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做什麼?”
“這你得問他,我怎麼可能知道。”迎風說完,見他如果有所思的沒再開口,他便打了個哈欠又道,“下次來睹物思人,要麼早一點,要麼事先通知我一聲好不好?真是擾人清夢!”
說話間,就要往牀上躺去。
獨孤雍見狀,回過神道,“我今夜過來,是有一件事要問你的。”
“問我?”迎風像是聽到了什麼驚恐的事情一樣,驚得指着自己確認道,“你不是一直嫌棄我吊兒郎當的嗎?這會怎麼還問事情?”
說實話,迎風現在有點激動。
獨孤雍被他這活寶模樣弄得極其無奈的蹙了蹙眉,“我問你,世間有沒有人能起死回生……也算不上是起死回生……因爲,她除了身體不一樣以外,其它地方都和之前死去的人很像,你說,這叫什麼,世間又有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呢?”
迎風聞言,收起臉上玩世不恭的神色,認真的沉思了片刻才道,“你說的是借屍還魂吧!”
“……算是吧!”
“這種事情,不是沒有,只是,大多被人說的神乎其神,既然有人傳,必定是有發生過的。按照我們醫家的行話來說,這叫魂魄移位。之前我得到過一本醫學古著,上面有記載過此類個例。上面說,如果一個人死的很冤,他的意識就會很強大,而如果在他死時,正巧有個意識稍弱的人在附近,那麼她們的意識就會取代那個意識薄弱的,而且是非人力所能爲的,所以,這種事情發生的機率很低,低到幾千年都只有一例出現。那便是前朝的一個癡傻皇子,在其母妃命人給一個太監行刑時,和太監換了魂魄。當然這都是天意所爲,但,所有人都認爲他是妖孽附體,活活將那皇子燒死了。”
迎風長長的話一說完,獨孤雍的臉色便越來越白。
迎風見狀,不解的問道,“你爲什麼這麼問?”
獨孤雍卻顯然陷在自己的思緒中回不過神來。
“喂,你怎麼了?”迎風見他面色不對勁,忙問道。
“沒什麼。”獨孤雍這纔回過神,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道,“我只是好奇而已。你不許和人提起我問過你這件事,否則……”
“我說了,求人辦事,態度溫和一點!”迎風不滿道。
“我已經警告過你了,如果你敢違反我的警告,到時候我處置你的時候,可別再說我不近人情!”
獨孤雍丟下這句話後,便帶着一臉的複雜神色離開了。
他一走,迎風就一吹自己的劉海,氣道,“這小子太不尊重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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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夏府,夜風凌直接去了魏石在寧安郊外的府邸。
此時,魏石並沒有休息,而是正在武場對着木樁練拳。他猛地感覺後背傳來一陣疾風,連忙伸手,一把截住對方襲來的一拳。
“你的反應速度,比以往靈敏許多。”
身後的聲音一出,魏石就鬆開了手,轉過身,看着來人笑道,“大少爺,您拳頭的力度也比以往更重了!”
夜風凌收回拳,和他相
視一笑,“幾年不見,這寧安城已經是人非人物非物了。”
話落,臉上的笑容不見。
“您去皇后的閨房,找到了證明的東西了嗎?”魏石見他落寞,便轉移話題問道。
夜風凌沒有立刻作答,而是鬱悶的走到木樁前,狠狠的擊打了木樁幾下,才氣息不均的道,“沒有。無論是人還是物都換了。夏昀那老賊,竟這樣對待表妹和我姑母。”
“夏昀本就是個奸佞狡猾、無情無義的畜生,您不必氣憤。”魏石一副習以爲常的模樣道。
“石頭,你也覺得我該回寧安嗎?”
“如果你要爲皇后申冤的話,當然是來寧安找證據的。但是,我送去北周的東西,給你看過之事,你萬不能泄漏。否則,只會讓皇上懷疑我們對他不忠。所以,今後就算找到證據,我們也必須讓皇上‘偶然’看到。”
“這個孤獨雍,越發好猜疑了。”夜風凌冷冷道。
“大少爺,他現在是皇上,你對他必須尊重。”魏石看着夜風凌聞言,對他面露不滿,他又道,“其實,皇上並非表面看到那樣的不近人情。他之所以變成如今這幅謹慎的模樣,主要是之前被暗算過太多次了。他能活着登上皇位,除了各方勢力的幫助以外,他那份隱忍和睿智,是最主要的。”
“石頭你也變了。”夜風凌道,“變得眼裡心裡只有孤獨雍,而忘了從前的主子。”
“大少爺,其實,我一直都是他的奴才。那一年,我做夜府門客,是皇上安排的。”現在皇上大局已定,就算魏石說出這些秘密來,夜風凌也不會做出什麼對皇上不利的事來,故而,他纔會說出來。
“你是說,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夜風凌驚到了。
“是的。早在他八歲時,我就跟着他了。那時備受兄長們欺負的他,已經做好了反擊的準備。暗地裡,培養自己的勢力。所以,我說,他能當上皇帝,並沒有什麼懸念。”魏石伸手捏了捏夜風凌的肩膀,他又道,“同樣是皇子,爲什麼這個不受寵的雍王會成爲贏家?就是他做事縝密,心思細膩。他知道,南秦擁有最精銳部隊的家族,是你們夜氏。所以,他便將我安排進夜氏,一是來打探你們的虛實,二是想法拉攏你們。”
“不管是南秦也好,還是北周,現下其實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或許你不信,但我卻信,未來十年內,最大的國主會是他!”
