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求訂閱求粉紅!
☆★☆★☆★
夜幕四合,天上黑沉沉的沒有一顆星子,白日沸反盈天的喧鬧過後,就顯得這樣的夜晚格外靜謐。
漆黑的夜色就如同上好的水墨在天際蜿蜒,濃重深邃,晦澀不明。
林昭言擡頭朝上看去,努力想要透過半開的天窗看見外面的景色。
可惜,她眼睛看出血來,也只能模模糊糊看到房樑上雕刻着的“三陽開泰”。
她不禁苦笑。
三陽開泰?祛盡邪佞,好運常來。
對比他們現在的處境,可真是諷刺啊!
兩個時辰前,他們突然被拽出了原先呆的屋子,眼睛被矇住,馬車九曲十八回,不知道繞了多少路,直將她繞得暈頭轉向,再也分不清東南西北才停了下來。
然後,他們就被扔進了這間屋子,更潮溼更腐爛更陰冷的屋子。
這是她所預料不及的。
原先她一直很鎮定,周霆琛走了之後心更是放下了大半,她安安靜靜地等,等的人卻不是周霆琛。
她心裡很清楚,周霆琛回不來了。
誰曾想,等到的卻是這麼個結果。
看來周霆琛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林昭言收回視線,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現在說什麼都無濟於事了,她現在也不知道身處何方,只能等明日清早再想辦法逃出去了。
好在周霆琛的這個心腹沒有折磨他們,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蕭歧,現在還沒有人找到我們,如果到明日之前還沒有,我們就要想辦法自己逃出去了。你放心。周霆琛出了事,他的心腹一定會去確認真假,我們可以趁着那一段時間逃,不過得儘快,否則等他回來,我們必死無疑。”林昭言轉向一旁的蕭歧,儘量說得鎮定從容。
那邊長時間沒有迴應,昏暗中她並看不清蕭歧的面容。便試探道:“蕭歧?你又睡着了嗎?”
“沒有。”隔了一會兒,蕭歧才輕聲開口,聽語氣,很輕鬆從容。
林昭言鬆了一口氣。
這段期間蕭歧總說要休息,然後一睡就是好久,她很擔心他是不是有什麼事。
“我只是在思考明日要怎麼逃出去。你別擔心。”蕭歧又安慰性質地說了一句。
“恩。”林昭言點點頭,也打起精神道:“你且放寬心吧,我們一定可以逃出去的!而且我相信。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先前沒有跟二皇子合作的時候,她這一招兵行險招就是一場豪賭,賭的是自己的命,置之死地而後生。
可是現在,既然有了二皇子的幫助,她的把握就是十足十的,她相信二皇子的能力。
“是二皇子嗎?”蕭歧沉默良久,才又輕輕開口。
林昭言怔了下,隨後大方地點點頭,“是啊。未來的二皇子妃丟了,他們怎麼着也得派人來尋啊!”
她不想將跟二皇子的計劃說出去。在蕭歧面前就更不行。
“皇家不會要聲譽不清白的兒媳。”蕭歧卻這樣說道,話語裡透着淡淡的譏諷。
林昭言一噎,面色有些漲紅。
蕭歧的一語雙關她豈會聽不出來?
他是在指他跟她的過去,被人擄走是不清白,可再怎麼樣也好過與小叔子糾纏不休。
倘若被人發現她被擄走的期間都是跟蕭歧在一起,別說嫁給二皇子。皇家爲保存顏面,殺了她都有可能!
但她一點都不害怕。
不怕嫁不成二皇子,更不怕死,如果做了這麼多這仍舊是她的命的話,她認!
