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周草嫁到蘇家第一頓團圓飯,不管別人如何,周草是吃的最開心的,這裡都是家常菜,多久沒吃了,侯府裡的飯雖然好,可是太過於精緻了,就跟飯店跟家裡的感覺一樣,飯店雖好吃,可是常吃誰受的了啊,如今的把飯菜雖說粗糙,可是反而是食物的原汁原味。
來到了莊子上,大家也不必太拘束,周草和幾個姑娘就在莊子裡面逛,蘇銘直帶着男孩子們出門了,還是騎馬出去的,令周草好生羨慕。
就算是隻在莊子裡走動也比在家的時候自在,可是就在周草走動了第三天的時候,終於覺得不對勁了
“出來了這麼多天了,也不知道家裡怎麼樣了”趁着蘇銘直在屋子裡的時候,周草趁機說
“沒事”蘇銘直在青荷的伺候下洗臉,“家裡一切都好,不用擔心”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周草有些無奈,本想緩緩,可是自從來到莊子,蘇銘直就帶着四個男孩子在外面根本着家,即使晚上回來也那麼久了,看着累的什麼樣的人,也不好談心啊。
“這倒是,家裡有大嫂和二嫂,母親那邊是不用太擔心,只是咱們出來時間不短了,可要回去?若是侯爺有什麼要緊事要辦,也不用在意我們?,我帶着他們也可以的,你不用擔心”
“不用,我最近沒事,不用擔心”蘇銘直終於聽到了周草的意思“家裡的事已經安排好了,你放心”
聽到蘇銘直這麼說了,周草也不好問什麼了,只是總是不放心,一個天天天不亮就出門上朝的人,晚上會家大多都在掌燈時節的人,忽然不忙了,還帶着一家老小住在了莊子上,怎麼看,怎麼讓人不放心啊。
周草無比的期盼周安還在京城,這樣就是周草有什麼不明白的,也可以有人解惑,可是現在,看看對面男人的樣子,怎麼也不是個解惑的好對象。
莊園之行結束,最開心的是四個男孩子,周草因爲心裡有問題,玩的卻不是很痛快。
到家之後,即使大門不出的周草也很快知道了事情的原因,還是奪嫡鬧的,只是這次對象卻換成了太子,不知道誰操縱的,一封封彈劾蘇銘直的摺子被遞了上去,明面上是蘇銘直,可作爲太子的手臂,背後的意義誰不清楚,只是罩了一層薄紗樣的遮羞布而已。
周草不知道外面怎麼樣的情況,可是看着蘇銘直只是帶着大家莊子上溜達了一圈,就又回去上朝了,也就定下心,正主不急,肯定是沒事的。
數天後,各家都得到了一樣消息,正值秋獵的好時機,大好的時光,皇帝不忍辜負,決定帶着皇子和大臣們去東山秋狩。
一瞬間京城沸騰起來,除了科考,這可是在一衆當權者面前的最直接的登天梯,上一次狩獵表現最突出的是個沒落家族的庶子,現在呢,是值守京城防衛的最高長官,簡在帝心的人物。
狩獵,本就是個野蠻的男人運動,不像科考那樣嚴格,估計每個大臣家裡只要是能上馬的子孫都會帶去,岳陽侯府也不例外,即使老夫人心裡再不願意,可是家裡也只是留下了一干婦孺,男人們都跟着去了,包括幾個庶子,一時間,即使時常都不在內院走動的幾個男人一走,家裡留守的人還是覺得空蕩蕩的。
幾天的時間周草除了請安,就是帶着兩個小姑娘玩,或者做針線,或者描花樣子,再或者幾個人聽家裡的媽媽講些內宅的小故事,日子倒是過的還可以。
不過閒暇之餘,周草還是想知道外面的情況,可是得到的消息也只是自己收的幾家可以在外面走動的家人說的,再加上自己在蘇銘直那裡零零碎碎聽下來的,消息彙總下來,周草覺得自己大概知道了真相?。
應該是皇子們的一次共同試探,皇帝年紀大了,難免有些不適,前幾天的時間應該是有個小感冒,或者小勞累之類的不適,可是身爲天下第一人,就是一個一個小噴嚏,也能引起軒然大波,藉着這個機會,大概有人沉不住氣了,害怕皇帝真的過去,直接太子就即位了,趕緊操作起來,這麼沉不住氣的估計也不是什麼大勢力,本來平常的時候根本就不會輪到他出頭的,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其餘的人保持了一樣的心思,就是想試探一下現在的太子在皇帝心中的位置如何,均選擇了默不作聲,任由這派在朝廷上掀起一股揮手可倒的浪潮,小浪潮不經過壓制,還加上適當的推波助瀾,風頭越來越大。
周草想蘇銘直選擇避開,應該也是想看看到底有多少的手伸了進去,要不怎麼就他一回來,就沒事了呢,風平浪靜的。
皇帝的狩獵,大概也是警告各勢力,他的身體還是很健康的吧。
周草拋開這一切,沒自己什麼事,周安那裡交代過,自己有消息的渠道,這些事兒也就不用再跟他講了。
狩獵持續了半個月,半個月後一衆大小都回來了,相比周草他們在莊子上蘇銘直帶着騎騎馬,這次顯然是真正的騎馬之旅,只是幾個小的一下來,就是被人給揹回各自的院子的,尤其二房的孩子,簡直就是癱了,相比之下幾個別的孩子還能夠坐的直點。
狩獵除了帶回來了野味,還有不少皮子,周草得了不少,很是高興,可是一封家信,打消了周草所以的開心。
周草正在拾掇,不早了,蘇銘直去了藍姨娘那裡,周草自己也準備去睡覺了,周草撇撇嘴,男人啊,真讓人失望。
外面的青雲走了進來,“夫人”
周草看着青雲一臉憂鬱的樣子,“怎麼了”
“外面來了個人說是夫人定的東西要到了,非要進來,可是現在這個點,內院和外院之間都下鎖了,管事的本想趕人走,可是又怕真的是夫人定的東西,就隔門問問”青雲說着,夫人的幾個大丫頭是她們,真要定東西了,她們不可能不知道,可是這麼個點了,非要進來,又奇怪了
“東西”周草仔細的想想,自己沒要定什麼東西啊,“是什麼人”
“說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僕,衣着打扮像是京裡的管家之類的”青雲說
京裡的,周草尋思,自己認識的只有年大人家裡,可要是年大人家裡的應該直接就送婆子來了,而且也不會這麼晚了來,是誰?
