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媽媽見周草已經明白了自己沒說出口的話,接下里的話就舒暢了“大夫人既然已經有了希望,爲了孩子,也不會再受別的,她本來就是三位夫人裡面名正言順的掌管後院的,因爲老夫人愛屋及烏權利是最大的,自然有些心腹,悄悄派人把事情給前院還有她孃家遞了話,侯爺當時雖說成了親,但是年紀卻不大,而且侯爺跟大爺的關係是最好的,最先知道的這些,當時就跟老夫人?大鬧了一場,本來侯爺是最小的孩子,一直也是最聽話的,最安靜的,可那次鬧的全府都戰戰兢兢的,不顧老侯爺和老夫人的意思,發賣了好多老夫人貼身的下人,都是那段時間跟着老夫人和大夫人跟前一起伺候的”
“從那次以後,府裡的管事的都不怎麼敢跟侯爺對上”顧媽媽說“再後來,侯爺接替了家裡的位置,越發的威嚴了,威望也越來越大了。”
“既然這樣,怎麼大嫂子還是呆在偏院呢,”周草問“我也聽過侯爺說想幫大嫂子,不說別的,景澈一直都是養在偏院的,大嫂子也不是個糊塗的,怎麼一直不讓景澈接受教育呢”
顧媽媽張張嘴,卻不知道怎麼說,雖說是後院的裡的事物,可到底還是主子門之間的小算盤,頓頓還是說“當時雖說是侯爺出面保下了景澈少爺,可是,當時大爺沒了,世子也就要重新選,二爺個三爺都是嫡子,雖說當時侯爺沒有這個意思,可是當時的先夫人可不是個服軟的,二夫人也是,外院的事物她們管不着,可是內院的大夫人和景澈少爺不就是......”顧媽媽到底沒敢時候出來
周草知道,不管是二爺還是蘇銘直要當侯爺,這個初生的小景澈絕對是個絆腳石,也許他們兩個沒這個意思,親侄子,可是跟二夫人和三夫人又有什麼血脈的聯繫,而且不管是二夫人還是三夫人在眼皮子底下,弄個小孩子,還是輕鬆的,又不是自己親的,一點壓力也沒有,再說就是不是自己動手,下面那麼多的人呢,有的是討好的人
“也虧大夫人把的嚴,剛開始就說了不讓景澈少爺跟侯爺的爵位有關係,又跟侯爺說的不讓景澈少爺去前院,拒絕的死死的,又整日不出門,景澈少爺身體也不好,纔沒人把眼光往景澈少爺身上放”
既然說開了,顧媽媽索性就都說了“後來爵位落定了,可是大夫人也是不敢讓景澈少爺跟侯爺的過分親近的,當初侯爺曾跟老夫人透過過口風要把爵位等景澈少爺長大些,就請求皇家還給景澈少爺,可即使侯爺有心,別的人又在怎麼會同意呢,那可是爵位啊,當初還是先夫人當的家,景澈少爺就是被大夫人天天拘在後院裡,也差點出事,可把大夫人給嚇的,可是整個侯府又有誰去在意這些呢,從那以後大夫人就帶着景澈少爺住的更偏了,等閒都不讓景澈少爺出面,別說夫人沒怎麼見過,就是老奴我在後院那麼多年,可是也沒見過景澈少爺幾面呢”
一個長子嫡孫竟然被逼到了這麼的程度,就死做下人的顧媽媽也不住唏噓。
是啊,一個爵位已經不是他一個人的了,妻子兒女,也許還要再加上母親,“大嫂子的命也是夠苦的了”
“好在景澈少爺已經長大了,”顧媽媽安慰周草說“再過些年就娶妻了,大夫人也能開始享福了”
“是啊”周草想着那個目光清純的孩子,應和道
既然答應了辦事,周草就挑了一個蘇銘直心情不錯的時間,打探了一下蘇銘直對也大姑娘婚事的安排程度。
看見蘇銘直疑問的樣子,周草笑着說“侯爺把事情想的也太簡單了,就是全權交給侯爺,可還有吳姨娘呢,雖說身份不夠,可到底是大姑娘的母親,不管再怎麼樣,都是爲了大姑娘,怎麼的也要給她透個信,還有我,就是侯爺心疼我,可是我也要問問呢,婚姻總是一輩子的大事,侯爺是父親,不好跟大姑娘說這些,可我總是女子,傳個話還是可以的,您說呢?”
“是我一個部下的嫡次子,入的是武職,如今在大將軍麾下任職”蘇銘直說“還有什麼要問的”
“這我知道些”周草猶豫的說“前兩天吳姨娘來跟我說了些,”看看蘇銘直的臉色不好“大姑娘最近都吃的不好,聽說都瘦了”何止是吃的少些,大姑娘也是個硬氣的,都三天沒正經吃飯了。
“她還說了什麼?”