“你不必這樣說,我……”
“所以如果二皇子肯派人來救你,並且願意壓下這件事的話,他就是真愛你。”蕭歧打斷了她要說出口的話,淡淡道:“他既愛你,就一定會給你幸福。”
林昭言喉頭一哽,說不出話來。
蕭歧又繼續道:“那你呢?你愛他嗎?你跟他在一起,幸福嗎?”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沒有嫉妒不忿,沒有落寞傷懷,林昭言也就毫無防備地真心回答:“我跟他在一起,很輕鬆很快樂。”
這是真的,雖然時常提醒自己要小心二皇子,不能跟他走得太近,但每每在一起相處,總是會不自覺地放下戒備和不安。
“是嗎?”蕭歧輕輕笑了兩聲,仍舊很正常。
林昭言能察覺到黑暗中他緊緊注視着自己的一雙眼眸,毫不顧忌,毫無掩飾,就這樣理所當然地望着她,好像要將她刻入血肉裡。
林昭言不自然地偏了偏頭,略有些尷尬道:“天色不早了,咱們還是休息一會兒養精蓄銳,明日一早還要……”
“你愛過我嗎?”蕭歧問道。
“什麼?”林昭言的心顫了顫。
“我問,你愛過我嗎?”黑暗中,他一字一句地重複。
多年以後林昭言回想從前,想到今日,想到此時此刻,都不免會覺得心悸。
他問她愛過他嗎?
豈止是愛過?
可當時她是怎麼回答的呢?
不愛?
逃避?
大方承認?
哦,對了,她說的是:“你會爲了我放棄追逐皇位麼?如果不能,你又何必多此一問?”
是了,她就是這樣回答的。
也許是惱他始終不明白她的心意,也許是恨他做不到將她放在第一位。
她這也算是一個小小的報復。
所以當時的蕭歧是被反問得啞口無言,半天都沒說得出話來。
林昭言也不想搭理他,翻身在潮溼的地面上躺了下來,也不嫌棄髒,只道:“你休息夠了,現在換我了。”
蕭歧又是半天沒說話。
林昭言並沒有在意。折騰了一天的她早已經是精疲力竭,所以闔上雙眼的時候幾乎是立刻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總覺得這一切好像似曾相識。
好像,好像他們初次見面的場景……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嘶,嘶……”黑暗中有蛇吐着信子的聲音。
蕭歧怔怔地望着林昭言安靜的睡顏,半響,輕輕開口:“再等等吧。再一會兒,在蕭煥的人找來之前,我自會離去……”
黑暗中又傳來了一陣嘆氣聲,“你何必?註定得不到的東西,越留戀就越是痛苦。你看看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還在逞強。你當真是不要命了你。”
蕭歧輕輕笑了一聲,透過從天窗內灑進來的月光可以看清,他此刻的一張臉已經白得不像個活人。
他一直都是在硬撐着。只爲了能和她多相處一會兒。
他覺得自己情深意重,卻好像,只感動了自己。
她問他,“你會爲了我放棄追逐皇位麼?”
是啊!他做不到,放棄不了,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多餘的。
“她有自己的想法,也爲自己規劃好了未來,我再也不能去擾亂她了,這是最後一次,所以。你就再等等吧……”
☆★☆★☆★
二皇子府的瑰逸閣內了一片紫藤花樹,五月初夏。正是紫藤花開的時節。
微風餒餒,攜着即將消失的春意,紫藤花如雪繽紛,密密匝匝地纏繞在花架子上,蔓延舒展,蓊蓊鬱鬱。美好得叫人心生嚮往。
蕭煥獨自一人坐在紫藤花架子下的鞦韆上,寬大的湛藍長袍墜落在地,隨着他無意識地擺動摩擦着地面上被風吹落的紫藤花瓣。
精緻的衣襬瞬間染上了紫色的花汁,他卻渾然未覺,依舊搖晃着鞦韆,好像十分的自在愜意。
可只有瞭解他的人才知道,他未發一言,就是最危險的時候。
所以他此時此刻坐在這兒,全府上下,沒有一個人敢靠近。
他們都知道,二皇子都不願意說話了,那麼事情就真的嚴重了。
可是他們卻不明白,準皇妃都已經找回來了,全須全尾,完好如初,對外的消息更是封鎖得密不透風,二皇子又爲什麼不開心呢?