魏石的話落了許久,夜風凌纔回過神,面露覆雜的神色道,“原來,我們都是他手中的棋子。”
“不,皇上對你們夜氏是特別的。”魏石說話間,從懷中取出一支玉笛遞給他道,“這是皇上讓我交給你的,他還讓我轉告你,他從未忘記過你們夜氏對他的幫助。他還說,希望你能接手夜家兵。”
“這算什麼……”夜風凌捏着魏石遞給他的玉笛,心痛難耐,“他以爲,這樣做我就能原諒他嗎?休想!表妹的死還有姑母的死,我是絕不會原諒他的!”
“你哪都好,就是太過執拗。皇上這麼做,已經是後悔了,這是變相的在彌補。”魏石勸道。
夜風凌咬牙冷哼,“他彌補得了嗎?表妹和姑母再也回不來了!”
魏石見勸不通,不禁有些着急了,“可人死不能復生。再說,你不也知道這件事皇上也是被人設計了。我若是你,就重新接手夜家軍,這樣將來也方便找證據,替皇后娘娘申冤!”
之前所有的勸說,均抵不上這一句帶來的震撼。夜風凌聞言,緊緊捏着玉笛,雙眸一眯朝前方空洞的看去道,“對,我要替表妹申冤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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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日上三竿,夏思雪才慵懶的起牀了。
這次她的孕期反應,和上次大不相同,上次三個月內,是嘔吐的她幾乎站不穩身子,可這一次,她唯一的反應就是嗜睡。
在碎玉她們的侍奉下,夏思雪很快便洗漱完畢,現下正坐下準備用膳,卻聽到外面的傳報太監進來稟報道,“姑娘,壁美人和唐美人在殿外求見。”
壁簾珠和唐棠來了!她們還真是和她心有靈犀,這下不用她一會去找她們了。
“請她們進來!”
“是!”那小太監得令,忙退出去傳命了。
雖然夏思雪沒被冊封位分,可宮內有眼力的宮人,看到皇上對她的寵愛態度,均是不敢怠慢她。自是對她,恭敬有加。
小太監退下沒多久,殿內就傳來兩道輕盈的腳步聲,隨後,一紅一白兩道人影出現在夏思雪眼前,讓她忙起身相迎,“本來,我還想着去找姐姐們呢,沒想到,你們倒是先來了。”
壁簾珠和唐棠聞言,均和她相視一笑了一會,唐棠走過來,拉着她的手笑道,“妹妹你如今生懷有孕,我們怎麼捨得你去勞累找我們。”
“是啊,要是動了胎氣,不但是西山郡王要心疼,就連皇上也難過的……”壁簾珠性子比唐棠直,這會竟沒遮沒攔的說出這些話來,着實讓唐棠替她擔憂。故而,話還沒說完,就被唐棠輕觸了一下,打斷了。
壁簾珠這才覺得失言了,忙不好意思的看向夏思雪道,“哎呀,瞧我這張嘴,妹妹我可沒別的意思。”
夏思雪自然知道壁簾珠的性子,並沒有生氣,只是含笑的拉着她們走到軟榻邊坐下,遣退了碎玉等宮人。
等她們走後,夏思雪才道,“無妨,我自知兩位姐姐對我極好,並沒有壞心。”
壁簾珠聞言,這才舒了口氣。
唐棠看了眼夏思雪的小腹,斟酌了一下,小心問道,“妹妹,宮內宮外到處在傳,說你腹中的孩子是西山郡王的,可是爲何皇上卻將你安置在他的寢宮,毫不避諱的與你……”
後面的話,唐棠不說,自是知道聰明的夏思雪能明白她的意思。
果然,眼前人確實知道她的意思,但她卻不答反問,“姐姐,在你們的眼裡,我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唐棠思索了一會,該是在想怎麼回答妥當一些。而壁簾珠則一臉羨慕的脫口而出道,“當然是聰明伶俐,舞姿卓越,相貌絕美的女子了!瞧瞧皇上和西山郡王都被你迷住了呢!”
夏思雪尷尬的笑了笑,她並不是這個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