“原本她要說什麼我是不在意的,也只是聽聽罷了”周草說“可是大姑娘那裡,好歹是一輩子的事,侯爺是不是再斟酌些”
“哼”蘇銘直黑着臉出去了
“夫人”小蘭幾個丫頭被怒氣衝衝的蘇銘直給嚇呆了,這還是蘇銘直第一次這麼生氣的周草正院的大門
“沒事”周草安慰幾個丫頭,心中自有計較。
周草不知道蘇銘直的心思,只是第二天下午蘇銘直過來的時候,還是黑着一張臉,周草也不敢問,都是靜靜的呆着,
只是在數天之後知道的大姑娘的婚事,是一個書香世家的孩子,聽起來不錯,只是並不是吳姨娘中意的親戚,可是大姑娘卻不再跟吳姨娘一起鬧了,原來,大姑娘也是個心裡有計較的,當初蘇銘直給大姑娘找的第一個是因爲大姑娘不願意武將,如今雖不中吳姨娘心思,可是大姑娘害羞的不願意說話了,吳姨娘也沒有辦法。
後院暫時平靜下來,三位姑娘本來就是沒有存在感的人物,即使嫁了人也只是感覺從門裡出去了一趟,別的也沒什麼了,大姑娘的事一定下來,姑娘家就天天呆在自己的院子裡面,輕易不出門了,吳姨娘也安靜下來,雖說平常他們的小喧鬧周草都不在意,可是還是更喜歡這種大家各自安分的日子。
還有後院的二夫人做了月子,又要照顧孩子,又要拉攏丈夫的心,還有一個同時期的庶出孩子,各種操心,再加上精明的大夫人,對後院的掌控下降了不少,周草對後院也放心不少。
周草伸個懶腰,終於到了後院平靜的日子,這日子多好啊,要是能長點就好了。
享受的日子總是短暫,二夫人出了月子,本來平靜的後院又開始暗流涌動,可是周草卻沒時間操心了,只能靠大夫人單打獨鬥了,周米要嫁來了,有什麼比的上自己的妹妹呢,周米的婚事定在了十月份,周草就整天盼着,望着,盯着院子里人都穿上了新衣服,就知道秋天來了,周米要來了。
周安今年真的很忙,光家就回去了四五趟了,據說家裡最忙的時候,連剛出生的小侄女,都被王夫人接到了王府裡幫忙照看,周平想看閨女,天天往岳母家跑,沒辦法,家裡的事多,他跟王氏又是剛當爹媽,老怕給孩子照顧的不周到,索性岳母岳父也都是好的,王家現在也沒有同齡的小人,最大的已經八歲了,有個小人,王主簿跟夫人也很高興。
等到十月份的時候,周草就開始天天的數日子,天天研究周平他們送來的書信,預測他們到哪兒了。
等等到周平他們送周米進到京城的時候,周草真是一刻也坐不住了,好容易捱到蘇銘直下朝,周草已經收拾好了,跟老夫人稟報一聲,跟着蘇銘直就去了周家的小院子。
看着越見成熟的周平他們是一場哭,再看着後院的女人們又是一場哭。
“快別哭了”王氏擦着眼淚說“好容易見你一面,可別淨哭了,好多話要跟你說呢”
“恩”周草擦擦眼淚,“快別哭了,叫我好好看看你們”對面的周米和周粟都長了一歲,比以前少了一些稚氣,都是大姑娘了,就連生了孩子的王氏,也跟以前不一樣了,成熟好多。
“可算見着了”周草拉着大嫂子往椅子上坐“你怎麼也來了,大姐兒呢,一個人留家啊,你不來我也能照看的了的”
“放心吧”王氏笑着說“留我母親那裡了,你不知道在我母親那裡比跟我們在家照看的還好呢”
“是啊”周米也笑着說“你不知道大姐兒有多好玩,誰抱就對誰笑,一點都不認生,二哥第一次抱,也笑的好開心呢,喜的二哥把要給我們的東西都給她了”
“對啊”周粟苦着臉說“我跟二哥唸叨了好久的玉,現在就掛在大姐兒的脖子上呢”
“行了”周草點點周粟的頭“跟小侄女搶東西,你可真有出息,到時叫二哥再給你買”
周粟衝周草做個鬼臉。
周草不理她,轉頭過來說“這離的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抱上”一句話說的又有些傷感起來,周草本是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卻叫屋子裡氣氛一降
王氏趕緊打岔說“告訴你個高興的事”
“什麼”周草轉移精神來看她
“年大人致仕後的時間又往後推了好幾年,三妹你跟四妹可以在京城多相處幾年了”
“是嗎”周草笑着問周米
“恩”周米點點頭,低頭說“聽二哥說,這次他立了功了,一下子往上升了兩級,年大人本來是想早點致仕好給他出謀劃策的,只是這樣一來,他往上走的時間就縮短了些,年大人的謀算又縮短了好幾年,就把原來要打着病假由頭致仕的念頭停下了,在京裡好好給他謀算謀算”
“這樣好”周草攥着周米的手說
“是啊”王氏感慨的說“如見咱家也算是倆個地方了,你們在這邊三個,我們在那邊四個”
周草跟着這周米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