“二皇子,皇妃已經醒了,您要不要去看看她?”事關皇妃,福安再想保住自己這顆聰明靈活的小腦袋,也不得不硬着頭皮上來問一問情況。
其他人則巴不得躲得越遠越好。
蕭煥聞言,緩緩擡起頭來,清晨的陽光和煦燦爛,紫藤花層層疊疊,襯得他的臉如白玉般俊朗迷人。
可他微微眯着眼睛,福安就知道,他哪有表現出來的人畜無害!
於是趕緊低下頭,等待吩咐。
“我就不去打擾了,你問問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想吃什麼?想要什麼?全都滿足她,但有一點,不準向她透露關於周霆琛的任何一點消息,明白了嗎?”
“奴才明白!”福安低着頭,如發誓賭咒一般地回答。
“下去吧!”蕭煥揮揮手,繼續擺晃着鞦韆。
福安卻杵在原地沒有動,只是頭埋得越發低了。
“二,二皇子……”他終於是鼓起勇氣開口。
“什麼事?”蕭煥不甚在意地問。
福安硬着頭皮半響,心一橫,豁出去般道:“皇妃,皇妃問跟她一起被擄走的那個人現在何處?”
“哦?”蕭煥眯了眯眼睛,十分危險的樣子。
福安心裡是叫苦不迭,他哪裡想當這個衝鋒陷陣的第一人,可是怕皇妃當面問二皇子,到時候二皇子真生氣了後果很嚴重的!
*******************
二皇子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不過乃們猜猜二皇子爲什麼會生氣呢?
三百零二章 大事!
第二更求訂閱求粉紅!
☆★☆★☆★
蕭煥沉默片刻,半響突然輕輕笑了起來,“那麼你知道嗎?”
福安趕緊搖頭,“奴才不知道!”
蕭煥笑意深深,“那不就得了,你知道什麼就說什麼,不知道的話就實話實說,跑來問我做什麼?我會比你更清楚嗎?”
一連串的話說得福安是啞口無言。
的確啊,是他找到的皇妃,他都沒有見到那個誰,二皇子怎麼可能知道嘛!
只是,二皇子不生氣嗎?
福安覷了眼蕭煥笑吟吟的樣子,連他都有些吃不準了。
“還有什麼事嗎?”蕭煥靜靜地望着他。
“唔……”福安猶豫了一會兒,方纔壯着膽子道:“還有一件事。”
蕭煥的眉毛跳了跳,“你好像很閒嘛……”
“皇妃說她要回府!”福安閉上眼睛,趁着二皇子發難之前,一鼓作氣地道:“皇妃得知自己在二皇子府,就說這於理不合,說要立刻回建安侯府!”
蕭煥要跩向福安屁股的腳立刻頓住,拽着紫藤花架鞦韆的手指也緊緊攥了起來。
“回府?”他喃喃低語,從聲音裡並分辨不出什麼情緒,但他的眸光卻越發得幽暗深邃,“她是在問那個問題之前提出的,還是之後?”
福安怔了怔,隨後反應了過來,忙道:“之後,之後!”
