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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言的生辰壽宴擺在相連着前後院的大花廳,請來的戲班子就暫且安置在前院一處閒置的廂房內。
林若言拉着她繞開衆人往前院走去。
“四表姐說她都已經打點好了,一會兒咱們可以直接去後臺。”
林昭言腦子裡始終都在想着該如何婉拒劉老夫人幫她說親的熱情,聞言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直到被林若言拽着踏進了廂房的大門,才恍然反應過來,她們這是要去看戲子!
“等等!”她趕緊拽住林若言,“咱們就這樣進去?”
林若言眨了眨眼睛,“不然呢?”
“謹言慎行,謹言慎行, 便是在延陵也不能忘了這四個字,若被祖母和母親發現了咱們這麼幹,可要倒大黴了!”林昭言以爲她們至少也得喬個裝什麼的,這樣光明正大地去後臺看人家戲子,還是個男人,真的好麼?
延陵也沒有這麼開化吧!
林若言翻了個白眼,“我都說四表姐一切都打點好了,你怕什麼?”她覺得自己這個姐姐當真是沒意思,畏首畏尾的,做什麼事都不爽快,果然還是四表姐合她的胃口。
“走吧,出了事我跟四表姐擔着。”林若言拽着她往前走。
林昭言踉踉蹌蹌地跟着她,愁得眉頭都打結了。
“咦,那是馨娘麼?”林若言突然頓住腳步。
林昭言順着她話音擡眸去看,果然見不遠處角門那兒的一個身影無比熟悉。不是馨娘又是誰?
“馨娘怎麼會在這裡?她膽子可比你還小,四表姐最不愛帶着她玩兒!”林若言疑惑地嘀咕了一聲。
這時候馨娘已經匆匆從角門那兒離去了,看神情似乎有幾分落寞。
林昭言也挺奇怪的。
馨娘在她的印象中的確是個比她還古板守禮的姑娘,且不論她是寄人籬下更需要謹言慎行。單就人家是正正經經的古代原住民,那思想境界也不可能開放到哪兒去。
什麼,你問劉明毓和林若言爲什麼不一樣?
這不畢竟是少數嘛,也只有劉府那麼“奇葩”的兩位長輩才能養出一羣跳脫的子孫。
她簡直懷疑劉府的某位祖先一定是穿越者,可以媲美小玩子那種。
“嘖嘖,最近行爲詭異的人略多啊,這三舅母剛被我逮到,馨娘又撞我們槍口上了,恩。有陰謀,一定有陰謀!”怎麼瞧怎麼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我看你是閒的發慌了,成天懷疑這懷疑那,都快成陰謀論了你。”林昭言對她翻了個白眼,“我看最需要說親的人其實是你。”
“好啊!我好心救你於火海你竟然還損我,看你以後有求於我我還會不會幫你!”林若言狠狠瞪着她表達自己的憤慨。
林昭言不理她往前走。
林若言追上來,“對了,什麼叫陰謀論啊?”情緒切換自如得令人咋舌。
林昭言依舊不理她。
林若言就上前“咯吱”她。
林昭言一癢,下意識地就躲,“林若言你不帶犯規的!”
“誰讓你不理我!”林若言佯裝又要撓她癢癢。
林昭言嚇得就往前跑。
林若言在後面咯咯咯得大笑。拔足追了上去。
兩姐妹鬧騰間已經進了屋子,應該就是戲班子化妝換衣服用的後臺,因爲從方向上判斷屋子的側門正連通着劉府臨時搭建出來的戲臺子。
屋子裡面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倒是堆滿了唱戲所用的一些道具,長槍、鑼鼓、經幡、箱子、櫃子應有盡有。
還有個梳妝用的菱花銅鏡的仿舊梳妝檯,上面整齊地擺放了一些梳妝用品,用髮簪到胭脂水粉,每一樣都擺放得井井有條。甚至連間隙都不差分毫。
感情這戲子還有強迫症呢!
