兵不動爲好”
“爲何”六皇子不解:“這次賑災,我已被馮家推到了明面上,相信太子他們都已將我視爲對手,往後定會與我爲難。此時我認爲應當迎風直上趁着這次的風頭,再立大功,多多吸納人才,壯大我的勢力和聲名。”
“清言,你沒有與我那三個兄長打過交道,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你信不信,只要我按兵不動,他們馬上就會聯手拔出我這個眼中釘,讓我以後再沒有機會動作全文字小說。你這麼說,讓我有些失望。”
六皇子姿勢優雅地喝了杯清茶,看岑大郎的目光卻是冷淡不少,語氣也沒有之前親切。
岑大郎洞若明火,將這些他前世與六皇子來往時忽略的小細節,全部看在眼裡。他嘴角的笑意更深,“殿下,我的話還沒說完。誠然,我沒有殿下了解太子、三皇子和五皇子。”
“可殿下不要忘了,如今聖上纔是最有話語權的那位。大景還在聖上手裡,我認爲殿下當務之急,不是怎麼培養手下,去與太子他們爭個高低。” шшш● t t k a n● ¢ 〇
“而是乖乖依照聖上的意思,做個討喜的兒子,凡事不爭出頭,多多在聖上面前表現。聖上一直疼寵您至深,相信他不會虧待您的。”岑大郎看着若有所思的六皇子,諄諄善誘:“否則,若行踏錯一步,惹惱了聖上。就算您爭過太子他們,又有什麼意思上了皇家牒譜的皇子,可不是隻有您四位”
“清言,你的意思是”六皇子被岑大郎一提醒,有些茫然:“讓我不爭不搶,繼續做個默默無聞的皇子父皇他從前是很疼我,可這會兒已經不一樣了他”
“殿下”岑大郎疾言厲色道:“之前我也與您分析過聖上的顧慮。護國親王這個名頭,是聖上心中的大忌,您最好忘記這件事以後也不要再提。若教聖上知道您因此事與他生隙,不再愛護您,那才叫得不償失”
六皇子被岑大郎陡然爆發出來的鐵血氣勢驚住,他有些不敢看岑大郎的眼睛,垂眸避開他的目光,有一下沒一下地戳着精緻的蓮紋杯口。
他心中有些懷疑岑大郎,一個從未入仕、不曾上過戰場的毛頭小子,怎麼會有這麼驚人的氣勢便是官場老將,比起他也有不足之處。便道:“清言,我有些好奇。你從未見過我父皇,怎麼話裡話外,好似很瞭解他”
岑大郎目光微凝,他收斂氣勢,轉眼便笑道:“您也知岑大學士是我大堂伯好看的小說。他與我父親交好,時有書信往來。我乃父親長子,父親和大堂伯都對我寄予厚望。大堂伯他哪怕遠在京城,也時時寫信考校我的功課。”
岑大學士是經常寫信給岑大郎和岑二爺,這也是岑大郎和卜算子神醫最先有意促成的。
“也不瞞您說,去歲我救過您後,覺得您龍章鳳姿,氣度卓爾不凡,與馮大人面目亦不如何相似。有些懷疑您的身份,便寫信問過我大堂伯。後來才知您是天潢貴胄”
“之後,大堂伯便會在信中與我說一些朝堂見聞,偶爾會談及聖上的喜好”岑大郎知曉六皇子是疑心病重度患者,早就準備好了說辭和證據。
岑墨山是常寫信教導他,但信中內容,與他對六皇子說的,有些出入。不過,這也沒什麼妨害。因爲岑大郎早便讓岑二孃仿着岑墨山的字跡,僞造了書信。
他把那些書信放到六皇子面前,“這些便是這兩年來,我與大堂伯來往的書信。殿下若有疑慮,不妨仔細瞧瞧。”
六皇子大致翻閱了一下,發現確實如岑大郎所言,便完全放下心防。呵呵笑言:“岑學士對清言你果然十分看重連我父皇的喜好和一些我都不知道的小習慣,都告訴了你。還將朝堂上的彎彎繞繞,都與你分辨一二。便是自家親兒,也莫過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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