“很好。”蕭煥一邊點頭。一邊緩緩站起了身,落在他肩頭的那些紫藤花瓣隨着擺動輕輕飄落,沒入黃土,歸於平靜。
“既然她不給我時間分析透徹,那我就只有當面問清楚了。”
福安才知道,原來二皇子剛剛不是在故作憂鬱深沉,而是在思考問題。
他又不自覺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慶幸自己說得及時。
蕭煥踱步進入瑰逸閣內屋的時候。林昭言已經坐在梳妝檯前由丫鬟服侍着綰髮打扮了。
她穿了一件新制的鵝黃高腰繡玉蘭直羅襦裙,沒有罩半臂,直羅料子清透飄逸,若隱若現間可以看到她肩背白皙玉潤的肌膚。
墨發青絲,白玉瓷肌,屋角的青花纏枝香爐裡飄出嫋嫋茉莉花香,清淡襲人,幽雅靜謐。
是了,靜謐。二皇子府從未有過的靜謐。
蕭煥凝立在屋外,看着這個背對着她而坐的沉靜女子,竟發現自己從來都沒有看懂過她。
他對福安說盡量滿足她所有的要求。可他不確定。他給她的,是不是她想要的。
關於蕭歧,關於周霆琛……
他邁步走了上前。
她渾然未覺。
幫她綰髮的月巧卻及時發現,連忙屈膝行禮,“二……”
蕭煥卻給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出聲。然後拿過她手上的羊角梳,揮手讓屋子裡的人都退了出去。
林昭言依舊沒有察覺。
透過黃銅製的菱花鏡可以看到她此刻凝眉抿脣,黑白分明的杏眼中染着一層淡淡的愁緒,儼然一心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
怪不得月巧一向能言善令,此次也安安靜靜。未發一言。
蕭煥伸手握住她的一束青絲。
她的頭髮生得極好,濃密烏黑、順滑柔亮。晨曦的光和煦柔淡,透過桃花紙糊的窗櫺灑在她的墨發上,更顯得熠熠生輝。
蕭煥尚未有所反應,手中的羊角梳就從她的發頂一下子滑到了髮尾,那束青絲也狡黠地從手心溜過,柔柔的,癢癢的,直觸他的心底。
他怔了怔,又拿起梳子從頭梳到了尾。
一下,兩下,三下……
他小時候見賀嬤嬤幫母妃篦發,嘴裡總是念念有詞,要數到九百九十九下,方纔會停下,笑着對母妃說一句:“長長久久,壽與天齊!”
他不求壽與天齊,但願能長長久久。
一百下,兩百下,三百下……
九百九十七下,九百九十八下,九百……
“二皇子!”認真數着的節拍突然被人打斷,蕭煥一愣,擡眸恰好對上林昭言驚愕的眸子。
“你,你什麼時候來的?”林昭言匆忙站起了身,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任誰從深思中回神發現自己身邊換了個人都會無所適從吧!
最關鍵的是,她從未想過二皇子會幫她梳頭髮!
在她看來,這必須要是格外親密和信任的人才能做的事兒!
“就差一點……”蕭煥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盯着她垂散的髮絲,落寞低語。
“什麼?”林昭言沒聽懂他的意思。
“沒什麼。”蕭煥卻燦爛地笑了開來,甚至一如往常地伸手揉了揉她的髮絲,“方纔幫你梳頭才發現你頭髮這麼柔順,平日裡曼雙是怎麼幫你綰髮的?髮簪都不會掉下來的麼?”
林昭言見他好奇地盯着自己的頭髮研究,暗暗鬆了一口氣。
方纔瞧二皇子的神情,她還以爲他在生氣。
“你剛剛在想什麼?我都幫你梳了小半個時辰了你都沒有察覺。”蕭煥瞪着她,似是有些委屈地問道。
“就,就在想我是怎麼被救回來的。”林昭言斟酌了一下,答。
她沒有說謊,她的確是在思考這個問題。
怎麼會一覺醒來就到了二皇子府?
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事?
是誰救的她?
蕭歧呢,又去了哪兒?
二皇子又知不知道蕭歧跟她關在了一起?
