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破曉剛至,已經因爲上官若耽誤了一日時間的玉泉山莊早早的就起行了,上官若如了上官錦的意,沒有拖拉也沒有吵鬧,只是將一塊玉佩留給了君故沉後就隨着上官錦一道出了城。
一路上,上官若不吵也不鬧,格外的安靜,安靜得讓玉泉山莊的衆人心裡都覺得不安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活怕上官若受了打擊。
“大小姐,這人啊,一個人一個命,感情也是一樣,是你的,總歸會來的,不是你的,也不必掛懷,天下這麼大,總歸有最適合你的。”張叔駕馬上前,笑着安慰上官若,眼睛緊緊的注視着她的表情,擔心她一會兒發火。
然而這一次,上官若並未發火,而是贊同的點了點頭,轉頭看着張叔淡笑道:“張叔說的對,天下這麼大,總歸有真正屬於我的。”
說話間,還不等張叔明白這是怎麼一個意思,上官若就駕馬快走了兩分,走到上官錦身旁,嬌俏一笑道:“哥,答應你送到這裡我做到了,我先走一步了,天黑之前我要趕到望州。”
“且去吧,早些回莊裡,記得給我寫信。”上官錦說着,擡手用力拍了一下上官若騎着的那匹馬的馬屁/股。
只聽一聲嘶鳴,那馬兒疾步跑起來,顛簸在馬背上的上官若頭也不回的揮着手,一轉角就往南邊去了,張叔立即快兩步上來,一頭霧水的急問:“莊主這是什麼意思?大小姐去哪兒?不和咱們回莊子裡嗎?”
“不同咱們回去,這丫頭昨夜來我房裡把我理罵了一通,怪我這些年太過寵溺她,讓她太過嬌蠻,所以不願意回去了,要去江湖走走看看,沒有玉泉山莊保護的江湖,是什麼樣子。”
“大小姐一個女子去走江湖,莊主,你放心?”張叔驚得是不知該怎麼說了,怎麼能放任一個女子孤身一人去闖江湖呢,萬一……
“保護得了一時,保護不了一世,何況這丫
頭又哪裡是那般好欺負的,我也該學着放手由着她的歷練了。”
說着,上官錦一揚繮繩,馬兒快奔而起,領着一衆人消失在往北的道上。
塵土飛揚之下,沒有一個人發現那蹲坐在樹林裡一隻雙眼明亮靈氣十足的狐狸,而一轉眼,這隻狐狸便消失無蹤。
……
另一面,景王府內。
站在臥房窗外的大樹下的蘇子衿看着這淺淺的腳印蹙眉思索着,想得極爲入神,以至於有人靠近也沒發現分毫,直到那一雙手從身後環抱住她,耳邊響起那好聽的低沉聲音:“衿兒在看什麼,都不看爲夫,爲夫可要吃醋了。”
“我在看腳印,這腳印的醋你吃嗎?”蘇子衿伸手指着這眼下淺淺的腳印,俏皮的問君故沉。
“腳印?”君故沉疑惑的細看一分,看到那腳印心中更是想不通來,眉頭微蹙不解道:“看樣子像是女子的腳印,能留下腳印說明輕功並不高,可自昨夜起到此時你我都在房內,不該發現不了有人靠近纔是。”
“我查過了,腳印是上官小姐的,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上官小姐的武功不高,莫說是靠這麼近,就是再遠個兩丈你我也能聽到,不至於站這般久留下腳印你我都未發現一分。”蘇子衿覺得這件事實在蹊蹺,而且昨日也沒有任何人見到上官若走進這青悠齋。
“上官小姐?那衿兒便就不用擔心了,站在這兒又能看到什麼呢,不過就是你我,何況昨日衿兒也沒讓我碰,什麼也沒讓別人瞧見,最多就是露了些聲音罷了。”
一說到這裡,蘇子衿一想到昨晚上官若站在這裡或許聽到了她和君故沉在牀笫上打鬧的聲音,頓時臉通紅了起來,羞罵君故沉:“都怪你,非要鬧騰,讓人聽去了多不好。”
“這有什麼不好的,自己的娘子還不能鬧騰了,不給吃還不讓鬧了不成。”說着君故沉的手就不老實的在
蘇子衿的腰上逗弄起來。
蘇子衿怕癢,他又知曉她的要害,弄得她渾身酥癢,明明生氣,可卻控制不住的輕笑,手想要去揮開他卻總是抓不住,讓人又氣又急。
“哎呀,哎呀,就算是小別勝新婚也不用這麼猴急啊。”遠遠的就看着這兩人打鬧的宋醫女說着酸溜溜的話推着輪椅走進來,將輪椅放在君故沉身後道:“王爺,你現在的腿還不能久站,先坐下來,等再過段時日好透了,你們兩啊,再放肆鬧。”
“盡胡說,誰要和他鬧了。”蘇子衿羞瞥了宋醫女一眼,見她依舊捂嘴笑着,懶得多說,一邊推着君故沉進房裡去,一邊問:“你今日來做什麼,親王府裡無事嗎?”
“我家蕭王今日去兵營了,府裡空蕩蕩我,我就來你這裡走走,順道給王爺換藥,我可是帶了上好的藥來,保他五日下來連疤都不留。”宋醫女提起自己的小藥袋,眉尾一挑,滿滿的都是自信。
“留不留疤我倒是不在意,只要能快些好就成,不然不好抱衿兒呢。”君故沉一邊褪去上衣,一邊無比正經的說着,彷彿是大事一樣。
“放心放心,兩日就能打橫抱了。”宋醫女拿出藥來是跟着起鬨,氣得一旁的蘇子衿是剛剛退下紅暈的臉又氣紅了幾分。
不過這兩人也知曉見好就收,知道再說下去蘇子衿真要動氣了,宋醫女一邊剪開紗布一邊巧妙的轉移話題道:“話說那上官若真走了?”
“嗯,今早同玉泉山莊的人一道離去了。”蘇子衿說着伸手去接過宋醫女拆下來的紗布。
“沒想到這次倒是爽快,不過也虧得是王爺恢復了記憶,快刀斬亂麻,不然可還有得糾纏呢。”宋醫女將剪子放下,拿起藥用乾淨的紗布弄了藥一點一點沾在君故沉的傷口上,好奇的問:“不過王爺,昨天我接到御風傳信的時候就好奇了,你究竟是怎麼恢復記憶的,是這一刀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