“切。不是聽說這戲班子全是男人嗎,這東西擺放得怎麼比女人還整潔精緻?”林若言不屑地翻了個白眼。“一點都不爺們!”
“這肯定是哪個花旦的梳妝檯。”林昭言果斷下了結論,廢話嘛,男人女化纔會這樣。否則一糙老爺們完全沒有必要啊!
林若言點頭表示贊同,隨手拿起梳妝檯的一根髮簪道:“瞧瞧,還是梅花的形狀呢,嘖嘖,做得還挺逼真,栩栩如生的,跟馨孃的手藝有的一拼……咦,”說到這兒,林若言眼睛一亮,趕忙道:“等等!”
“怎麼了?”林昭言湊上前。
林若言指了指手上的髮簪道:“你看你看,這個像不像是馨孃的手藝,梅花小簪,簡直跟她送給咱倆的一模一樣啊!就顏色不同,咱們是石榴紅,這是竹葉青!”
林昭言仔細一看,嘿,果真與馨娘送給她二人的髮簪一模一樣。
髮簪這東西在古代和在現代是不一樣的,她不是批量產的,而是純手工做的,一般那些高檔一些的首飾店,一種樣式的髮簪只會做一支,賣掉就沒了。
你要問爲什麼,因爲怕那些貴夫人撞釵啊,就跟撞衫的道理是一樣的。況且這樣還可以哄擡價格,萬一兩個人看中同一款,那價格更是可以無限飛漲,有錢人嘛,就圖一高興,不在乎多少銀子。
在盛京最有名的一家首飾店當屬藏珍閣,而藏珍閣最受歡迎的設計師當屬金釵娘子巧慧,人稱巧娘。
巧娘製作出來的東西精緻耐看,簡單大氣,只要她有新作品問世,那絕對是讓整個盛京貴婦趨之若鶩的節奏。
就算市場上有許多模仿巧孃的金銀首飾,懂行的人也一眼能看出是贗品。
這道理跟書畫是一樣一樣的。
不同的人,不同的理解,那髮簪做出來的味道就是不一樣的。
很不巧,林昭言和林若言都是受過這種“珠寶鑑定”薰陶的人,所以這戲子梳妝盒裡的這支髮簪,絕對是出自馨娘之手。
感覺騙不了人。
“剛剛咱們看到了馨娘,難道她是來送這支髮簪的?”林昭言問。
林若言搖了搖頭,“不知道,但這裡面肯定有貓膩。”
“你什麼想法?”林昭言又問她。
林若言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然後一本正經道:“想法就是,馨孃的手藝簡直太棒了,這支髮簪比送給咱倆的還要好看,誒她要是出去開個首飾店也能養活自己啊!”
林昭言:“……”
“誒,要不我把這支髮簪偷走吧,配外祖母剛做給我的那條湖水綠的長裙肯定特好看!”林若言突然打起了壞主意,“而且這樣還可以試一試馨娘,我就帶着這支簪子在她面前晃悠,看她會有什麼反應,說不定自己心虛就什麼全都招了!”
“你們兩個在這兒幹什麼?”事實證明人還是不能做虧心事,林若言這話剛說完就被抓包了。
林昭言和林若言都被嚇了一跳,趕緊轉過身去看。
這不看還好,一看,瞬間驚爲天人。
眼前的男子穿了一件竹青色的上好雲綾錦袍,上面繡着雅緻的竹葉花紋,腰繫玉帶,玄紋雲袖,他的身形清雋挺拔,姿態閒雅,好似一株迎風挺立的青竹。
他的氣質太過優雅,優雅到足以讓人忘記他的長相,只被他舉手投足之間的風姿迷惑。
“你們是誰?”動聽悅耳如同珠玉落盤的聲音再次響起。
林昭言和林若言纔算是回過神來。
她們看着眼前這個有着仙人之姿的男子,再互相對視了一眼,默默選擇了“沉默是金”。
男子見她們不說話,優雅地皺了皺眉,一雙如墨玉般的眸子落到了林若言的手上……的簪子上。
他又優雅地皺了下眉頭,隨後邁步朝她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