有太多的問題需要弄清楚,一時間就想的出了神,連幫她梳頭髮的人換了一個都不知曉。
“是福安救你回來的,昨日寅時在城郊一處破院子裡找到的你。你當時昏迷着,大夫說是疲勞過度又長時間滴水未進造成的虛脫。這不,睡了一夜就好了,你方纔吃東西了沒?”蕭煥一邊解釋,一邊走到一旁的紅木小椅上坐下。
林昭言也跟着坐到了他對面,點了點頭道:“吃了,一起來就吃了一碗小米粥,現在胃裡面舒服多了。”
“那就好。”蕭煥也跟着點了點頭。瞧神色輕鬆自如,並不像是知道了什麼的樣子。
但林昭言還是不放心,猶豫了一會兒,方纔斟酌地問道:“福安救下我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其他什麼人?”
“其他人?”蕭煥靜靜地望着她,“你是指蕭王爺的長子蕭歧麼?”
林昭言的心“咯噔”一跳,臉色也不自覺地發白。
二皇子竟然知道了!
可是瞧他的神情,鎮定自若、閒適淡然,好像又不是那麼回事兒?
林昭言告誡自己要鎮定、鎮定。
就算二皇子是真知道了又怎麼樣?反正周霆琛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他們正好就此分道揚鑣。
雖然這不是她預期中的好聚好散,但事已至此,她也沒有辦法。
這麼想着。林昭言果然鎮定了下來。望向二皇子的眼神也不再那麼心虛害怕,而是淡淡道:“既然如此……”
“這周霆琛果真是不怕死,擄走了你不說連子書都敢擄走,我看就算我們不出手,憑蕭王爺的性子也弄不死他。”蕭煥卻笑吟吟地開口,甚至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不過這對你而言就是雙喜臨門了,解決了周霆琛不說還認識了子書,你要知道我皇叔一家的脾氣性格都十分的古怪,整天板着個臉裝深沉裝嚴肅,子書尤甚!我原本還擔心你嫁給我之後要看他們的臉色。不過如今你也算是與子書共患難過的人了,他應該不會爲難你。”
林昭言怔怔的。半響都無法反應。
這,這是什麼意思?
“你高興傻了麼?”蕭煥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
林昭言趕緊回過神來,垂眸複雜道:“沒,我沒事,你說得對,這是好事。”
是好事,二皇子不知道更好,她並不想跟他撕破臉。
蕭煥也點頭笑,“是啊,好事,的確是好事。”
快到嘴邊的話都突然改了口,怎麼能不是好事兒!
或許他的質疑、他的不滿、他的心痛全都在那九百九十八下中消失殆盡,剩下的,只有對她的包容和信任……
“你知道周霆琛怎麼樣了麼?”想開了,也就不再藏着掖着。
林昭言搖搖頭,狐疑地看着他,“他私做龍袍,是板上釘釘的死罪,還會有什麼問題嗎?”
“可不光是死罪。”蕭煥用手輕叩桌面,一下一下,伴隨着他說出來的話,直直地撞進林昭言的心裡,“在龍袍內還發現了一沓周霆琛幫着三皇子與倭寇通姦的書信,通敵叛國,這可是滿門抄斬滅九族的大罪!”
林昭言手一抖,猛地撞上了桌沿,痛得她立刻跳了起來。
她頭一次這樣慌亂失措。
皆因爲,這件事太嚴重了,完全超乎了她的預期。
她只是想要周霆琛死,從未想過要成南伯府怎麼樣!
私做龍袍,雖然也有謀反嫌疑,但畢竟還沒有更近一步的確鑿證據,皇上從多方面考量,再有二皇子在一旁推波助瀾,成南伯府最多會被抄家削爵,卻至少能保住性命!
反正盛京之變就要來臨,作爲三皇子黨派的心腹,成南伯府越風光就會越摔得越慘烈。
她這也算是提早幫他們躲避禍事。
可是,現在,現在……
“這件事一旦傳出去,憑藉三弟的性子,一定會先發制人,他現在自詡羽翼已豐,早就對父皇遲遲不立儲感到不滿,這件事會是個導火索,逼他謀逆,逼他反叛,逼我跟他對抗,逼得整個盛京城血雨腥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