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場內,剛坐上汽車,羅瓊救迫不及待地甩高跟鞋,用力地捏着疼得幾乎快要沒有知覺的腳掌。雖然朋友性質的聚會不用穿恨天高,但一個身份和地位到孫筱悠這個級別的女性,怎麼也不會穿板鞋出去見人。雖然平底鞋是羅瓊過去整整二十六年以來唯一的選擇。
因爲軍人不能穿有跟的鞋(實際上女兵們在休息的時候,也會穿有跟的鞋,但羅母自動屏蔽了這條信息,她的一切標準均按照男性士兵的標準執行)所以,女兒羅瓊也不能穿有鞋跟的鞋,一直以來,羅母的要求就這麼生搬硬套和死板。
坐到駕駛位上的黃建良,面含寵溺地看着這小女人,然後,他伸出雙手給她揉了一會兒。
雖然很是羞澀,雖然一點都不習慣他人的觸碰,但羅瓊忍了下來。她強行將想要逃走的慾望壓制了下來。還記得,在這男人身邊那個談笑自如的自己,她的生命不能缺了他。
她需要他。
更何況黃建良的技術的確很好,本人也能精準地掌握她的承受限度。
看見羅瓊那僵硬得就像石頭一樣的身體,黃建良嘆了一口氣,眼裡透露出來的,有痛苦、哀傷,還有無可奈何。這一刻,甚至就連她的心都痛了起來。
爲什麼不能坦然接受對方的接觸呢。
又不是什麼失禮行爲,他只是在關心和幫助自己,爲什麼不能呢。
象這樣一個男子,她到底有什麼理由來拒絕,又有什麼立場去拒絕呢。要知道黃建良可是羅瓊現在使用的這個身體,孫筱悠的未婚夫。妻子怎麼能拒絕丈夫的正常接觸。
羞愧、歉意,還有暗自下定的決心。
下一次,絕對不能再這麼僵硬地拒絕別人,她不能再拒絕黃建良了。
……
汽車疾馳在車河之中,就那麼有一句沒一句地,黃建良給羅瓊講孫筱悠的大學時代,那些只有年輕人才幹得出來的丟臉事,以及只有年輕人才能擁有的火熱情懷。
慢慢的,她被吸引進去,甚至覺得此時的自己不再是羅瓊,而是那名名叫孫筱悠的女人。
這一刻,她是那麼的羨慕和妒忌孫筱悠。
可就在這時,黃建良的手機響了,順手抓起耳機,但也許是一心二用的關係,他不光抓滑了,而且還按到免提鍵。電話那頭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傳了過來:“親愛的黃建良,我們的總裁大人,鑑於您將我們尊貴的女王陛下拐走這一卑劣行徑。你TMD把哥兒幾個叫到一起來玩,卻撇下我們去玩單飛。現在,你的小秘書正被我們架在湖面上,正等着下水變魚餌。請您在半小時內將我們的女王大人歸還,否則……”
孫家大院後面有個人工水庫,佔地面積雖然不大,但平均深度卻有四米之多。
聽到這個消息,黃建良整個人臉色都變了。
……
尚未到達水庫,老大遠地就聽見張艾近乎歇斯底里的哭聲,以及一干男子嘲笑的愚弄聲。
“我說張艾,雖然你幼兒園時和孫筱悠同牀共眠,大學時也同在一個寢室,但人是有階級和貧富差別的……就你,一個小保姆的女兒,沒事亂攪和什麼。我告訴你,貴圈不是你這種癡心妄想之人該呆的地方,象你這種綠茶婊,趕緊脫
光了,大家樂呵樂呵收錢走人得了。”
“沒錯,趁你還能賣出價格,趕快賣吧……心裡爽歪了就別他媽給我裝了……”
湖邊,一處蘆葦叢中,在燈光的指引下,一羣明顯已經喝醉的男子,此起彼伏地叫囂着。
嘭地一聲摔上車門,一把抓起孫筱悠的手,急忙向那處蘆葦叢跑去。黃建良是如此着急,以至於徹底忘記了,羅瓊還不習慣穿這種高度的高跟鞋,更別提水庫邊上全是那種圓滾滾,滑溜溜的鵝卵石。她完全沒有辦法穿着高跟鞋,行走在這樣的路面上。
羅瓊滑到了,摔倒了,她的腳崴到了。
嘆了一口氣,他將她打橫抱起。
但前方的張艾,此時已經在尖嘯,於是同時還有醉漢們的鬨笑聲,“脫下來了,脫下來了,這已經是最後一件了……看,黑的,果然是個綠茶婊……我說你,外圍不知道接了多少單的女人,在這裡鬧什麼鬧,把哥兒幾個伺候好了,下次給你拉個大單。”
黃建良的臉,黑得甚至比夜色還要黑,甚至就連羅瓊,也隱隱地覺得害怕。
雖然她完全聽不懂對方話中的詞彙,但卻隱隱地覺得不悅。
蘆葦叢中,離岸大約十米的地方停着一艘出租給遊客的遊艇,象人工水庫這樣的封閉水域,外人很難將自己的設備帶進去。就在那艘二層遊艇上,一羣人打着強光手電,現在,這些光束全都集中到了一處,它們全都集中到了張艾身上。整個赤果果的張艾就那樣被人倒掉在甲板上,隨着那些醉漢的嬉戲,她的身體一次次地浸入水中。
當時的情景有點象古代刑罰中的水刑。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做得如此過火,不是接到邀請的客人嗎?他們怎麼能如此對方一名女士。見到眼前的情形,羅瓊完全不敢相信地捂住了嘴巴,而黃建良大喝一聲,衝了過去。
