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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姐妹回了春花閣。
因爲有林若言陪着,再加上劉文景和劉明毓也纔回來不久,劉氏並沒有對此產生懷疑,只是教導了幾句以後不能玩這麼晚了,就沒有再說什麼。
林昭言舒了口氣,不過很快又煩惱起來,她日後還得每天學武,到底該怎麼跟劉氏說呢?
這個問題從晚膳一直想到就寢,還是沒想好怎麼開口。
林昭言就打算船到橋頭自然直,等明日再說。
誰想到,她正準備上牀安寢,劉氏倒主動過來找她了。
“昭兒啊!”劉氏穿着單薄的中衣,長髮垂散,臉龐如玉,襯着屋內影影綽綽的燈燭,顯得格外溫柔慈愛。?? 閨暖162
“母親。”林昭言連忙迎上去,臉上帶着欣喜的笑容,“您怎麼來了?”
劉氏捏了捏她的鼻子,“我不能來麼?當母親的要跟自己的女兒說說體己話怎麼了?”
林昭言就笑,“當然可以,不過若言呢,她睡了麼?”
“早睡了,今天也不知道玩什麼去了,睡得死沉,像只小豬。”劉氏說着,眉宇間一片寵溺。
林昭言也“咯咯”得笑。
估『摸』着是看美人看得太激動,把自己累着了。
她就很自然地勾住劉氏的手臂,“那就和我一個人說好了。”
“好。”劉氏也甚寵溺地看着她,“母親今晚陪你睡好不好?”
林昭言受驚若驚,呆看着劉氏。
劉氏就咯吱她的腋窩,“發什麼愣?不樂意?”
林昭言下意識地邊笑邊躲,連連點頭,“樂意,自然樂意!”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一輩子。自從記事以來,她都沒有和母親同睡一榻的記憶。
印象中,除了外婆,她沒有感受過任何人的溫暖。
醫院裡的深夜又冷又長,常常她半夜醒過來,望着空『蕩』『蕩』的病房,漆黑的夜『色』。會怕得躲在被子裡偷哭。
她多想能有個人陪陪她。抱抱她,告訴她,不要害怕,媽媽在這裡。?? 閨暖162
可是。從來沒有。
一次都沒有。
前世二十幾年的生命,她度過了多少個漆黑冰冷的夜?
“願意就成。”劉氏很高興地揚起眉,然後拉過她的手,“那就去睡吧,延陵雖不比盛京,但這大晚上也挺冷的。”
林昭言用力點了點頭。
其實她一點都不冷,心裡面溫暖極了!
被子裡早被曼雙用湯婆子捂熱了,鑽進去很暖和,沒有一丁點的涼意。
劉氏舒服地喟嘆了一口氣。然後轉頭。笑眯眯地看林昭言,“暖和吧?”
“暖和。”林昭言緊緊抱住她的身子,將臉貼在她的胸口,“這樣更暖和!”
母親的味道很香,母親的心跳很真實。母親的身體很溫暖,彷彿,可以驅散這世間所有的寒意。
劉氏就任她靠着,甚至伸手『摸』着她的髮絲,一下一下,像是在對待很珍惜的寶貝。
觸手很柔滑,懷裡的小人也很柔軟,劉氏的鼻端就有些酸澀。
昭兒很小的時候,她從來沒有抱過她。
那時候她很乖,那麼小的一個『奶』娃娃,從來不哭,只睜着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安靜地看着來人。
誰抱,她就笑。
沒人管,她也不鬧。
不像若兒,生下來就哭得響亮,從小就鬧騰,常常半夜吵鬧,『奶』娘都勸不住,偏要在她懷裡才肯安然入睡。
她小時候無數次地抱過若兒、親過若兒,把她當心肝寶貝似的捧着、呵護着,不讓她受一丁點的委屈。
可是昭兒,她甚至連正眼都未曾瞧過。
所以現在,她不過是做了一個普通母親最常做的事情,就能讓她開心成這樣!
可想而知,她這些年到底都對她做了什麼?
她又虧欠了她多少?!
“昭兒,你不怪母親嗎?”情之所至,她忍不住輕輕開口。
林昭言一怔,旋即明白了劉氏的意思。
她伸手,將劉氏摟得更緊,“不怪。母親,您不要問這個問題,咱們以後不討論這個問題,過去的事,無論愛恨情仇,都不作數了。”
她的臉埋在她的胸口,聲音悶悶的,有溫熱的溼氣噴灑出來,泛起癢癢的觸感。
劉氏猝不及防地落下淚來,她連連點頭,“好,不問,母親不問,再也不問了。”
“恩。”林昭言滿意地笑了。
她很容易滿足的,只要現在對她好,過去的,她都不會計較。
屋子的燈燭依舊在搖曳。
劉氏就摟着林昭言睡了下來。
溫馨的傷感過後,她並沒有忘記來的目的。
“昭兒,母親跟你說一件事,你還記得前幾天咱們去的那個江府麼?”劉氏側了個身,『摸』『摸』她的臉道。
林昭言有些困了,『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記得。”
“恩。”劉氏點了點頭,又道:“那個江夫人,瞧着人很好吧?”