“不是說送東西嗎”周草問“什麼東西?”
“夫人”青雲說“內外院都下鎖了,要是遞東西進來,就要開角門的,鑰匙在內院管家那裡”青雲這麼說的,只是想表示,一個男僕,不管怎麼樣,就是遞東西,也是對夫人的名聲不好的。
“去要”周草說,不管怎樣,這麼晚了,肯定是有事,真要是沒事,就周草目前在府裡的地位,謠言什麼的,周草還真不在乎,要是有事,肯定是急事,雖然還不是道是誰的,總比放任不管要好的多。
青雲去了,周草也沒了睡覺的心思,端坐在正坐上,靜等前面的消息。
過來好大一會兒,青雲纔回來,周草疑惑的伸手接過青雲手裡的東西,是一個小盒子,看的出事匆忙間弄的,盒子很陳舊,都有些破了,要是平常,應該是沒人會用的東西,周草仔細看了一下,就打開了盒子。
“啪”的一聲,周草合上了蓋子,“是我的東西,去叫那個人進來,我還有事要問他”
“夫人”幾個丫頭一起出聲,深夜,就是遞進來個東西,她們還要緊張半天,這要進來人,還是個男僕。
“去”周草很嚴肅。
幾個大丫頭不敢再勸,青雲趕忙去傳話,青荷去院子裡囑咐下去,不準多嘴,香穗和小蘭引開外面還伺候的人,不讓人靠近。
周草靜坐着,沒有說話,心中忐忑,盒子裡沒什麼東西,就是一點茶葉末,是當初周草送大夫人的那茶,是周安一個要好的同窗的,倆人是真正的好友。
忽然大半夜的送這麼個東西,還這樣慌張,連正經的茶葉都沒有了,只剩下一點的茶葉末就來當開門匙,可見事情已經很是緊急了,可是是什麼,可跟周安有關係?
“夫人”在周草心急火燎中,青雲的聲音傳了進來
“進來”周草趕緊喊
隔着香穗和小蘭剛剛搬過來的屏風,周草看到青雲引着一個人走了進來,那人一低頭就跪了下來“可是岳陽侯夫人”
“是我”周草按下焦急“是你來給我送東西的?可還有什麼?”
“夫人,是老爺吩咐的,說貴府有一本書”那僕人不答反問
“是,白草記”周草說,這是一本絕版的話本子,就是周安從這個朋友那裡贏來的,據周安說,那朋友珍惜的跟眼珠子似的,他就照抄了一份,把真跡還回去了,抄下來的給周草了,一本類似於聊齋的書,正是周草的最愛。
聽到周草的回答,那人鬆了一口氣,時間太緊,他又害怕出岔子,只好這麼一出,“夫人恕罪,是夫人的一封信”
周草趕忙接過小蘭手裡遞上來的信,沒有署名,白白的信封,只是磨損的較厲害,打開信,確實是周安的筆跡,周草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田家幾次結交周安,不是別的,正是田家的一個後起之秀,田家家族盡力培養的下一代中的人物,正在留州的一個緊要位置上,發現了一個銀礦。 шωш ⊕ttκǎ n ⊕c o
銀礦,相當於數不清的銀子,本來按照正常的順序上報,然後交由朝廷就好,可是現在管理國家礦產這些東西的正是七皇子,七皇子是個人物,也是除了太子,八皇子之外最大的一個勢力,可是像田家這種數代的大族來說,穩固的向前走纔是家族的發展之道,從龍之功,從來都是跟家破人亡緊密相連的。
如今這個銀礦,相對於國家來說,不會有什麼,不過是國庫裡增加了一筆銀子,對於田家來說也不過是一次封賞。
可是相對於七皇子來說,誘惑是巨大的,田家也不敢賭,如果這個銀礦入了七皇子的眼,那麼這條線從上到下的人物如果不歸附,就死。
對於家族的發源地留州的田家來說,這個打擊絕對是巨大的,不管是不是歸附七皇子,田家有自己的判斷,對七皇子並不是很看好,可是不歸附,不管是找別的渠道上報,或者是直接放棄,無論怎樣都會被七皇子恨上,田家雖是大家,可是也沒有跟一個皇子對上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