說句老實話,以他的體格在抱着一個女人的情況下,還真就,衝刺不起來。
再加上游艇到岸邊足足有十米遠的距離,他完全沒有辦法強行登陸。
……
張艾身邊一共有十六個男人,有些是之前派對上見過的,有些是後來增加的。這些人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以他們的身份,區區一個張艾就算輪着上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站在最前面的好像是市委書記家的公子,至於那個被黃建良重點點過名的孫澤賦,現在站在老三的位置上,如同哈巴狗一般將市委書記的公子給圍了起來。這些人,雖然現在全都醉得很厲害,但他們全都是黃建良招惹不起的對象。更何況現在這些人手上還有個赤果果的張艾,若是一個不小心惹毛了,可不是輪着上那麼簡單的事了。
更何況黃建良身邊還跟了個無論如何也不能丟開的孫筱悠。
他不可能把她丟下,跑出去和人幹架。
就這麼說吧,作爲總裁他不可能把董事長丟下,去救他的小秘書。作爲男人,他不能丟下自己的未婚妻,去救另外一個女人。現場就這麼一個僵局。
一羣喝得酩酊大醉的登徒子,最喜歡乾的事無非是把別人灌得更醉而已。
特製的試管杯容量足足有一升之多,就算裡面裝的是白開水,一杯接一杯地喝也會讓人
受不了,更何況現在這些酒杯裡面裝的全是深水炸彈級別的烈酒。
鬧劇在喧譁之中開始,一羣人就那麼嘻嘻哈哈地調侃着。
“親愛的總裁大人,瞧瞧您這左擁右抱的過分模樣,抱着老婆,盯着小秘,您這份本事可真是羨煞哥兒幾個了。哥兒幾個好歹也是你請來的客人,怎麼也得分我們一杯羹吧。”
“可不是,自家老婆,想吃就吃,幹嘛還帶到外面去……您可真小氣,哥兒幾個吃不到的東西,難道看一看也不行嗎?您既然是個有老婆的人,那麼這小秘,哥兒幾個就卻之不恭了。我們的總裁大人,您不會這麼小氣的吧,區區一個小秘書,您是不會和我們計較的喔……”
在羣的喧譁聲中,羅瓊整張臉變得比死人還要難看,她抓着身邊的黃建良,看着赤果果而且幾乎大半邊身體都泡在水裡的張艾。腦子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不用說,她被現場的陣勢整個嚇傻了。
而黃建良,他就那樣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根據對方定下的規定,黃建良每喝一杯,他們就還張艾一件個配件,等到張艾全身武裝齊全了,然後纔是後續。
那麼,張艾身上到底有多少配件呢。
女士參加派對的標準配件,小洋裝加外套,手鍊一串,項鍊一根,耳環一對,皮包一個,外加內衣和細高跟的涼鞋,一共是九件。也就是說黃建良要一口氣喝下足足九升混合烈酒纔算開頭……九升,別說是就是酒,就算是白開水也是不可能辦到的事吧。被別提配置深水炸彈的底料,啤酒,還是一種富含泡沫的液體。
而對方,顯然是很有經驗的玩家,壞給張艾的配件,首先從最無關緊要的首飾開始。手鍊一杯,項鍊一杯,耳環一杯,喝到涼鞋的第四杯時,黃建良幾乎是緊咬着牙關在堅持。用一隻手死死地抱住羅瓊,使得自己能夠繼續維持站姿。他舉起第四杯酒,往自己嘴邊送。
黃建良的身體就那樣整個貼在羅瓊身上,而她,此時還有什麼這樣或那樣的念頭呢。她的腦子裡滿滿的全是剩下的5L烈酒。
一個成年人的胃到底有多大容量呢?
正常情況下,一個成年人的胃容量大約在1000ml到1500ml之間,暴食症患者的胃會被撐到2000ml以上。雖然500ml一瓶的啤酒,不少人一次能喝十瓶以上,但那十瓶酒的下肚怎麼也有個過程,人體會在那個過程中吸收和轉化大部分,酒液絕對不會全部停留在胃部。沒有人會象眼前的黃建良這樣,一升接一升,完全沒有中場休息地灌下十瓶啤酒。雖然羅瓊不知道這麼精準的數字,她只知道這麼多酒一口氣喝下回,讓人的胃整個爆開。
別的不說,光是九升啤酒所產生的氣體,就可以把人的胃部整個撐爆。
一口氣喝下九升混合烈酒,絕對會死人。
她就那樣嗚咽着,請求着。“你……黃……建良,你不能這麼喝,我求求你們,不要讓他這麼喝……這樣會喝死他的。”淚水順着臉頰往下流,她就那樣一把將黃建良抱進懷裡。
而他,完全不理會她的哭泣和勸阻,只是一門心思地喝着。
就像他在商場上的每一次絕對,直接、果斷、乾淨利落。
(本章完)