“唔,還不錯,挺大方的。”林昭言含混道,其實她已經不記得江夫人是哪個了,總之劉氏帶她去拜訪的幾家夫人,都很大方都很好。
劉氏卻很滿意林昭言的回答,興奮地半撐起了身子,“那昭兒,你可還記得那天那個三少爺?便是江夫人的嫡長子,在江府行三,長得很高很白淨的那個。”
林昭言搖搖頭,“不記得了。”
“怎麼不記得了?”劉氏有些急了,“就是個子很高,穿綠竹錦袍的那一個,還笑着跟你打招呼的!這孩子不錯,今年十七,和你年紀相仿,又肯用功,聽江夫人說在書院的成績是數一數二的,明年參加秋闈。不說高中狀元,拿個進士回來總是沒問題的。”
林昭言一下子睡意全無。
她睜開眼睛,瞪着劉氏,“母親,您什麼意思?”
“自然是要給你說親啊!”劉氏對此毫不避諱,“否則母親走到哪兒都把你帶到哪兒?在延陵不比盛京,咱們大戶人家說親更不能兩眼一抓瞎。得要你自己滿意才行。不過比來比去。母親個人覺得,還是這個江家的三公子最好,他母親又跟母親是閨蜜,將來你也可以少在婆婆這關吃苦頭。”
“還有。你要是嫁到了延陵,母親也好找機會常回延陵看看,你又有外祖家撐腰,走到哪兒都不會被欺負,可比嫁在盛京好多了!天子腳下,各種束縛。”劉氏越說越像是真的,彷彿林昭言明天就要嫁過去似的。
林昭言則被她嚇得不輕。
要她嫁到延陵?
那可不行!
不是她不願意,如果沒有太后跟她透『露』過嫁給端王世子一事,她當然樂意嫁到延陵來。可關鍵有太后這事橫『插』一槓子。她要是答應了,太后那邊怎麼交代?
就算太后不怪她,以後這門婚事也是肯定要退的,到時候得罪了江家,劉府再權大勢大。那也要落人口舌。
“母親,不可以。”林昭言趕緊拒絕,扼殺劉氏剛剛成型的想法。
“爲什麼?你不喜歡江家公子?母親覺得他很不錯啊!”劉氏還以爲是林昭言眼高太高,瞧不上江家的三公子,便道:“要不改天再給你們安排見一面?你接觸看看再說。”
林昭言頭痛,適齡少女,就這點麻煩,如果還沒有對象,就各種安排相親。
“不是江家三公子的問題。”林昭言只能將太后要她嫁給端王世子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其實她本是不打算在太后賜婚前先說出去的,畢竟不妥當,但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她要是再不說,劉氏指不定要幫她再相看十七八個公子哥兒呢!
劉氏聽完後,驚愕地說不出話來。
良久,纔不可置信道:“太后親口說的?”
“恩。”林昭言點頭,“太后親口承諾的,昭兒不知道太后會不會食言,就算她會食言,也要等到她食言後再幫昭兒相看婚事,在這之前,還是不要有所動作的好。”
劉氏愣愣的。
她自然知道太后爲昭兒存的那份心,嫁給端王世子,遠離朝堂,遠離紛爭,下半輩子乃至子子孫孫都富貴無憂。
可是,太后居然讓昭兒嫁給端王世子?
端王和皇上乃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如果昭兒是皇上的女兒,那和端王世子就是堂兄妹。
堂兄妹和表兄妹不同,父系親屬,那可是相當於親兄妹,是禁止通婚的!
太后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她知道其中的真相?
昭兒她,真的是林琛的孩子?!
但是,不是說連徐宛如自己都不知道昭兒是誰的孩子麼?
太后怎麼會知道?
還是說,她只是在賭?
劉氏想到這兒,更是渾身一個激靈。
賭贏了也就罷了。
萬一賭輸了呢?
她可是聽說,有些堂兄妹『亂』倫生出的孩子,是斜眼歪嘴,甚至有的天生弱智。
太可怕了!
“母親?”有什麼東西在眼睛晃了晃,劉氏回神,才發現是林昭言在她面前揮手。
她趕緊回神,“對,你說的對,母親不幫你安排了,嫁給端王世子好,比嫁到延陵好。”
她不知道是不是好,如果昭兒是林琛的孩子,自然萬事大吉。
如果不是,就有可能會不幸福,不會有夫家喜歡生出畸形孩子的妻子。
到時候,昭兒可怎麼辦?
不,不行!她得想個辦法,她一定得想個辦法!
劉氏在心裡下了決定,等回到盛京,她一定要徹查昭兒的身世,如果查出不對,便是拼了這條命,也不能讓昭兒嫁給端王世子。
林昭言不知道劉氏心中所想,見她同意了她的話,便很高興地摟住了她的胳膊。
其實,她心裡是很想嫁給端王世子的。
她心目中最理想的的歸宿,不是她喜歡卻不可能在一起的蕭岐,也不是母親口中跟她門當戶對的延陵貴族子弟。
而是素未謀面的端王世子。
那是有太后在背後撐腰的,可以省去她很多麻煩。
她只要做好自己就行。
而且,因爲不愛,所以不會受傷。
她不想受傷。
一夜無夢,林昭言第二天早晨的時候劉氏已經先行起牀離開了。
曼雙端來銅盆給她洗漱,笑眯眯道:“夫人親手做了早膳,五姑娘正在吃呢,她讓奴婢轉告您,您太能睡了,再不起她就要吃光了。”
林昭言就着溼帕子擦乾淨臉,聞言,翻了個白眼,“她怎麼不想想她昨晚什麼時辰睡的?連母親都說她是豬。”
曼雙便“咯咯”直笑。
林昭言洗完了臉,又由曼雙服侍着穿戴完畢,正準備起身離開,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又趕緊坐下來,“等一下。”
曼雙一怔,“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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